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没有自大到自己无所不知,世界上聪明人多地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闪光点。多去听听别人讲课,也能够借鉴提升自己的修为。
“师父,剑宗
明丰神识扫了一眼无极峰:“我这峰头上静心草少了大半,是不是你干地?要去卖也可以,灵石和为师对半分。”
“知道,不会少了您的。”姜蝉点头,她这是在明丰面前过个明路,日后想要卖什么东西也好开口。
“峰头打理地不错。”明丰大着舌头道,“要是灵植灵果更多一些就更好了。”
姜蝉了然:“日后徒儿会多搜罗一些灵植灵果回来的。”
“乖徒儿,为师果真是慧眼识珠,早早地就将你扒拉回来了。”
看了一眼站在寒潭边的姜蝉,明丰忽然放下了酒葫芦:“丫头,过来这里坐,为师有话问你。”
难得看到明丰这么正经,姜蝉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在明丰面前坐下:“什么事情?师父您这么严肃,我还有点不习惯。”
“从我们见面到现在,我看你一直都在修炼,几乎没有一刻懈怠,你是不是铆足了劲儿早日修炼然后去找云玄霖报仇?”
明丰直截了当,之前刚刚见到杜辛夷,他还不知道杜辛夷过去的遭遇,看杜辛夷修炼那么认真,只当杜辛夷是天生自律刻苦。
可是在问心路上看到杜辛夷的遭遇后,明丰就生怕杜辛夷会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报仇上。一个修炼只为了报仇的人,一旦她大仇得报,后面的修炼就很容易出岔子。
杜辛夷是他看好的徒弟,他可不忍心杜辛夷年纪轻轻地就走岔了路。
姜蝉在明丰面前盘腿而坐:“师父,我确实是想尽早修炼,然后去找云玄霖报仇。”
看明丰的脸皱了起来,姜蝉笑笑:“可我修炼的最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能够强大起来。我想要强大起来能够保护我所保护的,而不是当遇到仇敌的时候任人宰割。”
姜蝉这话是说给明丰听的,可更多的是说给原主听的,她知道原主听得到。
“我唯一憎恨的是云玄霖为了一己私利而破坏了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修炼路途那么漫长,就算没有云玄霖,也会有别人觊觎我的剑骨。作为一名凡人,拥有这样的资质无疑于稚童抱金过街,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良心和底线的。”
姜蝉手指动了动,她也同情原主的遭遇,可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凡人,并且没有家族庇护,所以当她的家庭遭受巨变的时候,没有人帮她出头。
明丰砸吧砸吧嘴,嘴巴里有点泛苦,承认小徒弟这话说地还是挺中肯的。
“所以我会在我修为精进以后去找云玄霖复仇,但是不是现在,云玄霖一家只不过是我漫漫修仙路途中的一个绊脚石而已,想要阻挠我的修仙路,他还不够格。”
察觉到原主情绪波动剧烈,姜蝉微微蹙眉,神识直接将原主躁动的情绪压了下去。事情已经这样,活着的人更要好好地活着。
也许有人会说姜蝉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地好,而不是一辈子都生活在仇恨之中。
“你能够这么想,我很欣慰。”明丰摸摸胡须:“我已经和明未说过了,在你金丹之后帮你找到你父母的投胎转世,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姜蝉:“想来掌门师叔也费了不少劲儿吧?多谢师父记挂徒儿。”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明丰也有心思喝酒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们只能够向前看。
看姜蝉在寒潭边拉开架势准备修炼,明丰更高兴,驾着飞剑歪歪斜斜地离开了,姜蝉都担心他会不会一个跟头从飞剑上栽下来。可惜也就是想想罢了。
看明丰离开了,姜蝉换了个姿势。
“你刚刚情绪很激动,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良久,一道女声才悠悠响起:“我并没有想那么远,也许是因为我上辈子修为不高的缘故,我的所有执念都来自于云玄霖,修炼的唯一目的也就是找他报仇。”
姜蝉伸手招了招,玄离剑从寒潭中飞了出来停留在她的膝盖上。她漫不经心地弹了一下玄离的剑身:“那你现在就可以仔细想想了,你和上辈子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你有出众的资质,就算你的剑骨被挖走,你依然是天之骄子。”
“据我所知,云玄霖已经快有一千岁,他才堪堪是化神期,你如今才十一岁,已经是炼气十一层,以你的天资想要追赶上云玄霖并不是一件难事。”
“你还有剑宗这个庞然大物,我看下来明丰是个护短的,他没有帮着你现在就去收拾云玄霖这个老小子,存的也是督促你修炼的心思。”
姜蝉将现阶段的形势一字一句地分析给杜辛夷听,虽说上辈子杜辛夷也过了几百岁,可那点岁数在姜蝉的眼里真心算不上大。
“你迟早会将云玄霖一家子抛在脑后,他欠了你们一家的终究是要还的,可在报仇之后呢?在报仇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想过这些,你说地对,我要好好想想。”
“报仇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刚刚明丰说了,明未届时可以帮你找你父母的转世,具体怎么做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和杜辛夷说了几句,姜蝉闭眼开始修炼,这些事情只能够杜辛夷自己想清楚,一旦她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剩下的时间还需要杜辛夷自己来走。
“我会思考清楚的。”
说了这么一句,杜辛夷安静了下来,静心琢磨姜蝉刚刚说的话。
察觉到杜辛夷安静下来,姜蝉满意地勾起唇角。她代替杜辛夷在这里的时间终究是有限的,总有一日她要离开。
她还是怜惜杜辛夷年纪轻轻就遭逢这样的巨变,可修仙路途漫漫,仇恨终究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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