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白金星的慧根东方兴被称为太白金星是因为他的两条向下弯曲的眉毛,还有他不食人间烟火的秉性以及微称自已懂点易经之类。他的这两道眉毛长在任何其它人的脸上都将丑陋无比,但是长在这位东方兴他的脸上,却出现了另外一个效果,耐看,而不觉怪。认识的人都这么认为,他作为超级球迷的代表,已经在足球圈内成为一个名星。这一次他的预言有一次得到证实,他在“侃足球”直播电视节目中放言,龙尊今年降级。此豪言一出,一石击起千层浪,还没走出演播室的大门,就被一女球迷指着鼻子骂,“你是球迷的大哥大,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你咒谁不行,你咒龙尊,你小心点,出门别掉进下水道里,呛死你。”东方兴低头哈腰,一个劲的陪不是,还没走到家,就被一老者拽住,说:“太白金星,你损不损,你拿了谁的红包,给谁卖命呀,你缺钱大爷给你,别想啥说啥,得罪人。”他说了声对不起,回家躲起来,好几天没敢出门。
东方兴没和旁边的郭子说一声,在悲痛的嘶喊声,用红色的围巾挡着脸溜出巢穴,七万人只有他意识到他一句戏言竟然成真。如果球迷转过神认出他,还不把他吃了。他随着一些失望的球迷往外走,他熟悉这里的一切环境。
红色的光影映照鸟巢外熙熙朗朗的四散的球迷,东方兴心中的疙瘩就象这粗壮的钢铁所扭成拳头,一拳拳打得心脏溅出这残红色的血,喷溅在这平滑溜光的地面上,形成一个心魔,隐隐作痛。降级对于他来说就象吃了一只苍蝇一样让他犯胃,对于一个资深而又成熟的球迷来说,这样的结果同样让他难受。感情是不易投入的,就象养一只小狗一旦喂一段时间,偶尔有一天丢失,你也会茫然好几天的。何况爱了这么多年的队伍,突然有一天在中超见不着影了,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他不能和其它的球迷一同痛苦一同发泄这种郁闷,他这张乌鸦嘴,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预言自已心爱的球队降级,何其悲也。虽然别人认为他有这样的能力,但是他心里清楚预言不过是对社会对人对物的一种理解与认识,他不是神仙,也不是半仙,他读过易经,推背图这类的书,有这方面的语言把握,却没有推算未来的超能力,只不过是个概率学的问题。有一次,有位记者采访他时,他照瓢画葫芦地说那个球员有囹圄之灾,没出半年,反黑大风暴来了,那个球员打假球而被抓。去年,他在一个足球专访节目对某省一位足球官员不满,牢骚时不知觉地说他命犯桃花,没出几天,那位官员便深陷“**门”,各大网络都在流传此官员与女演员**在床的图片。
东方兴经过几次的准,而成了球迷的神仙,他不避讳,也不承认,他不会欺骗谁,更不会害谁,他只是说话直,说话真而矣。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在京城足球圈混了个名,有了名,便有了利,他被各大电视邀请作节目,身价不菲。甚至被几个小企业看中,作了一些小的广告。看到他挣到钱了,不是那时看球要饭的太白金星了,有些球迷开始对他非议,说他是大嘴。
东方兴望着天空稀蔬的星云,他吸一口,总感觉逃了出来,他不必要这样,如做贼一般,降级也不过是足球的一个规则,真傻的不是球迷,是俱乐部,损失不是一个钱两钱的。他懂得足球的特定属性,不是快乐便是痛苦,很简单有赢有输,一半是快乐一半是痛苦,很明显两个球队比。而这场比赛,他们痛苦,对方无表情,幸运之子弹弹了一个弯,飞了一会儿,射中了河北Q队,人家快乐。他才觉得鸟巢很大,象一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会把他压死,他必须躲避,他要化身,他负不起如此大的责任。
他快走几步,怕有人跟上来,人群在各个通道散开。“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有人喊他的绰号。几个年青人过来围住他。灯光下稀疏的人群忽儿聚到这里,象这个地方所发生的事,比鸟巢内的呐喊嘶鸣更加有吸引力。慢慢退出场的球迷象是水遇到了一个洼地,顺势流到这里。
有人用沙哑的声音问用红色围巾挡住嘴的东方兴:“太白金星,是假球吗?本来赢的球怎么就靠一点球平了呢?黑犬白踢出个帽子戏法。你给我们解释一下吧。”只要不算自已的账,他东方兴不怯场,他也见过大世面,提出点问题还是能给解释通的,他把围巾放下来,咪一下眼睛,灯光很闪,他说:“大家知道,足球的魅力是什么,就是不可预测性吗,这样才够刺激,过瘾。是否是假球,如《红楼梦》中一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作为球迷我们都要承受,接受。”有人有些激动,说:“过瘾,过狗屁的瘾,我们的队降级了,我感到憋的慌,就是假球。你曾预言龙尊降级,你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不给破了。”围在前面的人起轰:“是啊,你说你怎么知道的?”东方兴怕啥来啥,不谈球,谈人,不好谈。他本来是根据大象与黑犬的矛盾有感而发的,他不是真神仙,什么都知道。他转念想,对付俗人还是把自已当成神仙好,便说:“我算到龙尊降级,是吧,但是我是爱龙尊的,我怎么能让心爱的球队降级而没球看呢,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给泄露了不就破了吗,我已经冒天下之大不讳了,可惜天意难违,现实已经不能改变了。”说着说着他便来了兴致,口若悬河,“原因是什么呢?足球本是个圆的,无边无沿,你们为什么爱它死去活来,就是它本是一破球,让我们崇上天,玉皇大帝知道了,给施了法了。即然有了法,法道无边,人是无法控制的。让我们哭,我们便痛快的哭罢了。喊出来,哭出来,要么回家冲个热水澡,明个起来啥事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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