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棋还在暗地里进行,莲花六郎张昌宗与上官婉儿的事已经传到了长安,太平公主大怒,赏了李隆基一个耳光,怒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昌宗!”
李隆基撩衣跪下,面色平静道:“公主,您是臣的亲姑姑,是臣最敬重的人,臣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如果您听完还生臣的气,您可以立刻处死我!”
太平公主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只听李隆基继续道:“姑姑,六郎昌宗是您的人,可是奴儿也一样都是被您送进宫去的,如果这二人关系太近会不会让皇上怀疑你在她面前安插亲信?会不会让皇上对您有所怀疑?”
太平公主眉毛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重新审视着面前只有16岁的少年,“你用我的昌宗巩固你的奴儿?”
李隆基忽然拔出一把短刀往自己心口刺去,血迅速红了他月白色的衫子。
太平公主大惊,一把扶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月姐,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帮你完成你的心愿,做未来第二个女皇帝,你却这样怀疑我,真让我寒心!可是你用心想想,我何德何能来撼动你的地位?!我的父亲虽然曾经做过挂名皇帝,可是就算挂名皇帝也轮不到我不是吗?我上有兄长啊!公主!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妄想?公主,在你心里,我尚不如你献给皇帝的张昌宗吗?以皇上对他的宠爱,你觉得他的地位会受到威胁吗?他与宫女那些眉来眼去的事情皇上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之所以让奴儿第一剑砍向昌宗,一是让皇上相信她的童真忠诚,二是撇清她与你的关系!即使日后,她被发现了也不至于牵连到你!”说完,两行清泪从少年乌黑的眸子里滑了出来,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吧。
太平公主心里有一霎的震动,一霎的怀疑,一霎又想起自己16岁时候曾经深爱过的那个有妻室叫薛绍的男人,心还是柔软下来,大叫来人、宣太医。
“公主,臣这次来是希望你组织一次上阳宫踏春,臣安排在太子身边的言官们已经挑起了**对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不满,臣已做好铺垫,只要太子女儿李仙惠到上阳宫,关于张易之和李仙惠的流言四起,定能激怒醋坛子武延基,太子得到这个非常信任的女婿支持,定会有所行动。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除去太子,天下还有谁是公主你的对手呢?”李隆基血染红了地毯,他却依旧自顾说着,太平公主眼圈慢慢红了。
多年以后,太平公主才明白,论演戏天下戏子都不是李隆基的对手,不惜以命换戏。
这场阴谋的结局却出乎了李隆基、太平公主的预料。太子李显起伏这么多年,见过了自己亲哥哥们的生死,又被幽禁了这么多年,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血性男儿,他对武则天的惧怕已经到了极点,甚至几乎不敢出宫门口了。倒是他与韦妃的长子李重润和女婿武延基血气方刚不止联名上书皇上幽禁二张,甚至出动太子兵力欲直捣神都抓捕二张,只是兵还没发就被绞杀了,这二人也被判了斩立决。只是死了几个爪牙,根本没有撼动太子分毫,反而**反二张的举动在朝野赢得了非常好的名声。
可怜清水芙蓉般的李仙惠原本和张易之见都没见几次却成了导火索,最终入了泥潭,被张易之谎报死亡给藏了起来,永远没有见天日的那天。曾经的郡主成了张易之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