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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以把塔尔塔罗斯监狱里面凶残的罪犯困住一辈子的抑制器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算是欧尔麦特想要用个性破坏这个抑制器也要费点力气。

这个抑制器不仅可以抑制个性的使用,还可以隔绝个性攻击,可深泽光竟然就这么用个性将这个抑制器用个性变成了花朵。

黑雾完全没有看清深泽光是怎么将抑制器解决掉的,他非常确定,在自己刚刚出现的时候这些人的抑制器还处于工作状态,根本不存在什么他们脖子上的抑制器是假的的情况。

也就是说,就在刚才,深泽光只是打了一个响指就将这二十多个抑制器全都变成了花,速度快的甚至没有让抑制器反应过来。

“……还真是小瞧你了呢。”

黑雾的武器抖了几下,金黄色的眼睛闪烁着,猛地将整个身体扩大,将整个地下室都吞了进去,让人无处可逃。

“精神系的个性虽然难解决,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

在黑紫色的雾气的对比下,深泽光身上的光更灿烂刺眼了。

深泽光直接冲进了那片黑屋里,卷起一股风,将其他的孩子们吹飞,却还是没能逃过被吸进去的命运,消失在了黑雾当中。

黑雾消失在了地下室里,除了地上的绳索和花朵之外,没有留下其他的痕迹。

而地上的那些花朵,也在深泽光消失在这里之后,变成了一地的抑制器碎片。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从狭窄的窗外里投射进来的月光淡淡的,被栏杆分成四块不大的光斑。

深泽光落在了这间和监狱一样的小房间里。

“你刚才没有反抗。”甚至是主动冲了过来,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黑雾又一次出现在深泽光的面前。

只是这一次不是刚才那样只有黑色的雾气,而是穿着衣服的人形,雾气也好好的团在身上。

这是个监狱,只有在头顶的那一扇小小的窗口,另外一整面墙都是栏杆,正对着对面的那个单间。

“这里就是你们的大本营吗?”

“当然不可能。”黑雾背着手,“那些职业英雄虽然蠢,却有灵敏的狗鼻子,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

黑雾是特意把这些小孩都单独分出去的,深泽光把他们的抑制器变成了花,让这些小孩可以使用个性。

这并不排除是障眼法,但黑雾不敢大意。

谁知道精神系的个性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这些小孩子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个性强大的孩子,虽然有些孩子年纪还小,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个性。黑雾出于谨慎,还是把他们都隔离开了,然后亲自找到了一开始的目标。

欧尔麦特的养子深泽光。

“让我猜猜看你们要抓我是为什么?”深泽光上前几步,走到了金属制成的栏杆前,手抓着栏杆仰头看他。

黑雾比他高得多,他只能仰视着黑雾,“你们之前引开欧尔麦特,让欧尔麦特去北海道,和今天的火灾,都是你们为了引开职业英雄而做的,就连渡我植身也是特意为了我而派出来的,你们的目标是我。”

“这些被抓的小孩子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个性非常强大。”深泽光把自己的分析跟黑雾说出来,“而AFO先生和我的监护人欧尔麦特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两边应该是敌对的,而且是对抗了很久的那种。”

“是的,你猜的没有错。“

深泽光目前说的这些猜测,全都是正确的。

若是让知道两人恩怨的属下或者是朋友来猜的话并不意外,可猜出这些的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

按理说欧尔麦特和AFO之间的争斗只有对方最信任的手下才知道,以欧尔麦特的尿性,他肯定不会把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跟一个小孩子说的。

那么这个小孩子是真么么知道AFO的就非常耐人寻味。

“怪不得大人费了这么大劲都要把你带过来做客,”黑雾感叹道,“现在可以去见一下大人了。”

“把人丢到地下室可不是待客之道。”深泽光退后一步,给黑雾开门的空间。

“所以我们来邀请你了。“黑雾打开了门,让深泽光可以从里面出来。

深泽光身上穿的背带裤其实有些脏了,就连昨天晚上刚刚洗过的金色短发都沾了点灰尘,看起来暗淡了不少。

可深泽光依旧非常有精神,蓝宝石似的眼睛里神采奕奕的,精神的可以出去跑几圈。

黑雾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年轻人精力真好,这才在前面带路。

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带着大人的学生,那个孩子被老板宠坏了,任性又不听话,根本讲不听,每次训斥他的时候都会心累,但他想一想,如果自己要带的孩子是这个人的话……自己大概会不想活了。

虽然是在带路,但是黑雾并没有放下警惕心。

直到现在渡我植身都没有回应他,自己刚才去据点的时候也没有找到渡我植身的身影,他有理由相信渡我植身已经暴露甚至遇难。

渡我植身并不是什么高层,最多算个中层干部,但他的个性非常好用,现在还能够得到老板的认可。

难道是哪个职业英雄认出了他的伪装?

“这里这么大,是地下室吗?”深泽光跟在黑雾的身后感叹道,“这里应该是刑讯室?里面的血腥味很浓,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手术?还是解决过什么对手?”

