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证终于拿到了,我用准备多时的特殊用途资金订了机票,几天后我就可以出发前往有冉静的地球的那一边。这两天我除了兴奋就是没日没夜地工作,毕竟在公司这么紧张的关头,我任性地要出行这么长的时间必须做一些准备工作。
当我三天没有回家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我居然能把他们吓着,看来我必须要检讨一下自己的长相,虽然我满脸没刮的胡子,可是能把乐乐、小小尤其王磊吓着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可是十几分钟后我就恢复了神采,虽然我三天没睡几个小时,但是亢奋的情绪让我依旧很有精神。
“你确定冉静明天下午五点下课?”我问乐乐。
“是。”
“你确定冉静下课后会直接回住处?”
“不知道。”
“你去那么多次你不知道,我不是叫你帮忙调查的吗?”
“她明天下课去哪,我怎么调查啊?”
“真白养你了。”
一个靠枕直接丢中我的头部,难道空姐培训的时候有训练过丢靠枕这个项目,这丫头和我们家丫头都丢得这么准。
“你说你这么无聊干吗,你告诉冉静你要去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这叫惊喜,懂吗,两个人相处学会制造惊喜是重要的课题。”王磊在一边插话道。
“我和他说话,关你屁事啊,账还没找你算呢。”
“我和你有什么账?”
“倒立的账,你别想赖,陆飞马上要走了,我看谁保得住你。”
“哈哈,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吧。”唉,我真不敢想象我不在家,他们会变成什么样,不过现在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要回来的时候能认识这还是我家就行。
乐乐没有继续搭理王磊返回房间拿了张纸递给我。
“什么东西?”
“线路图,每个路口标志我都详细说明了,路上有什么特殊建筑我也列好了,你就不怕迷路了。”
“乐乐,对于你这个举动我很感激,可是你不应该侮辱我的智商,一共四件事情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哪四件事?”
“上计程车,给司机地址,付钱,下计程车。”
“那你要不要?”
“不用,再说,我怎么也是学过十几年英文的正规大学本科毕业生,就算我没学过英文,就那地方,差不多都被华人占领了,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也是字正腔圆的。”
“你干吗对我兄弟这么用心,该不是也看上我兄弟了吧,难怪你这么不情愿帮我兄弟办签证,原来想乘虚而入,你够阴险的。”王磊又插话。
“王磊,你再说话,我咬你哦。”乐乐气得瞪着王磊,可是这一招对我有用,对王磊没用。
“好啊,咬哪?手臂?那,咬吧。”说着王磊就很得意地伸出手臂,唉,接下来我就不忍心看了,王磊是还不了解乐乐,这姑娘绝对不会光说不做,你把手伸到她嘴边?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找咬。
在王磊的惨叫声中,我出发了,踏上去见冉静的旅程,我相信这绝对会是让我一生难忘的一次旅程。
当我真的飞过了半个地球,站在冉静目前住所的门前(冉静没有住在宿舍,而是租住了他叔叔朋友的房子),我自己都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骄傲和自豪。我绝对相信当冉静打开门看见我的那一刻会奋不顾身,一往无前地纵身扑进我的怀里,我也相信冉静会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两句名言警句之前用她的唇封住我的嘴,我们旋转着吻进房间,吻倒在沙发上,然后我觉得也许……我已经想到非常深入的画面了,怎么还没人开门?
