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松江府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又造反了

夜深人静，天上繁星点点，张雷一脸郁闷得骑着马独自走在没有一个人影的街道上面，他才刚刚从皇宫里面出来，崇祯那丝毫不留余地的做法让他很是气愤，但是他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是皇上。

明天，他又将要踏上旅程，在这个万家团圆的重大时刻，他将要召集所有的士兵往济南而去，这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那些士兵来说，都绝对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驸马府还亮着灯，张雷这个主人还没有回家他们是绝对不会熄灭的，回到院子里面，却发觉四个女人都在坐着，他不由得诧异地说道：“你们怎么都还没睡？”

碧瑶说道：“你深夜被皇上传唤过去，我们都很担心你，哪里还睡得着？”

徐敏也接过话头说道：“就是就是，今天还只不过是大年初三呢，大家都还在放假，皇上有什么事情不说等到放假完了再说，至少也要等到明天白天吧。”

小莲说道：“二姐，说不定这皇上找相公也是有要紧的事情呢，相公，不知道皇上深夜召你入宫到底说了些什么紧急的事情呢？”

张雷坐下来说道：“清军攻占了济南，皇上希望我能够带兵去与清军作战，明天早上就要出发。”

四个女人都不由得惊呼起来，徐敏说道：“相公才回来几天啊，就又要出去打战了，这皇上就不会派其他的人去吗？”

张雷不由得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没有这样和皇上说过吗？可是皇上怎么说的，能者多劳，再说了现在整个朝廷，有几个是能够带兵打战的？十有八九都不是吃干饭的就是会耍嘴皮子功夫，这种人上了战场也是去送死的。根本就不想提。算了，事已至此，再说那些没有用处的话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大家今天晚上都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就要出发了。等以后不用打战了，我就带着你们和孩子一起远走高飞。”

好不容易将几个愤愤不平的女人安抚了，张雷抓紧时间每每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通过四海镖局在京城的分部发出了作战的消息，他必须要将散落在各处的士兵都召集起来。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张雷面前凑齐了三万人马。从京城浩浩荡荡得出发，这个时候正月都已经快过完了，还没到济南，他就接到了一个让他骂娘的消息：二月，清亲王多尔衮率军饱掠后，从山东北返至天津卫。渡运河东归。这些清兵鞑子在劫掠了一番之后他娘的还没来得及和张雷的军队碰上就回到他的大草原上面去了！

也就是说，这半个月张雷白忙活了，不但没过好年，连打战也不用打了。崇祯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无奈，只能安抚了张雷。张雷更加无奈，打扰了那些士兵回家团聚的大好时光，最后为了补偿他们。便让人带着这些士兵在京城里面逛一逛，这些士兵大部分人都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市面，让他们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也还算是不错的。

正月十九日，总督洪承畴和陕西巡抚孙传庭率军北上入卫京师。崇祯帝从枢辅杨嗣昌议，进洪承畴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督蓟、辽军务，孙传庭总督保定、山东、河北军务。

同日朝会，翰林院修撰吴伟业奏陈时政：今日阽危至极，皇上当下哀痛之诏，悯人罪己，思咎惧灾。吊死恤忠，赏功禁暴，使父老子弟，悲愤同仇，人心勃然。战气自倍。临清，只系一州，贾人千金购士，辄用破贼。今以京师之大，公候贵戚之盛，皇上召之便殿，忠义激励，共捐家财以募死士，更出空头告身数百道，悬犒有功，使入敌营，烧其辎重，毒其水草。臣以为敌气已惰，陛下威灵四畅，敌必逃遁。但敌去之后，方劳圣虑。今日之计，急遣知兵大臣选九边锐卒，再益以川浙兵各数千人，预防今秋。然后大更法制、选将备边，严肃武试、积粟足食。

经过统计，清军入关达半年，深入二千里，攻占一府、三州、五十五县，二关；杀明总督二、守备以上将吏百余人；俘获人口四十六万余、黄金四千余两、白银九十七万余两。中原人民所遭受的苦难和财产损失无可计量。不过还好他们退了出去，至少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了。

三月，清军回师。此役明军失陷城镇六十余处。帝命杨嗣昌议文武诸臣失事罪。五月初一日，杨嗣昌奏失事五事：曰守边失机；曰残破城邑；早失陷藩封；曰失亡主帅；曰拥兵观望。于是蓟镇总监中官郑希诏，分监中官孙茂霖，顺天巡抚陈祖苞，保定巡抚张其平，山东巡抚颜继祖，蓟镇总兵吴国俊、陈国威，山东巡抚倪宠，援剿总兵祖宽、李重镇，及他副将以下至州县有司，凡三十六人同论死。被贬削者为数更众。

但是就在张雷和崇祯都以为就快要天下太平了的事情，另外一批人又不安分了。

崇祯十二年，被孙传庭打得只剩下十八个人的李自成在其走后偷偷跑到湖北谷城，在这里，有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也是之前他的同事，那就是刚刚投降不久的张献忠。不得不说，崇祯对待俘虏的政策是十分优厚的，投降之后的张献忠只不过是被限制在这里活动，而其他的却没有被多管，因此李自成很容易进入了张献忠的居所。看到李自成的到来，张献忠自然是大为惊讶，赶紧将他给请到密室里面去。

