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老汤姆与魔法界

尽管梅洛普并没有给老汤姆使用迷情剂，但当时的老汤姆还是按照约定回到了冈特老宅。

“她先用飞路粉带我去了一个叫做破釜酒吧的地方，我也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家伙，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有身子很魁梧的怪人挤在角落里，捧着一个木桶吃着里面的东西，闻起来像是生肉，那味道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我总得提提我在当时的一些见闻——好吧，你可以把魔杖拿开了。重点就是梅洛普一开始就定好了目的地，她一路带我来到对角巷，然后又去了一个叫做翻倒巷的鬼地方，就算我是麻瓜也能看得出来那里有多么危险。后来梅洛普带我去了一家叫做博什么的——”

“博金-博克。”

“应该就是叫这个名字，她刚一去就打算把从家里带来的两件东西卖掉。我虽然对魔法懂得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来那家店的主人故意压低价钱了。”

托比在听到这里后逐渐打起神来。

“你是指冈特家族的戒指，还有斯来特林的挂坠盒？”他眯起眼睛问。

“大概差不多。”老汤姆说：“我看到的就是一枚戒指和一个挂坠盒。而且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阻止的，但是梅洛普不肯答应.......她后来才告诉我说这是她早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价钱怎么样，都愿意把这两件令她感到厌恶与恐惧的东西交出去——如果那家店主人不肯收的话，换一家也行。”

“看来这也算是她的童年阴影了。”托比撇撇嘴说：“我也有童年阴影，但我没像她那么做，而是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甚至我都想好就算挺不住自杀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不能让我一个人死掉。”

老汤姆叹了口气。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勇敢的，梅洛普她......算了，你都说过自己不是野猫了，不会懂得这种心情的。总而言之，在卖掉那两件东西以后，我才意识到我们并没有足够的盘缠可用。不过好在我从家里带了不少财物，而且有一个叫做古灵阁的地方也支持用麻瓜的财物换成巫师用的金币，所以我们一开始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老汤姆显然很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在说出这段话时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我也不知道梅洛普是怎么想的，她一开始真的打算教我学会魔法，每天都会在我面前主动露上两手，然后把她的魔杖交给我来试试看。不过这当然没法成功了，我又不是巫师，只是一个麻瓜。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一点，只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的原因，于是就进行了许多尝试——而且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的味道也不错，再加上有那么多的魔法物品商店，很快就就能让我的心情重新变得好转起来......”

在说到最后时，老汤姆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许多。

“直到某一天，大概是霍格沃茨即将开学的日子，在对角巷里突然涌进来许多小孩子，有巫师，也有麻瓜。那时我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我从来不知道还有魔法学校，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己或许也应该去试一试——但是，我的年纪明显超出那些孩子们太多，我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于是打算先找梅洛普商量商量。”

“喔~哦。”托比砸吧着嘴巴打断道：“愚蠢的错误，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梅洛普肯定是不愿意让你离开的，她在听过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很大吧?”

老汤姆默默点了点头。

“确实很严重，她直接在我面前哭出来了。我这才知道她的父亲与哥哥不是永远都会被关押在监狱里——主要是她的父亲，按照魔法部给她寄来的信件来看，她的父亲只被判处了六个月的有期徒刑，远不如她哥哥的三年。”

“也就是说，在当时的我反复盘算了好几遍后，发现她的父亲已经被放出来了，估计正在冈特老宅里等着她呢——又或者是更糟糕的一种结果，在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后，老沃罗会主动来找她，然后把她带回到那个.......那个地狱里面。”

托比忽然打起哈欠起来，他敷衍的说：“光靠猜都能猜得到接下来的情节，然后你就心软了，不再提霍格沃茨的事情，还和梅洛普一块离开了对角巷，从此开始到处逃亡？”

老汤姆抬起眼皮盯着托比。

“不。”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森然。

“梅洛普想要杀死他，而我也同意了。”

托比发丝后的眼睛眨了眨，他把那些空了的酒瓶与盘子一扫而空，然后又变了一桌新的出来。

“然后呢？”托比拧开酒瓶的盖子，他感兴趣的问：“然后怎么样了？”

“你不想知道原因么？”老汤姆对托比的举动有些无法理解。

“难道不是很容易就能想通的么？”在这一次，托比简直完美复述了当时梅洛普交代给老汤姆的话：“只要把她的父亲杀掉，就能保证你们还有两年半的自由的时间，而且.......让我想想看，杀掉老沃罗的方法肯定不能是魔法，而是必须用麻瓜的方式，对不对？不然的话还是会被魔法部察觉到，这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所以是你亲手杀死了老沃罗？”

老汤姆脸上像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是怎么......”

