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妙音原本以为这小斯是为拍马屁胡说八道一通的,笑呤呤的看着陆诚也不说他,但听到后面君上仙的寓意时,心中一愣,虽然她没听过,但听着感觉很有点像啊,这小斯能有多少见识,多少文化,怎么什么是美好正直的象征?叫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钟大师真这么说了。脸色一正,倒不敢再嘲笑陆诚了。
陆诚当然是胡说八道,什么像君子、仙女,都是他胡编乱造,他听刚才石妙音讲到英帝国,但没说过君上仙的寓意,灵机一动就乱说一通,就算说错了,倒时就推出钟情书说的,想必石妙音也不敢怀疑钟情书。
这一番又是君子,又是正直,又是名至实归,又是仙女的,陆之武再笨也能听出意思,而且他本来就不笨,一时之间当做钟情书真这样说了,简直心花怒放,眉飞色舞“好好,不错,陆诚,这件事,你办的好,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哈哈哈,你回头去账房拿十两银子,我要重重赏你。”
“不敢,为公子做事是小的本事。”奶奶的,一巴掌换十两银子,我当给狗咬了一口。嘴上这么说,不拿白不拿,一会马上就去拿。
石妙音仔细打量了一下陆诚,转过头对陆之武道:“陆兄,这副君上仙,小妹很喜欢,你能不能转让给我,多少银子我双倍给你!”
你喜欢就好啊,哈哈哈,陆之武欢喜不已,连忙道:“这画我求来就是为了送给音妹,音妹神仙一样的仙子,嘴里说出银子,真是太俗气。”
这一番话,他已经算是说的比较文雅的了。
石妙音淡淡一笑:“那就却之不恭了”她心中极爱这副画,也知道陆之武有意讨好自已,倒不如大方的收下,回头也找件宝物回赠他就是了。他父亲一生征战四方,她的性格也较为直爽,倒也不在乎这此小节,大大方方拿过了那幅君上仙。
陆诚暗暗长舒一口气,终于将这该死的事情结束了,从此安枕无忧,天下太平吧。
石妙音又坐了片刻,终于带着小紫告辞离开陆府。
陆之武欢天喜地送走了石妙音,回头看了看陆诚,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陆诚,你今天做的不错,忠、诚、仁、厚四大家丁,本公子还是最喜欢你啊,我知道你平时都有向教头们学习武功,想将来参军报国,挣个出身,本公子在这答应你,有朝一日,若能娶得石姑娘回来,我一定保举你到军中入伍,还你自由。”
我呸,就你也想吃天鹅肉,用画饼充饥来糊弄我啊。陆诚一脸感谢的模样,连连点头。“二公子与石小姐天造地设,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早晚都会是一家人。”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不过……”刚刚还笑容满面的陆之武突然脸色一沉:“你虽有功,但功不抵过,刚才看本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以为本公子对你太过宠爱,所以你就肆无忌惮了,我三年没打过你,这次却要你记住三年,来人!”
你?陆诚一听就是惊魂出窍,你堂堂陆府二公子,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老子不就看你一眼吗?你个王八蛋。
“二公子!”刚才的两个护卫一步跨出。
“将陆诚重打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是!”
陆诚心中冰冷,却不敢再说话,他虽然刚成为武生,但还是下品,而这两护卫全是上品武生,更不说陆府里的大批护卫了。
“叭、叭、叭!”
二十大板记记重响,陆诚屁股给打的血光四溅,钻心巨痛阵阵传遍全身,明明刚刚得到了神奇无比的混沌洗心术,这阵欣喜还没结束,就迎头受到了重重一击。
爬在地上,二十大板?这是何等的耻辱?
生为一名武生,当跃马沙场,纵横天下,现在却和狗一样的让人按在地上,打的屁股开花。
四周忠、仁、厚三大家丁和许多丫环护卫,团团围绕,指指点点,同情的、窃喜的、偷笑的各种眼光,掠过陆诚的身上。
“打的好,这小子平时仗着二公子的恩宠,早就无法无天了。”
“哼,我们忠诚仁厚四大家丁,他常常自以为是,当成老大,还真以为二公子不会打他了?”
