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慕克回到书桌前,心里突然涌现强烈的危机意识。
一堆异性成天在脸书上跟容以恩互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哪天篡了他的位?不行,他得密切监控才对,可别让脸书成了他和容以恩婚姻关系的杀手。
二话不说,他马上展开行动。
正在回复朋友留言的容以恩看见视窗出现一则新的朋友邀请,点了进去,对方的昵称居然是——
幸福的决定?!
睐向书桌,座位上的柏慕克一脸镇定,容以恩美眸闪过狡黯,决定忽略。
柏慕克盯着萤幕,迟迟等不到接受,终于按捧不住情绪发难,“快点把我加入好友。”
容以恩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揶揄问:“你该不会就是那位幸福的决定吧?”
面子挂不住,大叫,“容以恩!”是她自己说过的,他是她幸福的决定,现在倒来笑话他了。
“好吧,只好把这位幸福的决定加入了,不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真可怜。”
柏慕克狠狠的投去一眼警告。
不过,在看见自己成为容以恩好友名单中的一员,柏慕克心中的不悦总算稍稍平复,以后他会时不时的来视察巡守,那些覬觎他妻子的家伙,滚边去吧!哼。
“对了,慕克,下午整理书房的时候,我在柜子里找到这个欸。”容以恩蹦蹦跳跳的跑到柜子前,取出一盒西洋棋,“你一定很会玩吧,教我好不好?”
容以恩一直觉得西洋棋的棋身好美好有艺术感,连带让下棋的人气势都很不一般,慕克既然懂西洋棋,怎么可以不求他教教她呢!
不等柏慕克应允,她主动上前,硬是将柏慕克拉到沙发这边坐下,说什么就是要学,柏慕克也只好舍命教娘子了。
听着他用他那独特的冷嗓讲解规则,修长的手指优雅移动手中的棋子,从容不迫的神态是那样迷人,全然的王者气势让容以恩崇拜得要五体投地,因为贪看丈夫的风采,一个不小心……
“Check。”性感稜唇扬起一抹浅笑。
她猛然回神,“啊,等等啦,怎么会这样……”揪着发丝,不住苦思着该如何避开柏慕克的将军,只差没把自己抓成秃头。
最后无力回天——
“Checkmate!”
嘟着嘴,“我们再来一次。”容以恩眸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柏慕克莞尔低笑,不在意多陪她玩几盘。只是,接下来的每一盘棋,总是终结在男人喊着Checkmate的自信嗓音里。
“可恶,人家本来快赢了说。再来一盘。”女人口吻坚定的要求。
“有没有这么想赢?”点点她的翘鼻调侃问。
“哼,就是想要赢一盘!”她很固执。
挑眉耸肩,“那好吧,再来。”
容以恩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上的一举一动,反观柏慕克则显得轻松,举手投足一派随兴从容,开始容以恩攻势强劲,就要拔得头筹,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柏慕克巧妙扭转局势,最后,又在柏慕克那记清亮的Checkmate终结了棋局。
容以恩大受打击,露出了一脸苦瓜样。
柏慕克别过头轻哂。
可恶,连嘲笑人的样子都这么帅气。容以恩忿忿不平。
“唉,刚刚应该赌点什么的。”长指摩掌着下颚,黑眸微眯,甚是可惜的说。
斜睨着眼前的男人,“什么意思?”
“比如说输的人要脱一件衣裳,那我早有美丽的**可以欣赏了。”
这、这、这是她认识的柏慕克吗?他不是最冷静稳重的男人吗?怎么会说出这么色情的话啦!
“你……色狼!”容以恩满脸涨红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又不服气的说:“这是因为我还不熟西洋棋,信不信,如果我们比跳棋,输得脱裤子的人就是你了。”
柏慕克挑眉,满脸不信。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拿,我们来比跳棋。”
不等柏慕克回应,容以恩咚咚咚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再回来,手中果然多了一盒跳棋。
“哼,你完蛋了,待会看我怎么痛宰你。”撂下狠话。
他忍俊不禁问:“那我要不要去把脖子洗干净等你?”
“你——”气结。
原来刺激她是这么有趣的事情,瞧,那气呼呼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
种容以恩忙着摆开阵势,柏慕克长指拈起一枚跳棋,凑到眼前把玩端详说:“这跳棋看起来历史悠久。”
怔看了片刻,她轻声说:“嗯,很久很久了这盒跳棋是爸妈离婚那天,因为我一直哭闹,爸爸买来哄我的。因为妈妈离开的时候我还太小,现在几乎不大记得妈妈的样子,脑中只隐约存在一个很模糊的女人身影。”忆起往事,容以恩脸上的神情透着几分怅然。
柏慕克只知道王美玥是岳父的第二任妻子,至于容以恩的亲生母亲,他则是一无所知,以前结婚两年也不曾听容以恩主动提起,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离婚之后都没有联络吗?”
