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檀匆忙起身,末了又替乔煜整理着衣衫,倒有些像做贼心虚。
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于清檀又整理了已经的衣裳,才尴尬开口道,“妾身刚刚不是故意的……”
“嗯,娘子不必解释,为夫知道娘子情不自禁。”
于清檀却并不在意他的打趣,只有些担忧的问,“刚刚妾身压在侯爷身上,现在有没有哪里不适?”
“还好。”乔煜摇头。
于清檀继续问,“那侯爷的腰可还好?”
她记得上次他的腰被石子嗑到了,虽然已经好了,可今日这一压,身后都是牡丹花的根茎,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原来娘子担心的是此事。”乔煜神色复杂的看着于清檀。
于清檀正欲解释,乔煜却认真的对她道,“娘子放心,为夫的腰甚好,能保证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不信娘子可以捏一捏。”
说着,乔煜拿起于清檀的双手圈住了他的腰。
“侯爷乱说什么呢。”于清檀恼羞的抽回双手。
乔煜眨眨眼,转开了话题“娘子难得来找为夫,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原本是有些事情告诉你的,不过侯爷这花被我们压了好几株,还是先把花扶起来吧,有两株还断了。”说着于清檀有些心疼的走到一旁拿起小铲子,准备将花重新栽好。
乔煜见于清檀认真忙碌着,也拿起小铲子将断了的牡丹花移了出去。
木木看着在花间忙碌的二人,不由轻啧一声,“牡丹花下,夫人倒也生猛。”
“没成想咱们小姐也有如此霸气的一日。”流萤颇为欣赏的赞叹道。
木木听罢,转而好奇的问,“小流萤,你原来喜欢这种方式?”
“你胡说些什么!”
木木伸出双手,闭上眼睛,“我难为一下,让你扑倒我吧。”
流萤恼怒的踹了一脚木木,“你想什么呢!登徒子!”
……
傍晚,于清檀沐浴后便坐在床边等乔煜。
乔煜刚进门就见自家媳妇披着一件衣裳,似乎在等他,忙跑过去问,“娘子,你是在等我吗?”
“嗯,今日说有事情同侯爷说的。”于清檀说罢,觉得脚有些冷,就将脚捂在被子里了。
乔煜见状,凤眸一转,“娘子等等我,我先去沐浴。”
于清檀还未回答,乔煜却已经去了净房。
待他出来,于清檀依旧坐在床前。
“娘子,天冷,你还是躺下来着同我说吧。”说完,便将于清檀拉到了被子里,手一挥,蜡烛便熄了。
于清檀看着眼前黑暗一片,正欲开口,腰间有一双手缠了过来。
于清檀知道肢体接触是夫妻间少不了的,便也没有挣开。
“娘子,你说吧。”乔煜抱着于清檀道。
于清檀便将今日在宁灵那里听来的事情讲了出来。
乔煜却突然出声问,“我那个嫂嫂是不是喜欢我那木头大舅子?”
“侯爷是如何看出来的?”
乔煜低声道,“她明知道是个坑,却还是往坑里跳,哪个小姑娘会这么笨,为一个不爱的人跳到坑里去。”
“侯爷说的也有道理。”于清檀点头称是。
乔煜也果然没在朝堂白混。
话落,于清檀突然又道,“再过些日子就要到春猎了,侯爷可准备得如何?”
“本候不需要准备。”乔煜傲娇的说。
于清檀轻笑,“侯爷果然是侯爷。”还是如此傲娇。
乔煜沉默片刻,“本候不削于争什么,不过娘子若喜欢,本候也愿意争一争。”
“侯爷遵循自己喜好便可,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其实于清檀知道,乔煜身居高位,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若不是如此,恐怕也难以在朝中立足。
只不过于清檀越发好奇,乔煜以前当真是个如此不近人情之人吗?在不近人情之前,他又是怎样一个人?
不过,自从她认识乔煜起,乔煜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狠厉无情啊?
带着疑问,于清檀转过身,借着月光,能看得到乔煜的面朝着她,只不过他呼吸均匀,许久也没有说话。
“侯爷,你睡了吗?”于清檀问。
半晌,也没有听到他回答,于清檀便也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
越是接近春猎之日,朝中之人便越兴奋,谁不想在皇帝身前展露手脚。
于清檀想起了前世,自成亲后每逢春猎,裴备都未曾带她去。
她其实在未嫁时有怀念过,也羡慕过其他人女子,相公将狩来的猎物递给娘子,娘子脸上那娇羞又自豪的笑。
只是春猎之日并未等到,却在春猎前夕,于清檀被传入了芩原宫。
“弟妹别来无恙?”阮妃任由下人给她剥着葡萄,斜躺在贵妃椅上。
于清檀低头道,“托阮妃娘娘的福,阮妃娘娘近日可否安康?”