港口黑手党的刑讯室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叛徒,也有卧底,敌对组织的人更是比比皆是,偶尔也能够找到外国人的面孔。

这股血腥气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个监狱之外,还有从后面传来的,除了血腥气,还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深泽光背着手,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昏暗光点顺着他的意志往更深处飘去。

“你不害怕?”黑雾反问,“一般的小孩子都会害怕,你倒是不害怕。”

甚至还能打起精神问这问那。

“因为很有趣。”深泽光跑了两步和黑雾并肩行进,他们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道,通过了好几道门,终于到了电梯口。

“黑雾先生。”站在电梯口警戒的两个异性个性者对黑雾鞠了一躬,态度非常恭敬。

“去顶楼。”

深泽光除了问问题之外,一直在观察着黑雾,也在记着下面的道路,下意识的收集着情报。

他的确看不起这个组织。

业务能力极差,基本功也有些难以直视。

可到底是黑暗世界的一把手,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深泽光莫名其妙的有些看不起他们,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自己的心态摆的太高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遇见的罪犯都有点头脑简单,计划的确是有,就是执行计划的人有点毛病。

偶尔的犯罪行为让人发笑,这个组织倒是让人高看一眼,就是手底下的质量参差不齐。

能够和欧尔麦特作对这么久,还能收集这么多有志之士,应该是个有想法的人。

足足有六十多层。

在日本,有六十层楼高的建筑物并不多,只是这一点就足够排除很多地点。

这个楼甚至像港口黑手党的本部大楼一样有观景电梯,能够从电梯的玻璃门外看到外面的景色。

不挡上自己的眼睛,是不怕自己把他们的地点暴露?

看来是有恃无恐。

黑雾看着外面的景色,他长叹一声,“外面的风景很不错,我在坐电梯的时候都会看一下外面,每次看到外面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如果我是职业英雄的话,我就先把这里炸了。”

“但是你不是,而且把这里炸掉会让附近的市民受到伤害。”黑雾眼看着电梯停了,这才截住了话头,“到了,跟我来。”

建筑物的顶层是被打通了的巨大的办公室,在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人守着,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没有拦人,而是敲了敲门,在得到了门里面的应答之后这才推开了门。

越来越像港口黑手党了。

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红木的办公桌,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逆着光,深泽光看不太清。

“BOSS,人带到了。”

“你先下去把弔带过来。”那个人站了起来,更显得人高马大。

这就是AFO吧。

“可是……”

“弔需要一个玩伴。”

“我可没有兴趣陪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深泽光说道,“那个叫做弔的孩子,真是可怜。”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弔可是非常依赖我呢。”

随着那个人的走进,深泽光终于看清了AFO的全貌。

长得……非常正派。

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面貌温和儒雅,甚至称得上一声帅气,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整齐的梳了个背头,锃光瓦亮,一根白发都看不到。

若不是事先知道这个人是AFO,他也不会觉得这个人是大.BOSS。

反倒是在学校教书的老师,又或者是儒雅的大学教授,又或者是医院里面救死扶伤的医生。

森鸥外除外,那是个变态。

AFO蹲在了深泽光的面前,他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就是这个微笑把他的攻击性化为0,让人不自觉地亲近。

AFO的身材高壮,深泽光的发育情况在同龄人里也一直都是发育比较慢的,个子比较矮,AFO往他面前一蹲,还是能俯视深泽光。

“你先出去。”这句话是对黑雾说的,“我要和这个孩子好好的聊一下。”

深泽光对他扬起一个非常无辜的笑容。

AFO甚至觉得这个孩子在发光,身后还有一对扑闪扑闪的金色小翅膀,就差在头顶上顶个金色的圈。

AFO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结果定睛一看,还真的是翅膀。

只不过是用个性做出来的。

“你可真是个天使。”AFO失笑,“不愧是欧尔麦特的孩子,那个人很有眼光。”

“我是天使中的魔鬼。”深泽光笑嘻嘻的说,他凑近了,几乎和AFO贴在了一起,“要和我一起下地狱吗?地狱真的比人间要好很多哦。“

AFO大笑出声,伸手揽住了深泽光的腰,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臂弯上,“我呢还是比较喜欢在人间,如果以后要死会带着你一起的。欧尔麦特可真是找到了一个好孩子,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在外面隐藏得很辛苦吧,黑暗才是你的真正归宿。”

他在黑暗世界浸淫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精准无比,在见到深泽光之后就看穿了他。

“与其把自己伪装成好人,还是释放自己的本性更舒服,伪装的太累了。”AFO谆谆善诱,“你看,你还是擅长这个的。”

“杀过人的人是没有办法再生活在阳光下的。”

遭受了那样的过去的孩子,怎么可能还能生活在阳光下?

怕是会终日惶惶不安,甚至抑郁吧,可深泽光却活的好好的,甚至还能笑出来,完全不像是有心理阴影的样子。

“这可不行,我还是比较喜欢当个好人的。”深泽光用胳膊搂着AFO的脖子,“除非你考虑来外面,阳光照在身上,真的非常舒服。”

AFO的兴致高昂了起来,他抱着深泽光站在了落地窗前。从这个高度可以看到市区里面的所有建筑,深泽光甚至远远地看到了河边的巨大的摩天轮。

以及横滨大桥。

“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AFO大笑道,“以前劝我归向光明的人都找不到了,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你也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深泽光将这句话回赠了回去,“以前敢这么抱我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