“自取其辱啦,奴才就是奴才,做奴才要有奴才的觉悟,二公子对他另眼相看,他就以为自已身份高贵了?”
“才二十大板?怎么不一百大板活活的打死他?”
“这小子阴险着呢,平时里与那里护卫走的很近,看不起我们这些家丁,听说私下里和人学了许多武功,你们看,那陈护卫打的时候好像没有下恨手?”
“废话?二十大板你试试,真要下恨手,就算是一只老虎也要活活打死?”
陆诚不倒霉还不知道,今天一倒霉,往日里对自已恭恭敬敬的其他家丁小斯竟然这个时候都纷纷落井下石,暗暗嘀咕。
原来平日里他们对我的恭敬也是装的,陆之武对我好,他们就装作和我好,现在我一倒霉,就个个露出了原形?三叔说的没错,人心果然是险恶的?
比起屁股上的剧痛,陆诚的心中更是冰凉冰凉,幸亏他现在武功小成,一步登天成为下品武生,要不然根本就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亏我平日里对你们个个有如兄弟,没想到啊没想到?陆诚咬牙切齿的看着地面:“陆之武……我还要谢谢你呢……”“啊……啊……”随着一记一记看上去重重的板子,陆诚仰天狂叫,悲从心起。
“怎么了?安叔好像有话要和我说?”内府中,陆之武四平八稳端坐如山,看着堂下的陆府总管陆安。
陆安跟了他父亲多年,就算是他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安叔。
“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陆安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不奇怪,需知骄会生傲,宠易生败,这个陆诚跟了我三年,一向善解人意,深得我心,所以我也一向对他是有所庇护,正因为这样,我发现他现在越来越没有奴才的样子了,上一次,竟然不向我禀报,自已做主定了我中午的午餐,我没说数目,就打赏后堂的花匠,虽然事小,但长此以往,到底他是陆府的总管?还是安叔才是总管?”
看上去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陆之武,竟然观察入微,早就对陆诚有了异议,这一番说词,就算是老如陆安这样的老狐狸都是听了心中一亮,目光一闪,瞬间就盯到了陆之武的脸上。
“谁说二公子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公子哥?看样子藏的深着呢?不过,这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真是千正万确?”
连忙更加恭恭敬敬的轻轻一拜:“原来是二公子借题发挥,故意敲打?陆诚这次总要受点教训了,以他的聪明智慧,应该体会到二公子的用心的,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年纪还轻,以后路还长,经过这次,想必也会收敛不少。”
“哼哼……”陆之武一声冷笑,收敛那是最好,不然的话?哼哼。
此时在陆诚的屋中,陆诚一身血渍爬在**,边上站立着一个刚才打他的护卫。
“诚哥儿,你好好躺会吧,展兄弟去叫方大夫了!”
“陈大哥,刚才亏的你们手下留情,不然,诚哥儿就变成死哥儿了,大恩我不言谢,我陆诚会一辈子记在心头,总有相报的一天?”
“呵呵,自家兄弟说这些什么,难得诚哥儿从不嫌弃我们粗人,还经常与我们一起喝酒,兄弟有难我们自然帮忙,可惜人微言薄,不能在二公子面前帮你说上话。”
二公子?哼,陆诚冷笑不出声,脸上的表情落入姓陈的护卫眼中,引的他连连摇头“诚哥儿你也别伤心,今天二公子可能心情不好,他一向待你不薄,想必等他气消了,过了今天,还是会重用诚哥儿的。”
陆诚苦笑一下,摇头看了看陈护卫,头又重重的低了下去。
看到陆诚精神不好的样子,姓陈的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这里让他安心休息。
没多久,相府的大夫过来替他看了下后,上了点药也走了,曾经连生个小病都有无数下人家丁过来慰问的陆诚房间,现在静悄悄的只听见陆诚粗重的呼吸。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陆诚心中暗暗摇头,自嘲一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神奇的“混沌洗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