“你怎么突然之间找到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告上去的话我现在的生活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还会要杀头的。”张献忠和李自成两人对坐，张献忠十分担心地说道。

李自成对于张献忠的表现却是不由得耻笑道：“这是怎么了？当年叱咤风云的张献忠到哪里去了？现在的张献忠怎么成了这样胆小怕事的人了？难道你就甘心在崇祯的囚禁下面过一辈子？”

张献忠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愿意当别人的俘虏当一辈子呢？要不你来试试这是什么滋味，我每日每夜都在想。我当年是如何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今天又是怎么样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你说的没错，当年指点江山你是多么的霸气，那个时候你说一大家都不敢说二，而现在呢。是崇祯说个一你就不敢说二，两种生活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我都替你感到憋屈。”李自成一副惋惜的表情说道。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之前的那些都已经离我而去了，就算是我想要再去做。也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张献忠摇头叹息着说道。

李自成笑着说道：“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是关在这里的时间一长脑子也跟着坏掉了？如果真的是无能为力了的话今天我来找你干什么？既然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事情的，你说你想不想继续干？”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想了，你有办法？”张献忠一听这话马上就来了精神，说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凑了过去。

“这是自然的，你说你这辈子遇见过的最大的敌人是谁？”李自成见成功激起了张献忠的斗志。知道这事情有希望了，于是问道。

张献忠说道：“这个还需要问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是张雷那厮了，其实他其他的本事没有，就是他手下有那么多的武器让人头疼，要是我也有那些东西，就算是十个他我都不会放在眼里的。”

“哈哈。我料想的也是这样，但是现在就有一个绝对的好机会，你要不要听？”李自成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今天你来找我可不会是来拿我开涮的吧？”张献忠说道。

李自成知道吊胃口也已经吊得差不多了，便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你最害怕的张雷正带着他的人在北方，还有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郭育和卢象升也都是，你说这算不算是天赐良机？”

张献忠也不是笨蛋，他心思一动，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往南方发展？”

李自成嘿嘿一笑。说道：“现在凤阳庐州两府一片空虚，正是动手的好时候，我已经说动了罗汝才，到时候咱们三家一起起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绝对能够捡个大便宜。”

“原来你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行，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如果不算上我那我还不得后悔一辈子啊？说罢，什么时候开始？”张献忠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好战的因子又开始熊熊燃烧了。

“你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五月初五端阳节，咱们趁着热闹，神不知鬼不觉地起事，直攻左近，那里是左良玉守着的，那家伙不足为惧，很容易就能够攻下来。”李自成看来早已经计划妥当了，便说道。

张献忠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李自成又趁着大家不注意的从张献忠的住处离开了。张献忠自从得了李自成的消息之后，便开始在这住处进行策划，反正也没人来检查，他倒还洛的个轻松，等到了四月初，他计划好了一切的事物，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他一方面通过各种渠道将消息传递到之前的老部下那里，一方面却是安分守己的样子让崇祯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投降从而对他放松了警惕。

终于，他的机会来了，四月二十三，外面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只要他出去了之后马上就能够起事，而这个时候距离和李自成约定的五月初五也只有十二天的时间了，他知道机会已经近在眼前，必须要把握住了。二十四一大早，他还是照往常一样起来吃饭，一切都没有异常，吃过饭之后，他跟人说今天天气不错，要到外面去走走，于是看守他的将领指派了两名士兵跟着他出门，张献忠也老实，到处走走看看，还时不时和这两个士兵说说话，因为不允许他走远，只能够在住处附近，所以在遛达了一刻钟之后他就说要回去。就在转过街角就到住处的那个地方，突然出现一辆马车，两名黑衣人从屋顶上面跳下来，手脚麻利地将两名随从解决掉，然后张献忠跳上马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处，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发觉张献忠逃跑了的时候，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那守将不敢怠慢，赶紧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崇祯，同一时间，远在另一处的人也是同样的情况，不过失踪的是罗汝才。

几天之后，张献忠来到了自己指定的位置，见到了那些老部下，然后他们又去找了李自成和罗汝才，三家合成一股力量，纠集了七八万人，在五月初五端午节这一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良玉打败，攻占左近，取得了第一个阶段性的胜利。

接下来该怎么走，三股力量之中李自成最强，当然是听他的，李自成说道：“四川有洪承畴，他这个人手里面的兵不少，而且很会打战，咱们现在如果和他碰上了的话，就算是能够打赢也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四川自古以来就是易守难攻，我们现在就去打那里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倒不如打湖北襄阳。”

张献忠和罗汝才都表示同意，于是便往襄阳方向而去，但是这一次李自成却失算了，进攻襄阳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顺利，损兵折将之后还是没有能够将它攻下来，于是李自成他们放弃了襄阳，转而北上进攻河南南阳。

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张雷和郭育都在北方，尽管他们的北方比河南还要往北，但是他们忘记了这附近还有一个杨嗣昌。自崇祯发觉他们逃跑之后，便命令各个军队全国搜捕两人，在得知两人造反了之后立即发兵围剿，在北上南阳的途中，正撞见从京城出来组织围堵的杨嗣昌，追追打打再次冲进凤阳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