摇摇头。“爸爸从来不跟我提妈妈的事情,就算我问他也不答,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便和后妈结婚了,我妈妈的事情更不能问了,偶尔觉得孤单,我就拿跳棋出来玩,一个人玩。”
是呀,确实是孤单,爸爸有了新的太太,后妈还帮爸爸生了以泽,每次看着他们,她总不免想,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她,真的很多余。
偏偏自己的母亲又像断线的风筝……
她先是失去了妈妈,后来觉得连爸爸都没了,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成了她的梦想,因为不想老是当个多余的人。
似是看穿了她心里的孤单,柏慕克揉揉她的头发,“你不是多余的人,你是我的妻子,这是属于我们的家,我是你的家人,当然,将来还会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这个家会更完整,是真正属于你的。”
因为太感动,容以恩差点出哭来,扁着嘴,强忍住哭意。
“啧,扁嘴的样子真丑。”柏慕克开玩笑嫌弃她。
“待会杀得你哇哇叫,看谁丑。”她破涕为笑。
在折痕甚深的纸张上立好跳棋,两人开始了迁徙竞赛,容以恩托着肥帮子,一神情愉悦的移动着手,中的跳棋,每每想到柏慕克方才对她说的话,眉眼俱是笑意。
这是真正属于她的家……太棒了,她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柏慕克又一次觉得心疼,又一次觉得内疚,对于自己过去两年都没有好好疼惜孤单的她而深深感到抱歉,他的完美太肤浅,以为衣食无虞的生活就是一切,才会让这颗心曾经在婚姻里也那么寂寞。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现在开始,他会疼她,比谁都还要疼她,她的心,她会好好守护,一定。
“啥,截断你的路,我看你怎么过。”她得意扬扬的对他呛声。
从容不迫的看了一下局势,“放心,条条道路通罗马。”他抓着跳棋转往另一个方向咚咚咚的**。
容以恩皱眉嘟嘴,懊恼自己的疏忽,逞强道:“哼,让你让你,免得你待会输得太难看。”
“是,我好害怕喔!”
柏慕克的挑衅果然惹来容以恩的一记白眼,托着香腮,认真思索着前进方向。
他静定的凝望噙着浅笑的她——
因为单手撑着脑袋,肩膀倾斜,挂在纤瘦肩膀上的衣服顺势下滑,露出了骨感的肩线,她浑然不觉的歪着头,露出的美丽颈项和春光微敞的肩膀形成迷人的风景,令柏慕克忍不住晴自遐思起衣物下的妸娜曲线。
好像明白了一些道里,妩媚风情或许乍看迷人,却远不如眼前这一抹秀丽的浅笑来得隽永,他喜欢她这个样子,喜欢她不卖弄风情的自然率真,因为这样的她更迷人。
渴望来得突然,鼓譟的细胞在他身体里形成一鼓强大的力量,让一个成熟的大人顿时变成了十七、八岁初尝情爱的小伙子,浑身躁动不安。
实在按捺不住,眸色瞬时转暗,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桌上的跳棋洒了一地,娇小的身子落入男人有力的双臂之中,被彻底的紧紧抱住。
“慕克?!”容以恩诧异的回望从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
他没有说话,热烫的嘴唇在她美丽的肩颈流连忘返的落下亲吻,大掌不安分的游移抚摸。
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对于他的攻势,她没有一次能够成功抵挡,“慕克,这、这里是书房……”努力扯着最后一丝理智。
“都是在自己家里,还是,你想在客厅?”他抚弄她的身体大胆问。
没想到,正经的人一旦不正经起来,居然这样放肆!
容以恩的理智当场彻底消失,由着这个霸道的男人将她扯进漩涡,一起灭顶。
接到后妈电话的时候,容以恩正在更衣间整里两人衣物,柏慕克则在主卧室的卫浴间洗澡,不想让他听到她和后妈的对话,她离开更衣间,走向主卧室外头的阳台——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容以恩有着不好的预感。
“简单吶,咱们不是有个大财阀的有钱亲家吗,我去跟他们借个五万十万来,你婆婆应该不会那么小气不给吧?”
听到后妈的话,她简直快要崩溃了,抓着电话,整个人激动得都在发抖,“妈,我拜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其实,容家的温泉旅馆也曾经风光一时,全盛时期,光是预约就得排上大半年,可容以恩这个旅馆千金却不若外界以为的那样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小的时候,父亲为了打拚事业根本无暇照顾她,就算娶了后妈,她也没有得到多少关爱。
好不容易长大了,家中的旅馆生意却一落千丈,短短几年时间便负债累累,容以恩从踏出社会找到第一份工作开始,后妈便要她每个月拿出一半以上的薪水当家用。
其实,哪里是家用,绝大部分的钱根本都是后妈自己享乐花掉了!她不是没有不平,可因为考虑父亲的感受,也就百般容忍。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娘家的家人不管,庞大的债务她或许承担不了,但每月该给父亲跟后妈的生活费,她绝对没有少过,因为这是一份孝心,就算后来她嫁给柏慕克,这份心意始终不变。
她算过了,手边存款虽然不多,但每个月贴补娘家生活费应该还够,谁知后妈一点都不考虑她的难处,还以为她嫁给柏慕克就可以随意挥霍,像只水蛭似的三天两头上门来要钱。
每次都是几千块几千块的拿,一次两次三次……也会坐吃山空。
那些钱,就像是被扔进无底洞似的,总是才交到王美玥手中便迅速消失,实在让她吃不消。
她真的没那么多钱!要她跟柏慕克伸手要钱满足后妈的贪婪,她也做不到!
当王美玥今天下午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门来要钱,容以恩终于鼓起勇气拒绝了她——
“妈,我真的没办法这样供应你挥霍。”真的是挥霍!家里负债累累,王美玥还花钱如流水,不是挥霍是什么?
“以恩,你没钱可以去跟你老公要啊!我那女婿不是家财万贯,你多要点,省得我还得三天两头上门。”王美玥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妈,我不会跟慕克要钱给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要钱了。”双眸坚定的看着王美玥。
要不到钱,最后不欢而散,王美玥当时大骂,“死丫头,你给我等着瞧!”悻悻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