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那场战争完全没有要停止的趋势，反而越演越烈，到这种时候，就足以惊动那些更加强大的存在了。”

“小孩子争抢蛋糕的把戏可以，但是要是有人拿起了切蛋糕的刀来攻击其他的孩子，那便要家长来制止了。”

“于是，在宗教战争进行了将近百年的时候，一位伟大存在出手了。”

伟大存在吗……

陆峰对伟大存在的印象还就仅仅停留在母树而已，那是巫人为了自身种族的延续做出的最后挣扎，现如今的母树已经是一个非常孱弱的副本，完全没有所谓的战斗力可言，因此，陆峰也不太清楚所谓的伟大存在究竟是什么概念。

“他们是什么境界？大乘吗？”

“不……”

爱丽丝摇了摇头：“真正的伟大存在是无法单单以境界论之的，大乘期象征着一个人的圆满……但所谓的圆满，也就只是作为一个人的圆满而已。”

“真正的伟大存在，拒绝了所谓的大乘之路，转而突破自己的极限，化身为更高层面的存在……现在和你说这些还是太早了，我们把话题转回去吧。”

“对，你说这个有些危险，所以那位伟大存在的具体内容我就不提了，总之你只需要知道那场持续了一百年的宗教战争，被那位伟大存在一手给停止了。”

“…………”

这会陆峰隐隐约约已经猜出来事情要怎么发展了，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的问道：“那个……停止的方式呢？”

“…………”

爱丽丝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他，陆峰心头一沉，行，看这个表情应该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想的没错，使用武力。”

她叹了口气：“对于伟大存在来说，这些所谓的宗教战争也只不过是小孩子们在抢蛋糕的打架而已，身为一个大人，把这些小孩子挨个都打哭，他还是办得到的。”

“于是宗教战争停止了，已近乎所有宗教都被完全抹除的形式，甚至被这股威慑力压迫，以至于而后的一百多年，硬是没有一个新兴的宗教敢出现，也就是最近这些宗教才终于找到了冒头的机会，雨后春笋一样露出来了。”

“字面意义上的威震古今呢。”

陆峰抹了一把汗，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可是这和灵道有什么关系？”

“所谓的灵道，完全是依托于九界的思绪存在的。”

爱丽丝耐心的解释：“那些所谓的宗教，他们所供奉的伟大存在不一定全都是真实的，不如说绝大部分都是肯定虚假的，只是用来敛财的手段而已，那么，这些完全无法传达的信仰之力去哪里呢，答案就是灵道。”

“灵道吸收这些空想的信仰来供养自己，换句话说，那些所有没有目标的信仰都被指向了灵道，那些自以为头上没有人一切安好的敛财教会，实际上才供应着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伟大存在——另一个世界。”

“而那些伟大存在们……这里指的是那种可以直接停止宗教战争的伟大存在，便不愿意见到这种明显离谱到不应该发生的事实在的发生，于是……在信仰完全停止，灵道没有任何供给来供养自身，可谓是最虚弱的这百年时间的伊始……”

“许多伟大存在理解，将灵道崩毁了。”

毁灭，世界……

陆峰的脑袋嗡的一下，许多的话语在他脑中闪过，他张张嘴，最后还是皱起眉头。

伟大的存在们毁灭了世界……崩毁了灵道吗？

那是否是说如果境界足够的话，哪怕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世界呢？

…………

“原来如此。”

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是他不愿披露，也完全不希望成真的最大秘密，若非必要，他绝对不会让这件事真正的发生。

爱丽丝没有看出异常，只是耸了耸肩。

“你见过小孩子那种玩具吗？夹竹板。”

她说的是类似陆峰认知中多米诺骨牌一样的东西，将其一个个摆放好，只要推倒最前面的一个，后面的都会哗啦啦的一并倒下，于是陆峰点了点头。

“就像那东西一样，灵道的崩毁，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了其他的所有世界，首当其冲的就是天顶。”

“失去了空虚的信仰，于是灵道崩溃了，而天顶所需的是殷实的信仰，它以世人对天人的崇拜来供养自己，而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九界中的所有教派都被彻底摧毁，所以这一条路也完全断绝，那么天顶的崩溃，也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爱丽丝叹了口气：“想必哪怕是你也能够明白，这是完全不可能挽救的，或许可以用一些手段让天顶晚一些崩溃，但信仰之力的缺乏是必然的，天顶没得救。”

“这倒是。”

陆峰点了点头。

“但这时候呢……万空层，也就是天人们真正所居住的地方，那些最高阶的天人推举出其中一人，让他奉命去解决天顶层崩溃的问题，只要将其解决，他便可以永久享有猎杀者集会的最顶级待遇，当然若是解决不了，那么便要剥夺他的一切身份与荣光。”

“……我听着感觉这好像就是单纯被推出来顶个借口的倒霉蛋吧。”

的确，连陆峰也能听懂，失去了支撑的房屋倒塌，那就是迟早的问题，你让一个人在不补柱子的情况下保证这个房子不塌？怎么想都是做不到的，因而真要推出这个人，那么就很明显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让他成功，只是利用这失败的原因来恶心一下这个人而已。

爱丽丝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这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