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情恋冷傲公爵 乔宁 2011 字 4天前

然后,很不凑巧的,洁儿又继续在火上浇油:「是啊,我喜欢泰勒,他和我一样都是微不足道的园丁,不必担心有没有资格的问题,我们可以并肩而坐,一起吃饭,一起牵手……」

她说了一大堆的「一起」,片刻后,她面前的男人低 吼 一 声,捏紧她的下巴,火烫的舌捣入她的口腔,滑过贝齿,找到香软的舌蕾,饥渴地吸吮起来。

「不……嗯……」她想抗拒,双手拍打他的胸瞠,种种反应只是逼他加重侵略的力道。

男人的舌卷缠着她,吸吮她甜美的津 液,灵活地描绘她唇的形状,潜入芳腔,品尝每一寸柔软的唇肉。

她尝起来真是该死的甜!席蒙胸口一震,觉得连日来的暴躁症状,在瞬间得到解药,痊愈了。

……

勾起她的下巴,他倾身一吻,她半晕半醒地探出舌尖与他纠缠,随后在他的拥抱中昏昏然的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体力逐渐恢复后,洁儿慢悠悠地清醒回神,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她当下一怔。

那一幕幕激 情的画面,瞬间在脑中回流,她羞耻得很想把自己掐死。

她动了动身子,席蒙抱着她侧躺在沙发上,也幸好这沙发够宽敞,又是实心木制成,非常牢固,因此在承接两人的重量,并且经历一连串的「剧震」后,依然屹立不摇的支撑他们。

洁儿凝视着席蒙沉静的睡容好片刻,用着不会吵醒他的轻缓力道,将环住自己的那双手臂挪开。

忍住腿间的酸麻不适,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下来,拾起衣服躲到花厅角落,飞快地把自己打理好。

目光有些木然地盯着卧躺在沙发上的席蒙,她圈住自己,慢慢地走过去,心中满是苦涩与自责。

第一次与他上床,是因为他醉了,她也控制不住对他的情愫,半推半就之下把自己给了他。

但是在那之后,他是怎么对待她的?他羞辱她,让她看清楚两人之间的身分差距,当着她的面,不准她与他同桌吃饭……如果换作是在二十一世纪,她早就向媒体爆料,让他傲慢又自大的贵族病被众人挞伐。

但,这里是陌生的十九世纪,贵族与中产阶级嚣张的维多利亚时代,她被归类为女仆那一类的低下阶层,想跟公爵平起平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确实是天方夜谭。

每天早晨睁开眼,她都觉得荒谬不真实。自己怎会从二十一世纪跑回一百多年前的伦敦,还身不由己地帮着一个男人培育郁金香?

他性格阴沉又难以捉摸,上一秒对她笑,下一秒却可以吐出残酷的字眼羞辱她,她拼了命的想拴住自己的心,却还是爱上这个可恶的坏蛋。

他呢?也只不过是将她当作发泄的玩具罢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的时候拉上床,不需要的时候贬回去当园丁。

她不能再让他这样糟蹋自己!他甚至可以轻易地用欲 望控制她,让她变得堕落不知羞耻,在他身下放浪地展露**荡的一面。

不!

她必须离开!离开这个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她不要再当他发泄的玩具!有一就有二,只要他一时兴起,就会**她,拐她上他的床,她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受够了!就算尊严早已被他践踏在地,她至少也该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让它也沦为他的俘虏,自甘堕落地接受他的羞辱。

洁儿咬紧下唇,忍住汹涌的泪意,深深地看了那张令她又爱又恼的俊脸一眼,转身离开花厅。

夜已经深了,整个山庄静悄悄的,只有院子里几盏煤油灯还亮着。为了怕被人发现,洁儿没回房间,只是回到温室,取走了一袋种子与几颗休眠中的鳞茎。

幸好她将一件前不久露西送她的大衣留在温室,她套上大衣,寒透的心灵得到一丝温暖。

她摸黑走到后院的出口,守门的人正在灯下打牌,那些人她都熟悉的,只要她强装镇定的……

「谁在那里?」守门的卫兵突然站起身,举高了手中的枪管。

「嘿,是我。」泰勒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洁儿错愕地看着泰勒从后方绕到她前面,还拉住她的手直直往前走。

「臭小子,你吓到我了!」卫兵拍了泰勒肩膀一下。「听说你被扫地出门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阵子公爵就像个火药库,你是怎么惹火公爵的?」

泰勒耸了一下肩,把一脸错愕的洁儿拉到身旁。「无所谓,要不是刚好缺人手,我想我本来就不大可能进来这里工作。」

「等等,你怎么还带着一个妞儿?」守卫提起灯往前一照,吓了一跳。「洁儿?妳怎么会和这小子在一起?」

「罗宾,我……」洁儿脑袋空白,一时掰不出任何理由。

「她跟我一起的,让我们出去吧。」泰勒说。

「不不不,洁儿跟你不一样,我得去请示一下欧文。」名叫罗宾的守卫谨慎地瞄了洁儿一眼,让她心虚的垂下眼睫,心脏快跳出喉咙口。

泰勒伸手抓住罗宾的手臂,扯出一抹轻浮的笑。「拜托,我明天就要回乡下老家,管家又不准我们在屋里胡搞,我只是带洁儿出去找点乐子,天亮之前就回来,没必要惊动欧文吧?」

虽然职称上只是公爵的贴身男仆,但实际上众所皆知,欧文就是公爵的发言人,是这里的第二个当家,大小事都要经过他的眼皮子。

罗宾迟疑一下,看向洁儿,似乎不太相信地问:「妳和泰勒在一起?」怎么前阵子有风声传出,说洁儿是公爵的地下情妇?莫非是好事者在乱传?

