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身处高位,海姒看向战场之中那个慢慢移动的,巨大紫烟。
那玩意移动的速度虽然缓慢,但杀伤力就好像一辆驰骋在战场之中的泥头车一般,肆意的碾压着行进路上的所有敌人,不论他们的境界如何,而最恐怖的是,因为她们刻意放慢了自己的移动速度,甚至还没有人发现这十分诡异的玩意,按这种效率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她们就可以沿着战场的边缘绕一周收割掉成百上千的性命了。
“是小忆宁吧?那毒雾很有她的风格呢。”
伊瑞拉坐在海姒身边,笑嘻嘻的看着纷乱的战场。
这充满血腥气息和断肢残骸的战场,对魅妖大魔来说就好像一个游乐园版自在,别说是影响她,光是让伊瑞拉动心的地方都完全没有,这下面成千上万人的战斗,对她来说还不如偶尔瞟一眼上面两人打的痛快。
见识过巨龙与渊狱大战的魅妖,已经有些看不上这种小小的战争了。
“……可别是她也杀昏了头,等会她可是很重要的。”
皱了皱眉:“要不你去把她拎回来?”
“干嘛要我去?这不挺好的。”
伊瑞拉嘿嘿一笑:“等她不行的时候,我自然会把她拎回来的。”
“蠢货,那我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蠢货,没看出来大家都想让你的计划泡汤吗?”
伊瑞拉以一模一样的句式,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同时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说白了,你那想法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所谓的计划,也不怪所有人都极力反对,哪怕是我也觉着不靠谱。”
“你会破坏之力吗?”
海姒的嘲讽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你不行,那是你的原因,别当我也不行。”
“好好好,你是船长,你说了算,我不跟你犟。”
伊瑞拉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因而从一开始也就没打算劝,只是说道:“我只是想提醒提醒你,你这种行为就像把陆峰扔到那边一样,一点都不负责任。”
“少拿他来压我。”
海姒瞪了她一眼:“我对他怎么做,那是我们家的事,用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的。”
“呦呵,真是现象大能者了啊,说话这么凶的,忘记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了。”
伊瑞拉搂着她的肩膀,笑的相当****。
“说实话,我是从来不对有夫之妇出手的,不过嘛,你要是实在寂寞难耐,我也不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闭嘴。”
甩开她的手,海姒眼神冷峻。
“岔开话题也没用,这个机会我不会放过。”
“……唉,受不了你。”
自己最擅长的荤段子也不管用,伊瑞拉只好叹了口气。
“直接传送到敌方后排,然后用自己的能力将其全歼什么的,这种事情通常只会出现在差距极大的时候才可能奏效,你现在这样跟我说,就好像是在说你准备去送死了一样。”
“我没有那么蠢。”
灵力鼓动,水蓝色和漆黑的铭刻在海姒身上交替,她在慢慢进入状态。
“我自然会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而且,只会出手一次。”
“只要能成功,便可以直接拿下这一局,我是个投机主义者,这种机会我不想,也绝对不能错过。”
手臂逐渐变成暴虐的漆黑色,随机又迅速恢复原样。
“他送给我的力量,我最清楚这份力量有多么强大,既然我能制定出这样的计划,便代表着我肯定能够将其执行。”
“你不必再劝,也不必试图问我这计划有几成成功的可能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帮还是不帮?”
“别说的这么绝情嘛……”
嘴上打着哈哈,伊瑞拉心中却是感觉一阵头大,看来这女人真个是动真格的了,现在想要阻止她的办法,恐怕除了将其打晕脱离战场以外,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这毫无疑问是极其愚蠢的,于是问题又绕了回来,她帮还是不帮好呢?
“唉……拗不过你这性子,听好了,我会尽量削弱对方,你要沉下心气,瞅准能一击必杀的机会再上,不要贪多,贪多嚼不烂这个道理你比我懂,没错吧?”
劝是劝不了,那么理所应当的,自然也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配合她,将这近乎不可能的任务给好好完成就是了,只是自己这一把年纪了,还有冒这些年轻人才会冒的些,这还真是……
“嘿……加油吧。”
伊瑞拉莫名其妙笑了起来,邪能光辉一闪,她的身体便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显有点愣的林忆宁。
“呜哇,好高!”
被拉过来的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不过也不怪她,海姒的确找了个高的吓人的地方,此处不说是可以俯瞰整个战场,将己方半场一览无余还是绰绰有余的。
“快些恢复吧。”
很难得的,海姒没有和她打岔聊天,而是面色认真的看着下方。
“马上就要开始了。”
开始了?什么?那个计划吗?
默然无语,林忆宁下意识的是不希望她去做那个计划的,但有的话不必真说出口,更不必再三确认,只是交换一个眼神,林忆宁便通晓她心中所想。
“我知道了……灵力够用,放心,真该担心也是担心你自己吧。”
她单手搭上海姒的肩膀,将自己的灵术注入其身体。
“我已经刻意修改过这个灵术了,你会过去十个呼吸的时间,然后便会被强行拉回这里。”
“拉回?”
海姒皱了皱眉头,又刻意笑道:“没必要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若是我真的重伤……”
“你当我是云云吗?那么好骗。”
林忆宁切了一声:“真论境界,我的确还差出你许多,可当日你展示的东西有无灵力,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给别人虚幻的希望不是件好事,我已经懂这个道理了,而为了懂得这个道理,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如果你也想懂的话,我不希望你再付出一样的代价了。”
“过去,痛快的收割,回来,这就是我想看到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