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不理智的苏二(一)(1 / 1)

七皇子的锦瑟殿,此刻,紫烟缎绸与床榻帷幔落了满地,被扯成一条一条,云穆靖被这条条缎绸捆绑直接扔在床榻上,跟个粽子一样。

一旁小榻处,苏二浑身漠感,安静坐着品茶,手边位置处置放着一套女子成衣,亦是紫烟纱。

无论云穆靖怎么骂,他都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每隔一盏茶,才会说一句:“你又少了盏茶时刻。”

一盏茶又过去,苏二才又看向床榻上还不放弃挣扎的云穆靖。

什么能骂的话,他全都骂了出来。

他是个疯子…

“你还有最后一盏茶时间考虑,若你还不换,那么我就来替你换,云穆靖,我确实已经疯了…”

依旧漠感的声音,只是最后一句他确实已经疯了,带出一丝异样,很难听出来的异样之感。

“苏昱陌,做梦,你让本皇子换,本皇子就得换?本皇子绝不可能会为你着上这身女装,本皇子更没龙阳之癖,你赶紧给本皇子解开。”

怒火冲天。

苏二却再次一盏茶,茶水从茶壶内这么倒出,涓涓的流水声音澹澹作响,听得云穆靖只觉心间颤动。

眼见这最后一盏茶要入那唇间,云穆靖倏然捏紧本就蜷捏得发紫的手,眉目间柔感潋滟。

“苏昱陌,逼急了本皇子,本皇子和你玉石俱焚。”

拿着杯盏的手轻微一晃,茶水**漾出了一点。

明明只是温热的水,却觉滚烫了苏二的食指,似乎皮肉翻起。

苏二放下杯盏,直接拿过手边衣裙走过来。

“时间到了。”

手,触碰了云穆靖身上缎条。

“苏昱陌,你敢。”

云穆靖眼底骤然一抹慌怒表情,或者说竟被如此折辱的表情,更贴切。

苏二看的清楚,手上动作一滞,却骤然内力出,直接将云穆靖身上捆绑他的缎条全部震断。

那身衣裙扔了云穆靖身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不换,我就亲自动手,云穆靖,别再挑战我对你的忍耐。”

大步走出内殿,一声砰响,殿门被轰的关上。

“你若敢强行冲破内力逃走…”

这一声威胁,没有后续,却让云穆靖刚运起的内息散去。

“苏昱陌,你这是威胁本皇子…”

哪怕是低沉的声音,也带着他那股子柔魅之感。

云穆靖一把扯过身上扔的紫烟纱,刚准备撕毁,眼角瞥见床脚下一样东西,是枚珠花,淡紫色的珠花,那种小女孩才会戴的配饰。

“小阿靖,今日阿姐去逛街,瞧见这朵珠花,觉得可配你了,随手就给你买了,是不是很感动。”

“小阿靖,阿姐送的东西你可得好好戴着,要是敢弄丢,阿姐可是会揍人的,记住了。”

如此两声稚嫩萦绕耳畔,云穆靖弯腰拾起珠花。

一息,面上怒火消没,眉宇间那抹女儿家才有的柔感浓郁了一分,魅相骨生,妩媚勾魂。

“阿娆,今日看在你的面上,我便放过苏昱陌一次,也满足他一次,给他断了那臆邪念头。”

紫烟纱,着身。

时间,不过须臾,内殿门打开。

映入苏二眼中的‘女子’和三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只是三年前的‘她’是精心装扮,那么魅色动人,而今日的‘她’却满头青丝飞扬,未配一枚珠钗,多余一点女子装扮都不愿。

“苏昱陌,你看清楚,我是男子,哪怕如此着装,我还是男子。”

这一声,嗓音低沉,云穆靖的手直接摸上自己的喉结。

云穆靖的喉结其实并不突出,就刚好能看的出来,在如此纤长又白皙的脖颈间,只觉性感又带有**。

苏二恍惚的目光恢复了漠色,视线顺着云穆靖这个摸喉结的动作看去,突兀,一声笑。

寡淡的笑。

又似嗤笑,嗤笑云穆靖如此提醒他,他其实并不需要他的提醒。

“你是男子,我亦无龙阳之好,只一副好看的皮相,又如何会让本将军真的这么发疯?”

只这一声,苏二背转了身,不再去看这个让他动心的‘女人’,三年时间也难以忘却,更差点就想那么不管不顾疯下去,错到底。

“好好记着这些时日来的憋屈感觉,你若再敢伤我小妹一次,就不是如此简单的教训了。”

苏二走了,他的这句话,话中意思,这些时日他所作所为,不过只是为了给云穆靖一番教训。

云穆靖害苏娆容颜被毁,他便如此给云穆靖一番回敬。

兵者,诡道也。

“苏昱陌,你…”

云穆靖倏然一把扯下身上最外层的紫烟外帔扔了地上,脚靴更踩上去,勾住了衣上的金线。

这等上等成衣,如此被毁。

怒极反笑。

“苏昱陌,你还真不愧是我哥的好兄弟啊!兵诡之道,以身为引,诱我入敌,学的可真好…”

七皇子府这事,不过刹那,传入那高坐龙椅上的帝王耳中,一同传入的还有云王府前之事。

前来云琅的诸暹国嘉淳长乐公主,对待苏娆竟没有冷漠态度的诸暹毅亲王,以及那么疏离的霁月世子,非霁月世子不可的那又一番豪言壮语。

云王府前的这些事儿,半点不差。

“皇上,你瞧这该如何…”

云总管小声问道。

“他们两个朕是没法子了,总不能将靖儿或者苏二发配离京,罢了,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吧!”

瑜皇揉着眉心,眉宇间带出一抹疲累之感,不知是因为批阅奏折太久的缘故,还是因为七皇子和苏二又如此不让他省心,又生事…

“那皇上,你瞧苏小姐这边该如何…”

云总管又一语恭敬,走到瑜皇身后为他按了头部。

问起苏娆,瑜皇想到的却是暹毅迟韶对苏娆的那般态度。

陇起的眉间没有因为云总管的按跷而舒展,反而愈发深陇,带出一个川字,帝王威仪更显。

“这些月来,那毅亲王可安分?”

“皇上,安分着。”

云总管颔首,回话,毅亲王从来了云琅后,除了去赐教过霁月世子一次,去望禄寺和奁阁一次,其他多数时间,他不是在绍兴殿内翻看书籍,就是逛逛琅京,或与容枫太子一日对弈。

“竟如此安分…”

瑜皇摆手,云总管退至一旁,他又拿过一份奏折看起,只是这双帝眸之内却浮现疑心。

帝王疑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