黑暗中,云笑盯着头顶的海水纹帐,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到今儿个在胭脂楼中和慕容冲想处的短暂时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滋生了。
这种感觉是她不熟悉的,不同于朋友,不同于父兄,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感觉,相反的似乎很享受。
难道这种感觉就是喜欢一个人,她喜欢慕容冲了吗。
一想到这个,陡的一拉身上的薄铺盖住了脸,就在那沉沉的意念中睡着了。
不远处的屋檐上立着两个人,勾肩搭背,俨然成了好朋友。
正是昨儿个夜里打得兴起的追月和流星,那流星冷冷的,追月上下打量着他,不时的啧啧称奇。
“没想到你竟然会易容术,而且相当的厉害,真是看走眼了。”
这家伙叹息加佩服,然后便无视于流星的冷面礼,自动把两个人升级为兄弟了,因为他们共同保护着一个人,以后,这屋子里的女人将是他们的主子。
子夜,月影西移,几片灰暗的乌云遮住了半边的皎月,使得夜色有些灰暗。
此时正是大家好梦正酣的时候,流星和惊云侧卧在小楼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绿荫遮盖住了月色,也
遮盖住了他们的影子,使得夜萧萧冷清,透着几许肃条。
一道轻盈柔曼的身影,飞快的从重楼阁影之间穿纵而过,眨眼便到了小楼的附近。
杀气悄然而至。
树上的两个人立刻有了感应,陡的翻身而视,也不待那人靠近小楼,身形纵过,好似两道白浪翻过,人已齐刷刷的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什么人?”
流星和追月,一左一右以剑围之。
那人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竟然有人保护这个人,其中竟然还有……
眼瞳陡的嗜血万分,如果真的这样,她更要除掉这个男人了,绝对不能留着他毁了主子的声誉。
主子这样的人物,风彩逼人,举手投足,莫不让人心炫神移,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大夫毁掉他呢?
这靠近小楼的人蒙着脸,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身形纤瘦婉柔,好似一条无骨之柳,翩然风姿,一眼便让人看出她仍是一个女流之辈。
三个人一交手,追月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当下脸色难看,冷瞳布着寒气,飞快的开口:“竟然是你,还不回去。”
追月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陌如烟,她竟然来刺杀云笑,难道她知道云笑是谁了?
也
许待会儿主子就会出现了,她若还待在这里,根本是自找苦吃。
可惜陌如烟妄顾了追月的一番苦心,长剑招招凌厉,幻化出朵朵杀人的剑花,直击向流星和追月,完全是拼命式的打算。
而追月为了顾忌她,所以下手并没有尽全力,是以两个人一时倒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流星眼瞳阴沉,布着雷霆之怒,朝一边的追月冷哼。
“竟然是慕容冲的手下,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怪啊,一方面跑来护人,一方面跑来杀人。”
这时候,乌云退了下去,月华白的光芒照在屋檐之上,几道修长的身影,不时的穿纵着,其中夹杂着叮当的刀剑之声。
那声音早惊动了房中的人,云笑一惊,飞快的摸索着戴上面具,然后也不点灯,借着月色,拉了窗帘往外望,懒懒的朝外面叫。
“三位好雅的兴致啊,竟然半夜不睡觉,跑到房梁上打架,打吧打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看看热闹。”
她的黑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很亮,脸色罩了一层青纱,朦胧好似银色的瀑布,不惊不惧,就那么定定的懒懒的歪靠在窗前看热闹。
那轻纱被风撩起,拂过她的脸颊,墨发和
帘幕融在一起,好似一道壮锦。
看得三个人**气回肠,有一抹热血,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该为他打架。
陌如烟有一瞬那的恍神,回过神来后,碎了一口。
“妖孽,我绝不能留你。”
她泊剑向云笑攻来,可惜半空生生的被人挡了,所以她只能和流星追月打。
而那个她憎恨的家伙,依旧云淡风清,不沾风不沾雨的笑看热闹,不时的还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对于什么招式有些惋惜,气得陌如烟想撞墙。
可撞墙前,她一定要杀了这妖孽男人,不能留下他继续祸害自个的主子。
三个人又打了起来,而云笑懒散随意的开口。
“有月有戏,怎能少了歌啊,不如我唱支曲子为你们添些气氛吧。”
她说完,竟真的唱起曲来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
竟然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开始欢快嬉戏,到后来竟浮起了深深的惆怅,如果现在自已仍然在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今天的这些?
不断的被人陷害,不断的被人追杀,眼瞳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歌声惊动了外间的婉婉,飞
快的披衣奔了进来,一迭连声的开口。
“主子,你怎么了?”
云笑才懒得理会她呢,继续唱,眼也不眨的望着外面。
月色下,刀光剑影,那个出现的黑衣人在流星和追月的手上绝对讨不了半点的好。
不过一时间也取不了胜,所以三道身影在瓦檐上飞来掠去,刀剑撞击出火花,在暗夜中如火焰。
房内,婉婉见主子不理她,抬头便看到窗外的打斗,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前思后想一番,难道有人要杀主子不成,当下扯了嗓子的叫起来:“流星,给我杀了这家伙/。”
夜色中,这声音突兀而响亮,远远近近的亮起了好几道光,显然是街边有人被惊动了。
云笑住了嘴,翻白眼望着一边的婉婉。
“你干什么,吓着别人了。”
“吓着就吓着呗,又不是去杀他们的,是来杀主子的,”说完这丫头越发的恼恨,双手叉腰的朝外面的流星命令。
“流星,你下点狠力,怎么跟没吃饭似的,把那个坏蛋,千刀万剐,先刺瞎了他的眼睛,再划画他的脸,然后一剑刺穿胸膛,再然后把他的手脚全给斩了,让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