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苏家之后,曾静的脸上也多了一点笑容,但是总的来说,愁容还是多过了笑容。
到了后来,苏慈也从苏扬嘴里了解到了曾静的来历,一听说这个女人居然是曾祥的女儿,苏慈的脸上也是挂满了担忧之色。
曾祥就是被定坤集团给阴谋陷害到监狱去的,而苏扬的父亲苏天哲还是定坤集团的人,说起来,苏扬和曾静也算是仇人了,在曾静面前,苏慈也尽量隐瞒,不敢将苏天哲的身份吐露出来。
“苏扬,你没发烧吧,既然这女人是曾祥的女儿,你还同情她做什么?要知道你爸爸就是将曾祥送进监狱的罪魁祸首,要是让曾静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说她会怎么看你?”苏家书房里面,苏慈一脸担忧的说道。
苏扬笑道:“苏天哲是苏天哲,我是我,他做的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就算你不肯认这个父亲,但事实上你们确实是父子关系,外人是不会考虑你的立场的。”苏慈认真说道。
“那你要我怎么做?和苏天哲脱离父子关系?”苏扬撇嘴说道。
苏慈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将曾静送回去不就行了吗?何必要脱离父子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抱歉,我不能答应,我既然将曾静带到家里来,在她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我是不会送她离开的,你要是想要赶她走,就别怪我不客气。”苏扬一脸严肃的说道。
苏慈堵着嘴冷哼一声,说道:“行行行,你是大哥,你说了算,曾静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吧,不过你要向我保证,决不可说出你父亲就是定坤集团的人。”
“这还用你说?”苏扬白了苏慈一眼,这么忌讳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向曾静透露?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两人在书房里面商量完毕,便离开书房。
一晚上的时间苏天哲都没有回来,曾静在苏扬家里休息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在厨房做好了吃的,苏扬和苏慈离开书房之后,便直奔了餐厅,和曾静坐在一起吃饭。
这段时间的生活对曾静的改变非常大,以前的曾静,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现在,她却学会了烧一手好菜。
看到曾静,苏扬又忽然想起了慕欢欢,似乎自己答应要教这个女人怎么烧菜,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便渐渐疏于此事,如今想起来,倒也十分怀念。
吃完饭,曾静便嚷着要离开苏家,去公司看看。
苏扬拦不住曾静,便任由她离开。
实际上,苏扬也想帮助曾静渡过难关,但是曾家现在出的问题是经济上的问题,苏扬并不是富可敌国之辈,又怎么可能帮助到曾静?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曾静在这件上上面操心。
不过,虽然无法曾家企业的困难,但是想要将曾祥捞出来却是很简单的事情。
苏扬回到客厅,拨通了张奕阳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张奕阳还在打哈欠,昨晚审了林鸾一晚上,却连个子丑寅卯都没有审出来,张奕阳正在生闷气,却看到苏扬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苏扬,找我什么事?”张奕阳接起电话,疲倦的说道。
苏扬听他口气不正常,微微皱眉,说道:“老张,你不是要我对付定坤集团的仇笑天吗?你也知道,这件事难度很大,所以没个帮手我真有点无能为力。”
“帮手?你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我现在就给你派过去。”
“不必了,除了你之外,我信不过你们国安的人。”顿了顿,苏扬接着道:“不知道你听过曾祥这个人没有?”
张奕阳神色一愣,支吾了几声,随后叹道:“苏扬,你打听这个人干什么?我听说此人是个汉奸,在部队的时候,将国家的军事部署贩卖给了其它国家,所以被抓起来。”
“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上面有人想要整死他,大家都众口一词认定他是汉奸,就算我不信,又有什么办法?”张奕阳苦笑道。
“这么说你也不信他是汉奸了?”
张奕阳继续苦笑:“我信不信又有什么用?人微言轻,就算不信也根本无济于事,反正这个世界都是被舆论所引导,真正的公理是什么,又有谁说的清楚。”
“听你这口气,那就是不信了,既然不信,那你就帮我一个忙,将曾祥弄出来。”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我有什么能力弄出曾祥?”
“我怎么知道,反正这件事你要想办法,我想明天在红莲茶庄看到此人,若是你办不到的话,那仇笑天的事情你就自己想办法。”言罢,苏扬便挂断了电话。
另外一边的张奕阳忍不住开始骂娘,这苏扬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若是自己有能力将曾祥弄出来,还在正阳组混?早就高升到了副局或者局长高位上了,那还用得着去看别人脸色?
