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
惊虹可没那个耐心,好在陆峰也不介意,耸耸肩道:“好消息是,我的确看到那个了,破碎剑心。”
“坏消息是,貌似没你的碎片。”
“哼,我猜也是。”
虽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但表面上惊虹只是冷哼一声,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样子。
“如果是真有,我早就该感觉到了,罢了,有一物算是一物,去把它捞出来吧。”
“捞出来?”
陆峰愣了一下,笑道:“够呛啊。”
“嗯?”
惊虹反应了一下:“什么够呛?”
“以我现在的程度,能勉强停止那旋涡一瞬间,让我看一眼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便已经是极限了,你要我把它停到能孤身探入,把那玩意儿捞出来的程度,那恐怕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至少现在不行。”
这是实话,陆峰端坐在海边,久违的感到了一种……挑战感。
宝物在前,自己渴求无比,却就是得不到他,这种百爪挠心痒痒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刚好,反正现在时间还多,巩固实力的同时慢慢推进吧。”
陆峰摸了摸身边的天惠,眼神之中略显锋锐。
…………
“当真凶险。”
坐在太师椅上,柳长老即便是尽力放松,但心里仍然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后怕。
陈家带去那两个弟子是什么境界?约莫也要有炼神上下,哪怕是自己也不敢说,无声无息,让人毫无察觉,便能了解二人性命,但那小子却做到了。
“逸风,你继续去跟着他。”
“可长老……”
柳逸风有些犹豫,陆峰强调过,没什么事不要跟着他,她感觉这应该不是说反话,这般违反他的意愿,真的好吗?
“别太过担心。”
柳长老微微一笑:“纵然实力强大,但心境上还只不过是个年轻人而已,他是带着玩乐之心来的,这会儿应该是想寻个清净,你就悄悄躲在远处,若无必要,不露头,也不要如何干涉他的动作,只要你不打扰他,纵然被他发现,应该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话里有好几个应该,听着不大靠谱,但柳逸风还是点点头。
“弟子明白了。”
“嗯,退下吧。”
等着她慢慢退去,孤身一人的柳长老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啧啧啧……他亲手杀了陈家人,这真是自己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这下陈家那老暴躁,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去找他麻烦,自己只需置身事外,便可看着他主动惹上那强大的存在,简直完美。
为了区区两个弟子……唉,不知自己是该可怜他,还是该笑他无知呢?
…………
陈长老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面色极为阴沉。
“混账,区区一个小辈,老夫望他自己懂几分何谓德性,竟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事,那小子如今身在何处?”
“长老,只有师弟二人跟去……”
一旁的弟子有些哑然,那言下之意,唯二知道他行中的弟子已经死了,你叫我们怎么找?
换句话说,知道他行动的弟子都死了,你让我们去查他的行踪?
“哼,敢对我陈家不敬,这毛头小子,我定然是要教教他何为做人的道理,也该让他认识认识,这第二界有谁是惹不起的!”
陈长老大手一挥:“所有人都去找,从今天开始把这座城翻个底朝天,一天找不到他,我们就一天不回去,如果是有人找到,打出信号,老夫亲自来教训教训这小子。”
“是!”
那弟子快步退下,你早说自己上不就得了,这长老虽然为人不讨喜,但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炼神后期境界,杀一个小辈还是轻轻松松的。
有他兜底,众人的效率应该也会快一些了。
看着众人散去,陈长老皱起眉头,现在那小子当初是虚张声势还是有意为之已经不重要了,他获得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理由,可以去索他的命来化解自己心中的仇怨了。
此刻的陆峰尚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他的生活算是以一种奇特的姿态“稳定”下来了。
一天里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海边,对大漩涡发起冲击,而实在顶不住,或者闲暇时便打坐修炼,虽然自己打坐的进度只能用可怜形容,但日积月累,还算可观。
谁能想到这小子没事闲的就往海边钻,陈家的人扫了整个城,硬是没找到人,他们两个就知道,在他们找人的时候,陆峰正在一个又一个猛子往海里扎。
“小伙子,今天也来啊。”
就在不远处,一个老人手握简易钓竿,与陆峰动作同步甩竿,陆峰下水他甩竿,陆峰被推回来他收竿,老人只是普通人,并无境界,但钓鱼的技术十分精湛。
这些天每天都能看见这小子,这一老一少也算是混熟了,老人总是带着个小孩,应该是他孙子,小娃娃闲来没事就蹲在老人身边,时不时摸两个被陆峰带上岸的海货解解馋。
“溜孙子呢大爷,小孩真好玩。”
照例张牙舞爪的吓唬小孩一圈,陆峰也不废话,脱下上衣跃入水中。
一周,陆峰控制凝虚的力量突飞猛进,按惊虹的话来说——
“你和凝虚,就只差灵力的问题了。”
这很匪夷所思,纵然是惊虹这样已经见多了世间怪奇的上古宝剑,也是头一次看到竟然有武者在抵达凝虚境界之前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凝虚之法,甚至陆峰所掌握的比大多数的凝虚武者都要好。
他几乎可以完全自如的凝练脚下的物质,仅一瞬间供自己垫步,真正将消耗做到了最小,对时机的把握和灵力的控制都是极端的准确。
而身入大海之中,陆峰甚至可以控制附近的水流凝实,让自己得以暂时性的对抗那旋涡的拉扯,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意义,但这种事就像是修行轻功身法一般,每天把坑挖深一点,现在的陆峰,几乎可以紧紧贴着漩涡而不被他吸纳。
他虚握海流,就好像那里站着一个人,紧紧牵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