「是。我要帮泰勒饯行……呃,你知道的,我们已经订好一间房,准备大玩特玩。」洁儿故意装出一副**的模样,好取信于罗宾。

「好吧,记得天亮前要回来,否则要是刚好欧文要找人,我可就麻烦大了。」罗宾收回脚步,将灯放回原位,顺手解开铁栏门的锁,终于放行。

洁儿提着一颗心,紧跟着泰勒走出,在外头已经有一辆马车等着泰勒。

「谢谢你帮助我。」洁儿抽回自己的手,捏紧了大衣领口,真挚地对泰勒微笑道谢。

「这又没什么。」泰勒耸耸肩。

「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开吗?」洁儿困窘地垂下双眸。

「想也知道,一定是跟公爵有关。」泰勒跟马车上的人挥手打招呼。他年纪虽轻,但也见过不少世面,没有打探她的念头。

「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弄伤哪里?」想到他今天因她而被席蒙推倒在地,她内心满是愧疚。

「没什么,我该庆幸公爵没当场扭断我的脖子。」泰勒轻松一笑,要她别在意。「对了,妳有什么打算?需要我送妳一程吗?」

「我……」洁儿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笼罩在朦胧雾气的伦敦城,不知道自己能上哪儿去,茫然的无助须臾涨满心头。

「先上车吧,这里离伦敦火车站有一段路,妳有很多时间可以思考。」泰勒指指马车,显然是打算好人做到底。

「好。」洁儿点头,跟着泰勒一起搭上马车,把自己缩在车座的角落,却没勇气将脸探出窗外,看看那座带给她眷恋与心碎的美丽庄园。

这一走,大概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她会想念欧文,想念露西,也会想念那个令她畏惧却又不受控制受到吸引,将她的尊严和一颗心全踩在脚下践踏的男人……

时间接近傍晚,虽然下午时出了大太阳,但现在又开始起雾了,泰晤士河上滚动着沉沉的雾气,天空升起几颗星子,含蓄地闪着光芒。

一对男女并肩走出位在伦敦市中心的花艺市场,刚跟花商谈妥下一季的花卉收购生意,两人一脸的轻松惬意。

「距离下一班火车还有三个多钟头,有没有什么想逛的地方?」贝洛克伸了个懒腰,将头上的宽边帽拿下,搔了搔一头褐发。

「玛莎托我帮她买一件生日舞会上要穿的礼服,上回我来的时候已经付了订金,我得去一趟威灵顿街上的裁缝店。」洁儿拢紧了蕾丝披肩,转头对贝洛克微笑说着。

贝洛克和玛莎是托马斯太太的儿子和女儿——三个月前,她搭着泰勒的马车来到伦敦火车站,茫然不知自己的去处,甚至在车站内呆呆地坐到天亮。

一名进伦敦购买生活用品的农妇好心收留她,并带她回到位在约克郡的农庄。这位农妇就是托马斯太太。

托马斯一家人是靠种植果园养家,洁儿自然是利用环境之便,又重操旧业种起了郁金香。为了不招致怀疑,她非常小心,只种了一些价格没这么优渥,这个年代寻常可见的花种。

反正,她只要养得活自己就好,没想过发大财之类的事。在贝洛克的协助之下,她偶尔跟着他一起到伦敦,找花商谈收购花卉的事,顺便探听近来市场上哪一种花卉较受欢迎。

那一夜过后,她跟席蒙。查里曼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互不相关,也不可能再有碰面的机会。

想想也对,她把许多培育技术与杂交育种的手法都教给了其他人,想必那些人应该能驾驭得很好。

所以说到底,他也只是需要她种花的技术,把她拉上床只是顺便,或者一时感到新鲜罢了……一股怅然滑过心底,洁儿扯扯唇,无法控制自己地扬起一抹苦涩笑容。

「我约了汉克在附近的酒馆叙旧,需要我先送妳过去吗?」贝洛克问。

贝洛克每个月固定一天会到伦敦,寻找价格更好的粮商,顺便找找朋友或是探听新的赚钱门路,再购买些乡下地方没有的生活用品回去。

如果无事可做,洁儿很乐意与他同行,一起进伦敦城闲晃,例如今日就是。

「不用了,我坐车过去。」洁儿指了指路边的人力车。

「那我们约在火车站见?」贝洛克戴好帽子,对她扬扬眉头。

「好。」洁儿微笑挥手,跟车夫谈好价格后,坐上一辆还算干净舒适的人力车,来到威灵顿街口。

天色已经全黑,这一带是高级商店街,路边两旁随处可见贵族的马车停靠,车夫们在偷闲聊天,贵族淑女手勾手地言笑晏晏,洁儿拢好滑落的披肩,握紧了丝绸皮包,转入了某间知名的裁缝店。

「你好,我是过来取我先前订制的礼服。」洁儿对守在柜台的女店员微笑说道。

女店员冷冷地瞟她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洁儿对这种态度倒是已经见怪不怪,毕竟东方人在这个年代还是一样饱受歧视,女店员八成是把她当成某贵族人家的奴隶,帮主人过来取衣。

「稍等一下。」掀开了一串珠帘,女店员懒洋洋地走进店里,询问正在帮客人量身材尺寸的裁缝师傅。

洁儿透过珠帘缝隙看进去,隐约看见女客盘在脑后的发很黑,骨架娇小纤细,似乎是个东方人?

在异域看见与自己同肤色的人,总是会特别兴奋。当洁儿好奇的想走近确认,女店员已经慢悠悠地晃出来,手巾多了一件绣工精细,剪裁完美的宝蓝色礼服,递给她的时候,还一脸不屑地瞟了瞟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