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狂灌的滋味1

她笑了说：“我不送你了。再见。”她的一位女朋友开着她的车把她拉离他的视线。王默站在光驳陆离的夜晚，他回味着肯纳客红酒的味道，百年的肯纳客红酒他没有喝过，但是他尝到了比它更有味道更加纯正的甘甜醇香的**。他在恍惚中挥手打了一辆车，窜进车里他不知道往哪里去，最后决定回家。

王默回到月季新花园别墅，先是洗了凉水澡，裹着浴巾直接走到窝室，撤下浴巾地躺在大**，他失眠了。他想给钱爱爱打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打。天亮了他才睡着，刚睡了一会儿，他又醒了。他努力地起来，赶紧洗了一把脸，他知道他要迟到了。

出了门他才明白一个晚上气温好象也没有变，仍然闷热的难受，他的车停在俱乐部，他还得打车去俱乐部。

欧阳勤瑾只是恨恨地盯了一眼王默，他没有动声色。他对所有的队员说：“不出声的狗更咬人。长春l队没有疯狂的抄作，并不代表他是一支弱队。足球场上没有弱者只有懦夫。他们的谦虚说明他们是支成熟的队伍，这样的队伍很难缠，所以今晚这场比赛必须拿下，我们的主场口号不能丢。这是主场遇到第一个强敌，只有击败我们他们才稳住排名第二的位置，所以我们不能被对手蒙蔽。进攻是我们胜利的武器。”欧阳勤瑾在战术上进一步地按排，并对周韩单独说：“武侠停赛，你一定适应比赛的节奏，我相信你一定行。”周韩毫不含糊地说：“向武侠学习，绝不丢球。”

周未，7点15分。鸟巢就象一只刚灌进热水的暖水瓶，没有一丝风能降低这个椭园形容器的温度。张居在赛前的记者发布会上见到只是低头哈腰的长春l队的领队与主教练大发撅词地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不管你们说不说话，我们都将狂灌你5个6个的。”说完他对欧阳勤瑾说：“你说两句。”欧阳勤瑾只好说：“足球的性质在于踢得是否艺术，爱它因为它所超越了其它艺术的范畴，它的美来源于那一脚神奇的传球，能达到惊世骇俗之效果。我所追崇不过如此。”长春l队的主教练华百说：“我们学习。”

哨声一响，气氛截然不同，长春l队显然强攻的架势，并且在2分30秒钟时一记吊射越过周韩的十指关，碰横梁而进。王默的脚有些软，他接到大象的反越位妙传，单刀直入，用左脚送穿裆球，可惜被守门员压在跨下。

欧阳勤瑾的白色衬衫简直快被汗水湿透了，那几盏强光的灯如后羿射日前的十个太阳，连唯一的一片绿色草坪好象在球员的脚下踏出火星子。欧阳勤瑾看到王默的表现很是生气，明显不在状态，唯一的火力点却不能穿透对手的网线，二次的立柱说明今夜点不佳。相同的天气主场应占有一定的优势，而两队的表现却大相径庭。华百也一反常态，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叫。长春l队员似乎适应这种闷热的天气，感觉到那个球门好象无人把守一般，任其释射。在35分10秒时，头球攻入龙尊第二球，44分23秒时康健一乌龙球使场上的比分3比0。

鸟巢此时变成了一把炒锅，外壁红色的灯光如熊熊火焰，球迷优如热锅的蚂蚁。几个敲鼓的大汉上阵，汗水溅在鼓面上被鼓锤震碎。人们渴望的是水而不是比赛的结果了。球迷们用各种能够扇动风的物件扇动着热量。

中场休息，欧阳勤瑾的脸色还没过如此的沉重，他没有释放心中的怒火，内心的怒火与外界的热火平衡了他心情，他知道比赛还没有结束。刘民在他面前激火：“怎么踢的，丢人。”欧阳勤瑾看着这群有些失落的队员，他说：“王默，你不在状态，必须改变。周韩你不要气馁，思想不要乱，集中精力。在艰难的比赛中，我想看到的是斗志与毅力。我们的球迷愿意看到的不是趴着活，死也要站着死。就算是大比分输给对手，也要尝尝被狂灌的滋味。下半场，我们要改变成422阵型。王默改左，龙萧安改右。中场加强力量。要保持平衡，对手的体力优于我们。”杨齐齐站起来说：“大家齐心合力，我们能够逆转。”大家都站起来齐声喊：“横扫千军，狂灌百球。”欧阳勤瑾也挥动掌头，好似胜券在握一般。

