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泪火凤凰

（曾经有人问女皇陛下：“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在乎他的一切？对此，您怎么认为？”

女皇讲述了一点点过去的故事，而后总结道：“那一年，那一天，我初次遇见馨姨口中的瑾郎，也是初次听闻他便是风的生父。

当时，我有些震惊。

甚至……有点儿被吓坏了。

我不得不承认风的生父是个多情的人，而我，深爱着风。希望风是个专情专性之人，并不希望他是个多情花心之人。

年轻的时候，都一样。都希望对方对自己真情不变，永爱无悔。

并且，彼此都爱的都十分挑剔。

哪怕是留下过一点点爱的瑕疵，自己都将无法容忍，甚至会愤怒的选择分手。

这几乎就是每个年轻人‘爱的通病’。

有些人，分手后还会复合。有些人，则像我一样，分手后将永不复合。

如今，再回头看看过去……对爱的挑剔和苛刻简直就是幼稚。

我想说：不要放弃爱的权力，更不要滥用爱的专权。做人要低调，为爱要宽容。唯有这样，幸福才不会走远。”

——节选自《女皇陛下真爱语录》，作者：创世神疆著名女歌唱家兼诗人——爱瑞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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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十分不情愿地走到了瑾郎面前，她还没有想好来如何接受这个未来的公公，就已经在想要不要离开这个男人？甚至离开这男人的儿子——玄风。

婉馨则深深依偎在瑾郎的怀里，甚至还嗅到了瑾郎身上曾留下的属于自己的淡淡体香。

事前事后，不足一个时辰，竟从瑾郎这里得知了这么多陈年旧事，甚至爱恨纠葛！

婉馨焉能再度承受这样的精神打击？

然而，给她打击最深的几个人，全是她身边所最爱的男人！

婉馨说不出什么，她紧紧抱在瑾郎怀里，再度哭成了一个泪人。

灵儿与婉馨至少相隔一千岁，眼见这样一个成熟的女人竟在瞬间哭得跟小孩一样，心中的痛……

通入心扉，无可解说。

“馨姨……”灵儿过去抱住了婉馨，道：“我知道你心里有苦，你要不方便跟他说，不妨跟我说。憋在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儿。”

婉馨泪眼回眸看了看灵儿，咬着嘴唇，最终摇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

“馨儿，想打我还是骂我……我就在这里，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悔、更无怨。”

“郎，你让我的心……好痛！”婉馨哭哭啼啼道。

“我知道。”瑾郎轻抚着婉馨道：“可这件事如果不说出来，你的心只怕会更痛。”

“郎，告诉我他的生母是谁？我可否认识呢？”

“你我都认识……她，就是当年火灵部族的公主殿下……”

“凤凰？”瑾郎尚未说完，婉馨立刻就叫出了名字。“果然是她！郎，我原以为你是绝不会骗我的，如今看来，你果然还是骗了我。”

“我……”瑾郎闻言，脸上一阵抽搐，道：“馨儿，你打我吧……”

婉馨质问：“郎，你不是说你除了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吗？”

“是。这句话永恒不变。”

“永恒不变？你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吗？”婉馨气道。

瑾郎则苦笑：“你多心了，我没有撒谎，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婉馨气道：“可你明明跟她生了个……孩子，然后，你又对我说出了这种话，这岂非故意让我难堪？更何况……你看看这个小姑娘是谁？说不好，就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儿，你让她如何看我？我……”婉馨深感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横刀自刎一了百了！

“馨姨！你放心，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灵儿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句话，分明是认准了要跟瑾郎这种“多情好色”的老男人“划清界限”。“馨姨，你不如到我这边来。”

婉馨闻言，身子不由得震了一下。有那么一秒，她真的想过挣脱瑾郎的怀，扑到灵儿这边。可是，当她想到已经失身于瑾郎时，她又觉得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我好傻！”婉馨自顾自的哭泣道。

“不！”瑾郎则悲情道：“傻的人是我，犯错的人，也是我！如果……你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我就在这里，仍凭你处置。”

婉馨闻言，两眼红着泪花，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让我如何处置你？郎，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馨姨，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到我这来吧，我们一起走。”灵儿坚持道。

“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又要让我离开他？灵儿……告诉我，离开他，我又能去哪里？”婉馨心之伤，心之痛，完全陷入了极点。

灵儿看到这样一个伤心泪人，心中一沉：是呀，都已经走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还能去哪儿？

灵儿感同身受，不禁留下了同情之泪：“馨姨，好男人多得是，你又何必……何苦……”

婉馨没有抬头，呜咽道：“可他才是我一直崇拜的好男人……”

灵儿冷视瑾郎，道：“她这么爱你，你对此无可解释吗？”

瑾郎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承认，错是我犯下的。对此，我不想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瑾郎口中“真相”二字刚刚出口，灵儿猛然感受到一股庞大的风暴之力席卷而来，似将自己的灵魂都带走了。

当灵魂逐渐冷静下来，风暴之力也已消失。

这时候，灵儿发现自己随在瑾郎和婉馨身后，来到了惊兽天渊大峡谷。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灵儿不由得问道。

“这里才是当时的事发地点，你看……那个满身是血的人，就是我！”瑾郎信手一指，指向了乱石坑。

惊兽天渊的黑云远远撤离向了峡谷深处，乱石坑周围，横了许多死尸。这些死尸从铠甲上可以辨认出，应该属于五灵部族的战士。如果不是瑾郎手指，婉馨和灵儿都很难发现哪个才是瑾郎当年的尸首。