制造惊喜最大的难点不在于如何设计场景,设计程序,而是无法控制要给予惊喜的对象的行动,我已经让乐乐做了详细的资料收集,最后居然还是落了个扑空的结果。
我不会就此放弃,我等。我坐在楼梯上开始我没有预计到的漫长的等待。我坐在楼梯上就开始后悔,后悔光记得做关于冉静的资料收集了,忘记做地理环境的资料收集,敢情这地方纬度比较高,温度比较低,尤其到了夜里。
我只能用必须完成惊喜的信念支撑着自己,我又一次对我的睡眠功能表示满意,在这么寒冷的状态以坐在楼梯上这么不舒适的姿势,我还是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已经看见太阳重新挂到了正中央,我这个等待超过了十六个小时。
我等待的决心开始动摇,不是因为我忍受不了这么艰难的环境,而是我不知道冉静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她这几天正好有事不回来,那我真是脑袋有病,花这么多钱绕半个地球到楼梯上睡觉?就在我犹豫是否放弃惊喜和冉静联络的时候,我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一个非常熟悉的脚步声,不需要看见人,我也知道这个脚步声属于我们家丫头,我立刻像一针强心针注入心里,一扫之前颓丧的情绪,变得精神抖擞,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等待着丫头。
冉静看见我的表情,我也不需要再用文字进行描述,我完全猜对了前面,一直到投入我怀中这个部分。至于后面,我也不那么心急,进房间再说嘛。
“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别乱动。”冉静一边顺手整理一下房间,一边说道,还一边打掉我伸向她腰部的手。
“来自然是因为想你了,不告诉你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我没有乱动。”我再次将手伸向冉静腰部。
“你什么时候到的,等了多久,哎呀,不许乱动。”冉静再一次打掉我伸向她腰部的手。
“昨天下午就到了,等了十六个多小时了,我这能叫乱动吗。”
“这还不叫啊,昨晚你都待哪了?”
“楼梯。”
“就在楼梯坐了一夜啊,傻瓜,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啊,你快去洗一下先睡一会吧,我去上课,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累,坐着我也睡了很久了,先亲热一下。”
“什么亲热啊,你怎么像个流氓似的。”晕倒,好久没听冉静对我使用这个词汇了,不过看看自己的样子好像还真有点像,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的?算了,还是压制自己邪恶的欲念,做回一向拥有绅士风度的样子吧。
“现在急什么,你就不能等晚上啊。”冉静又说道。
……
我无数次幻想过我和冉静……我也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和冉静……可是直到今天我依旧没有和冉静……现在的社会如果还讨论婚前性行为是否合适这个问题的话,那会被人耻笑。这年头连一夜情都懒得有人再去讨论,何况是以婚姻这个这么神圣的行为作为前提发生的某种行为关系,我也不在意,可是如果冉静在意,那么我就在意,我尊重冉静,即使现在很少有人有这种想法。
补充了一下午的睡眠,晚餐吃了牛排这么能够补充体力的食品,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真实地坐在面前,现在的我是状态最好的时候。你问我什么状态?任何状态。
我曾经说过我认为牵手是两个人相处最幸福的动作,正式的牵手是男女关系由不确定向确定迈出的至关重要的一步,这一步的完成意味着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牵手就像男女之间建立起的一条纽带,将两个人的心正式地连接在一起,从此有了一份牵挂,一份责任一份甜蜜……现在我想说相拥是两个人相处最温馨的动作,两个人靠在一起,由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共同地面对属于共同的生活,共同感受着属于共同的悲喜,我可以很肯定地认为“人”这个字就是这么造出来的。
和冉静牵手之后的我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相拥而坐,有歌词唱过背靠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我很喜欢但不是最喜欢,我坚持认为相拥而坐比背靠背坐着更加浪漫。
“猪,你在想什么?”我和冉静相拥坐在沙发上,偶尔地聊上几句。
“我在想接下来我们会干吗?”
“能干吗,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夜里,一个房间。”死丫头,又把我往坑里带,每次让我某种欲望空前高涨的时候,又要强行压制。你也太小看我的牺牲了,要压抑一个三十岁男人某方面的正常需求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没尝试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
“死丫头,我警告你哦,你要再乱说话,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谁要你客气了,现在就上床。”哇,我不得不仔细检查一下我们家丫头发根的部位,真怀疑是哪个女人易容化妆假扮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放。
“上……床?”
“你不喜欢,那在这儿也行。”光检查发根是不行了,怎么也要搓一搓丫头的脸,现在的易容技术也太好了吧。不然就是资本主义的教育,这教育的影响力也太惊人了。
“你不是说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都是成年男女了,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干吗每次一说到这个方面就扭扭捏捏的啊?”那是我扭扭捏捏吗,我一向在这个问题上属于不害臊类型的。
“你说的哦。”
“嗯,床还是这里。”
“第一次不用这么豪放吧,传统一点,床。”
我猜中了前面,也猜中了后面。以前每一次到这种关头,都会以我强行压制心中欲念为结束。这一次,没有。我和冉静终于做了一对成年恋人都会做的事情,被某些学者称为爱情升华的行为。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这时候我会觉得外国的月亮真的比中国的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男人在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而且又很久没有……的时候,控制力总是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