虽然不忿,可是转念一想,张奕阳就十分无奈。这苏扬的实力他也看到了,若是在杀叶无伤之前苏扬提出这个要求,他可能想也不想就摇头了,但是现在不同,苏扬能杀掉叶无伤,说明他有实力和定坤集团对着干,如此一来,便说明苏扬是个不可多得人才,以国安现在的实力想要摆平定坤集团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苏扬既然一个顶十个,那为什么不用?
因此,在考虑到苏扬的价值之后,张奕阳便不得不答应了这件事。
苏扬只给他一天的时间,张奕**本就没有时间休息。
回到自己办公室,张奕阳给战友拨去了一个电话。
这个战友在燕京某个监狱里面任监狱长,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张奕阳清楚,曾祥就关在他的这个监狱之中。
“我说老张,有什么事吗?”许涛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张奕阳呵呵一笑,说道:“老许,上次送你的茶叶如何?那可是特供给首长饮用的,连我都舍不得喝,送给了你小子。”
“行了行了,你就别寒暄了,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呵呵,老许,你这个人就是痛快。是这样的,我有一朋友听说是关押在你的监狱之中,不知道你是否方便,给他办个保外就医啥的。”
“关在我这里的人都是些重犯,放出去的话对国家危害很大,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许涛皱了皱眉,好心提醒道。
“我自然明白,不过这个人对我有大用,你也知道,我现在主要负责调查定坤集团,而这个人正好可以帮我一把,老许,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总不会这个忙也不帮吧?”
许涛苦笑道:“得了得了,老张,你就说那人叫什么名字吧,我看能不能把他弄出来。”
“曾祥!”张奕阳老实说道。
“曾祥?这不是二号首长发出逮捕令逮捕的人吗?”许涛的声音明显有些迟疑,说道:“老张,这件事可不好办啊,你知道曾祥是什么人吗?他原来是一号首长的嫡系,这次不知道做了什么,得罪了二号首长,结果二号首长一纸文书就将他弄到了我这里,你要将他弄出来,实在是困难。”
“这些政治上的倾轧我不想听,你就告诉我能不能摆平就行了。”
“要不换一个吧。”许涛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道。
张奕阳坚持道:“老许,就这个人了,你别给我打花腔,我要此人有大用,而且你也知道他是冤枉的,被人陷害的,你放他出来,也算是给自己积阴德了。”
“可这件事要是让二号首长知道了,我这屁股下面的位子也就应该换人了。”
“所以这件事你就要做的谨慎一点,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张奕阳笑着说道。
电话那头的许涛沉默很长时间,最后才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行,老张,我也就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老战友的份上才帮你这个忙,不过,要是我出了事,你小子也别想要跑。”
顿了顿,许涛又认真说道:“老张,我必须要提醒你,我虽然可以将此人弄出来,但是你要记住,我将他弄出来这件事最多只能压上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你要让他想办法为自己洗刷清白,若是不能做到,时间一到,不仅我的官位不保,他也会再次被抓进来,到时候便神仙难救了。”
言罢,许涛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要做保外就医对他而言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到了下午,各种手续便已经全部办完。这个时候的曾祥正在自己的号子里看书,见监狱长许涛进来,显得十分吃惊。
“许涛,怎么是你?”曾祥身材高大,站起来比许涛还要高一个头。
许涛当年和曾祥一起参加过演习,所以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对曾祥的遭遇,许涛也十分同情。
“我还以为你都把我这个对手给忘了。”许涛摇摇头,坐到了床边,将身边的秘书和手下全部赶了出来。
将一份文件放在曾祥面前,说道:“曾祥,你的事情我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这一份是保外就医的文件,只要你在上面签了字,便可以出去了,不过我告诉你,出去以后,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想办法帮自己洗刷清白,否则你很快就会再回到这里来的。”
曾祥拿起桌上的文件一看,果然是保外就医的文件,神色一喜。虽然他根本就闹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许涛的样子不像是有恶意,便在文件上签了字。
许涛收起文件,盖上公章,随后叫来两个狱警,将曾祥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便带着曾祥离开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