“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人。”托比温和的说：“相信我，你们的这点桉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还有更糟的呢，你想要听听看么？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女巫杀死了整个村子里的人的故事，她用在每个人身上的手法都很新奇，而这一切还都仅仅只是因为她在路过这个村子时不小心弄脏了自己的鞋子——所以，想想看吧，巫师都是一群不正常的人，我也不例外。”

“真够糟糕的。”老汤姆一脸嫌恶的说：“然后那个女巫怎么样了？”

“被一群喝醉的家伙给杀掉了。”托比敷衍的说：“当时我也在场来着，估计她隐藏这个秘密很久了，结果在不小心喝醉后说了出来，然后有一个酒鬼看了看她的鞋子，发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些呕吐物——没办法，酒吧里的其他人也不想死——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呕吐物又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动手，当时我正忙活着找酒保打听有谁知道雪山的秘密呢。然后酒保就冲我指了指那一堆烂泥，她已经死透了，就因为这件事还耽误了我不少时间。”

“唉。”

托比最后总结道：“考古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总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老汤姆呆呆的说：“听起来是挺困难的......好吧，还是说回冈特老宅好了。”

他有些不确定托比的这个故事是否是真实的，但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强烈的恐吓，这让他接下来的语气都变得有些......该说是羞愧么？

总有一种拿不出手的感觉。

“我最初在听到梅洛普的话后也吓了一跳，尤其是在听到她提出的那个让我亲手杀死老沃罗的想法后，更是害怕的不得了。在这之前我从来用不着亲手屠宰牲畜，自然会有家里的佣人去做这件事，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狩猎。但是梅洛普说就算没有我她也打算去做这件事，估计是因为霍格沃茨的话刺激到她了吧，让她觉得必须减少会导致我离开的因素。”

“不管怎么说，我当时还不会魔法，没办法阻止她离开，但是.......好吧，当时或许我已经喜欢上她了，我也不知道，这或许很突然，但是她在好好打扮之后还是挺漂亮的，又会魔法，对待我也很真诚......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女孩子。所以我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只能假装答应她，让她也带着我再说。”

“然后我们就一起回到了冈特老宅。”

老汤姆的语气忽然顿了一下，托比好奇的盯着他。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老汤姆摇摇头说：“事情的真相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惊险。在梅洛普推开门后发现老沃罗已经饿的不行了，他不会做饭，也从来没想过要出去寻找食物......当时他正趴在地上，或许这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地面上也有人爬行的痕迹。”

“他想要喝一口水，但却已经饿的走不起来了。”

“在梅洛普推开门后，老沃罗发现了自己的女儿——他的第一反应实在不怎么样，虽然我没太听清，但估计也是在询问挂坠盒与戒指在哪了。”

“梅洛普表现的很平静。”老汤姆低声说：“我还以为她会发火的，又或者是大哭一场，冲老沃罗抱怨些什么。但是她没有。”

“我眼睁睁看着她把屋子里的最后一点清水盛走，当着老沃罗的面倒在屋子外的花园里，然后告诉他自己已经把那两件东西卖掉了，换来的还是一个极低的价格。”

“哦吼！”托比啧啧啧说道：“干得漂亮。”

老汤姆只是叹了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估计我们再晚一点回来的话就能亲眼见到老沃罗的尸体了，连清水都用不着费心思去管。梅洛普在带我离开后还大哭了一场，然后告诉我说要去到更远的地方，离这里越远越好，想要问问看我的想法。”

“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当时我翻了翻空了的口袋，告诉她我们没钱了，得回家取一些才行，然后就让她在这里等我。”

“她答应了，就像第一次那样。”

这说完这句话后，老汤姆的语气突然发生了不少变化。

托比默默等了一小会儿，可还是耐不住性子追问道：“然后呢？”

老汤姆看向托比。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突如其来的说：“以一名医生的身份，就坐在我家的客厅里——海尔波，他从那时就已经盯上我们了，但我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只是在我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才对我说了一句话——在我结婚以后，一定会生出一个令所有人都羡慕的孩子。”

老汤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如果是从海尔波嘴里说出来的话，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话了。”托比摇摇头说，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与老汤姆一样将视线转移到另一边的盔甲身上。

“我想，在接下来的故事里肯定就有神秘人了吧？”

“......怎么可能会少得了他。”

黑湖，大船。

“吉德罗，醒来。”

正陷入梦乡的洛哈特下意识从床铺上挺直了身子，他先是恍忽了几秒的时间，然后立马看向船舱另一侧的木板墙。

格林德沃的面孔正在那上面注视着他。

“教授？”洛哈特揉了揉眼睛，似乎已经习惯格林德沃非同一般的作息：“怎么了？如果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和神秘人的消息，这可能还需要我多打听一段时间才行。您也知道，那可是托比·海默，他现在盯得我很紧.......好吧，他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从签售会的时候就已经结下绊子了。”

“不。”

格林德沃开口说：“我有另外一件事情吩咐你——帮我联系阿不思，现在就去。”

洛哈特的动作一顿，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您说什么？”

“把稿纸和墨水准备好。”

格林德沃继续吩咐道：“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然后立刻把这封信寄给邓布利多——但在信封上不要写下我的署名，当他拆开以后自然就知道是谁在联系他了。”

“哦......我......好的，我现在就准备。”

洛哈特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他以飞快的速度将稿纸，墨水，还有羽毛笔准备好，期间还不小心将墨水洒在了睡衣上，但现在显然顾不得处理这件事了。

格林德沃开始缓缓述说道。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老朋友。我听说了在霍格沃茨发生的一些事，我想你应该也能够猜的出来，这同样是我的好学生讲给我听的。现在我们知道究竟是谁的眼光更差了，对么？】

【当然，挖苦只是为了叙旧而已，这并不是我这一次专门联系你的目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信中不便交流过多，不过这都和以下的这句话离不开联系——】

【我已经找到海尔波的藏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