婉馨之前已经目睹过瑾郎惨死的场面，对瑾郎的尸首多少有点印象。

灵儿呢……她第一次看到死像如此悲惨的瑾郎，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风声呜咽的峡谷中，传来了一个女子抽噎的哭声。紧跟着，哭声变得愈发撕心裂肺起来。

婉馨和灵儿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女子，一个样貌平平，气质非凡的女子。

这个女子身着一袭火红罗裙，裙上飞舞着火红的翎毛，胸口位置还有一只浴火凤凰的精美图案。单从这类殊异的服饰来看，她的身份已经非凡。

灵儿虽然对火灵部族的服饰并不了解，可是……凤凰乃属于火灵神兽，这一点灵儿还是很清楚的。不论在灵族还是仙界，能将火凤凰当做图腾穿在身上的人，绝无仅有！

灵儿下意识猜道：“她就是……玄风的母亲？”

“是。”瑾郎马上肯定了灵儿的猜想。

灵儿看得出，若比身材的性感程度，婉馨和这位火灵部族的公主当不相上下。若单论美貌和姿色，婉馨可是独占上风。

让灵儿想不通的是，瑾郎既然已经和婉馨深深相爱，果然又跟这个女子发生了亲密关系？

灵儿不敢往下猜测了……

婉馨则奇道：“凤凰？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偷偷跟来的，一会儿你就明白了。”瑾郎缓声道。

火凤凰正是火灵部族的公主殿下，火根老祖的亲生女儿。

火凤凰一下子扑倒在了瑾郎的尸体上，顿时间哭出了火光闪烁的泪花。她的哭声，撕心裂肺，她的泪花，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最终滴落在了瑾郎的衣衫上。

瑾郎的衣衫沾染了火凤凰的火泪之后，马上烧开了一个洞。

灵儿见状，惊道：“她、她的眼泪怎么是……火泪？”

“不错。她的眼泪不仅仅是火，而且是凤凰之火！别说是我的灵体，就是神体、仙体一样也会被烧得灰儿都不剩。”

“可你已经活过来了呀？”婉馨愈发费解。

“嗯。”瑾郎承认了这一点，道：“如果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活过来。”

火凤凰抱着瑾郎的尸体，哭了不知多久。瑾郎周身的铠甲，俱被烧残烧破。火势蔓延飞快，瑾郎周围的死尸全被这凤凰烈火烧着了。

火凤凰紧紧抱着瑾郎，只就哭，不发一语。

凤凰火泪每次滴落，他们周围的烈火就会变得愈发浓烈。

最终，整片峡谷映成了一片火红，连半个人影也无法看清了。

婉馨期初有些惊讶，可当这火势无限蔓延下去时，她突然道：“这绝不是寻常的火灵之火，这……难道是涅槃神火？凤凰……难道她真是凤凰？”

瑾郎闻言点了点头，道：“相传，火凤凰出生那晚，有异火从天而降，并在火灵宫上空幻成一只奇巨无比的浴火凤凰，穿入了火灵皇后的腹中，然后……火凤凰就诞生了。这也是当年火凤凰之名的由来，否则，火灵武皇天大胆子，焉敢以神兽之名为自己的女儿命名？

这件事，后来我请教过火根老祖……”

“火根老祖？是谁？”婉馨忽然问道。

“天庭的五大护法神尊之首，正是火凤凰的生父。”

“什么？”婉馨惊讶道：“这么说来，凤凰的父皇竟也羽化成仙了？”

“嗯。”瑾郎承认。

“原来，传言是真的。”婉馨自言自语，又问：“你求教她父皇，他父皇怎么说？”

“他本以为凤凰的出生，当是一个儿子。并不曾想过是个女儿，直到凤凰诞生，才知是个女儿。否则，他本想给她取名小凤的。”

“这么说来，名字在出生前就取好了？”婉馨问。

“应该是。”瑾郎答。

“这件事还真是复杂……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呢？”婉馨问。

瑾郎微微一笑，道：“你们看……很多将士的尸体被烧干之后，灵魂……浮了起来。”

婉馨和灵儿果然望见峡谷熊熊火焰中，成千上万的将士灵魂，很快就漂浮向了空中，并不断向天上升去。

这些灵魂离开凤凰之火的火光范围之后，飞驰的速度反倒变得更快了。

“这些灵魂中……怎么没有你？”婉馨颇感诧异。

灵儿这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道：“对呀？怎么没有你？”

“你们往凤凰的位置看，答案在那里。”瑾郎指向了火凤凰的位置。

火凤凰的哭泣声没有停止，整片火海中，也只有她一个女子之声在独自哭泣。

哭声沉痛，而又悲凉。

火凤凰依旧抱着瑾郎的尸体，瑾郎的尸体遭遇了凤凰之火的燃烧之后，非但没有破灭，反倒烧成了一具晶蓝色水灵尸体。尸体上，正有蓝色的光，在微微闪烁着。

火凤凰轻轻张开了嘴唇，一粒光芒刺眼的珠子，正从她的红唇间飘了出来。

“啊——那是什么，光线为何这么强？”灵儿被那颗神秘的珠子吓到了。

婉馨也惊呼：“郎，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瑾郎则道：“其实……我们都看不见了。那应该是一颗珠子，名曰：凤灵珠。传言，不同的凤凰，拥有不同的凤灵珠，我对此了解甚微。在天庭的各大宝典中，对于远古神兽的记载，微乎其微，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获取到关于火凤凰的准确讯息。”

“难道，这件事是保密的？”灵儿不由得问道。

瑾郎道：“我想……关于远古神兽的任何事，或许都是保密的。要不然，以我水行神尊的身份，不可能获取不到古神兽的任何资料和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