下半场，长春l摆出防守的姿态，不过中线半步。见龙尊象是缩头乌龟一样，也攻不来，忽儿发起全面进攻。在一转眼之际，龙尊的整体压将过来，王默得到机会一脚撮射，对方守门员越起没有扑中皮球，皮球打在横梁上弹入网内。守门员反身把球抱住。现场的人连主裁都没能看清楚球是否弹进网线之内，那一瞬间连一秒钟都不到。鹰眼技术在中甲还没有应用，只能凭主裁的感觉了。主裁没有判进，单臂向前斜下举，指向执行球门球的球门区。

幸运此时远离了龙尊。所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连幸运之神同样不会长期站在一方，现实便是人的作为。欧阳勤瑾眼见着有二三次的必杀机会，全部浪费，他感叹，天不灭曹。欧阳勤瑾欣慰的是最后10分钟，龙尊发起一浪又一浪的反攻，球在长春l门前飞来飞去，无孔而入。球不会光落在龙尊队员的脚下，同样会落在对手的脚上，转眼的工夫，球跑到龙尊的城下，2打1。球轻而易举的入网。

鸟巢内就象海天浴场，奔驰的球员象是跳跃的海豚。龙尊的球迷们无奈上天，无奈结局，想喊喊不出，想离离不开，有些呆如木鸡。突然，一抹白光象闪电一般击中球迷的眼球。一位身材侥佻丰满的女人着身体跑进场，在各个球员之间窜梭，所有的球员停止了战争，那只皮球同样静止下来望着女人向它跑来，并把它抱在怀里，向长春l队的球门方向跑。两个穿绿裤的制安在追，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到的红色浴巾，刚想用浴巾扑向**，那**一个急转，制安扑了空，**终于跑到长春l球门前，她双手把球贴在自已的之间，让无数的闪光灯在她身体上滑过，她猛然连人带球扑进门里。保安跑过来，灰色的制服早已湿透了，不顾一切地用红色的浴巾扑住这位光滑滑的女人。**被带走了，闪后的雷才响起来，球迷们呐喊，嚎叫，把整个场子弄得热烈**。

足球场上容易重蹈技术的覆辙。刚恢复比赛，长春l队显然没受任何影响，在龙尊的前场又一次出现2打1，康健在禁区狠铲带球对手，主裁手指禁区园点，点球。主裁手下留情，掏出一张黄牌，举向康健。

周韩的球门的边沿没有了任何的磁区，更没有任何的法力形成墙的威力。当他飞越起来双手只抓住他的耻辱。球从另一侧慢腾腾地滚入。他跪在绿色的草坪上，象是跪在法场上，脑袋后面顶着一支上了栓的长枪。枪没有响哨子响了。他瘫坐在草上。华百象是得到大力神杯一样跑到场内与队员们欢呼。欧阳勤瑾稳住心情直接向周韩走去，他知道受打击最大的是周韩。周韩抱住欧阳勤瑾痛哭，他泣不成声：“对不起，我失了5个球。”欧阳勤瑾拍着他的肩说：“没关糸，足球是一个整体，不全是你的责任，你尽力了。”

东方兴带着郁闷提前退场，他没有看到裸奔的精彩，他找到冰水一口气喝掉一瓶。他看了一场大比分的比赛，不过失分的是龙尊，他明白龙尊被别人狂灌了。他有些不想信，他有些恍惚。夜太过于，把这紫红的色彩搞的没有了情调。失球在于天，不可避免。

鸟巢里没有球迷的下课声也没有骂声，或许他们没有醒过味来；或许比赛踢得很精彩，只不过结局不同；或许他们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或许天空仍然保持着闷热的温度，他们需要离开；或许裸奔填补了他们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