“嗯,还不错。”
阮妃说罢,吃了颗下人递到嘴边的葡萄,转而继续道,“前几天本宫听传闻,说你善妒,竟然不许府中漂亮的婢子靠近侯爷,可有此事?”
“阮妃娘娘说笑了,侯爷喜欢亲近谁,妾身并不知晓,也从不加以阻拦,何来传闻。”
阮妃眸光一冷,“放肆!你是说本宫在诬陷你?”
“妾身不敢。”
阮妃冷哼一声,“那为何你将本宫赐给侯爷的两位女子都撇开了?红俏被丢出府倒也罢了,就连绿梢你都将她安排的远远的。”
听了阮妃的话,于清檀这才明白,原来府里那位才是监视的正主,难怪上次她与乔煜出府后在古院寺外就遇到了阮澄澄。
只不过阮妃今日此举到底是何意?难道只是想让乔煜开支散叶?还是说……另有所图?
“阮妃娘娘冤枉了,是绿梢自己求的妾身,那日绿梢突然跪在妾身面前,说只想在府内安稳度日,并不想招惹是非,妾身可怜她,便以宾客之礼待之,安排她住在百客居,每日燕窝海参的送过去,就怕怠慢了阮妃娘娘的一片心意。”
“这么说,是本宫误会了你?”阮妃眸色越发阴沉。
于清檀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眸中的神情,“可能是吧。”
阮妃没想到于清檀会这么回答,心中有些郁结,只冷笑道,“本宫错怪了你,是不是还需要向你赔罪?”
“这倒不必。”于清檀摇头。
她知道,阮妃在找台阶下,可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前世从裴备那里吃了亏,于清檀就告诉过自己,能忍则忍,不能忍,绝对不要忍!
阮妃徒然指着于清檀,气急道,“你……你……本宫知道你嘴利,不过若侯爷知道你这般顶撞我,你可知道是何下场?”
“妾身没有顶撞阮妃,妾身说的是事实,若阮妃想让绿梢伺候侯爷,您大可同侯爷明说,毕竟妾身不是侯爷,也不知绿梢合不合侯爷的胃口。”
阮妃怒了:“于清檀,你果然伶牙俐齿!”
“妾身只是稍微替自己辩解,否则在阮妃眼里,妾身做什么都是错。”于清檀知道,阮妃并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阮妃。
阮妃却笑了,“罢了,其实本宫也是为了侯爷着想,毕竟侯爷孤身一人,本宫身为他姐姐,自然替他着急,本宫在宫里也是闲的无趣,若有你在,本宫的生活会变得有趣多了,以后多来宫里走走吧。”
对于阮妃脸色突然转变,于清檀有些摸不透了,不由点了点头。
不过于清檀隐隐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出了芩原宫,于清檀正思索着,却见一个身穿玄青色锦服的小男孩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于清檀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由出声道,“公子是哪个宫里的小孩?”
“你猜啊。”小男孩冲她一笑,眉眼微扬。
于清檀转眼想了想,犹豫道,“你是六皇子吧?”
“你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你。”赵子宸有些诧异。
于清檀学着赵子宸,背起手道,“猜的。”
其实想猜出来也不难,赵子宸身穿苏州进贡的名贵织锦,锻金明珠腰带,且还能随意在宫中闲逛,宫中几位皇子都比他大得多,只有六皇子才年仅九岁。
“刚刚见你在芩原宫怼得阮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又猜出了我的身份,难怪会被乔哥哥看上。”
说罢,赵子宸围着于清檀转了一圈,“挺聪明的,长得还不错,就是看起来文弱了些。”
于清檀不满,“六皇子偷听我们讲话!”转眼又道:“不过,六皇子看起来也挺文弱的!”
“那是正大光明的听!本皇子身强体壮,哪里文弱了!”
“这小胳膊小腿的,看起来就文弱。”于清檀指了指赵子宸的胳膊。
赵子宸不乐意了,“本皇子跟你打赌,春猎那日,看看是本皇子猎的猎物多,还是乔哥哥猎的猎物多!若本皇子赢了乔哥哥,你就不许再说我文弱!日后你见了本皇子,就得叫声壮汉皇子!”
“你可别耍赖,”于清檀轻哼。
赵子宸也学于清檀,轻哼一声,“自然不会。”
回到太傅府,于清檀并没有对乔煜说起阮妃同她说了什么,只说阮妃让她多去宫里转转。
乔煜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她多陪陪阮妃。
于勒也准备着春猎之事,只不过他不擅武,许多文臣虽然开得了弓,但射不射得准便是另外一件事了。
于勒也在这些文臣之列,拉弓技术实在有限,每年他都是象征性的带一只野.鸡去春猎场,待时间到了就交给评判官。
其实评判官也挺头疼的,每年那些文官基本都会拿野.鸡交差,年年不变,连作弊都不会,可真是急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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