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起,邱少阳整个人好似换了一副样子。
至少陆峰看来是这样的,面前的邱少阳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将信将疑,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的邱少阳,而是一个正大步踏进未来之路的邱少阳。
时隔两天,他再一次来看望自己的坟头,不过这一次不是孤身一人了。
“这位是?”
“我的同僚,伊行水,行水,这位是邱公子。”
这一趟,他带了伊行水出来。
之所以没和林忆宁一起出门,原因很简单。
林忆宁已经走了,和倪敏一起。
这事要说明白就要往前翻好几天了。
在陆峰到处瞎逛这段时间里,倪敏这个老牌炼金师和林忆宁这个天才药理学家,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完成了解决海姒病变的问题。
这可是直接涉及到血脉的问题,真研究起来,那恐怕是跨世界级的进展,结果这两个畜生加加班三天就搞定了。
既然解药都弄好了,陆峰便不免有些焦急,毕竟海姒那个样子他看着实在揪心。
倪敏表示你放宽心,这药用着也需要我和林忆宁一起施为,你就安心解决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我们就出发。
结果好死不死的,陆峰一向不是很灵光的脑袋,这会要命的灵光起来了。
他一拍脑袋,诶既然只需要你们俩就行,那你们俩去就得了呗,担心店面被骚扰,那我来给你看店!
这个想法真是不合理中又他妈的有些合理,以至于倪敏寻思寻思,一拍手:“也成,那我们去去就回。”
“可别。”
林忆宁赶紧拦下了她。
先不提二人才重逢几天,这一趟若是真留陆峰一个人看店,他那肌肉脑袋指不定会犯个什么惊天大病,因而利弊权衡之下,林忆宁制定了最终方案。
让相对比较靠谱的伊行水(主要其实是流云)和陆峰一起留在这里,她们这两个医师即刻出发,早去早回。
这样陆峰只要守住这间店不惹事就完事了,这对他一个人来说可能是有些难度,但多个流云拉他一把就会好很多。
临走之前,林忆宁笑呵呵的拽着陆峰跑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敢出轨,我就把你xx薅下来,听见没有?”
留下一句甜蜜的嘱咐之后,二人出发了。
倪敏不会反向催动门口的传送阵,因而两人是骑嗤风出发的,想到嗤风的行进速度,这一趟往返少说也要一周,也就代表陆峰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出轨……不是,可以自由行动了。
对他来说,只要保证小店没事,自己干什么都行,所以他非常不介意给这位“仆人”展示一下林忆宁的坟头长什么样。
男人这种生物,就是这么操蛋。
因为这么想,所以他就来了,丝毫不管自己的职责是看店……好吧,他还是管了。
多宝药铺,倪敏的新店员,小姑娘抱着脑袋缩在一个角落,浑身颤抖的看着半空中漂浮的幽灵。
“干嘛?我又不吃人?”
流云有些无语,自己遇见的这些人里,也就这姑娘是反应最大的了。
她在药铺里飘来飘去,心里想着等陆峰回来,自己必须得跟他谈谈换一下成员分布。
这要是真来人了,这小姑娘都未必敢把自己抄起来……
“原来是伊小姐。”
回到现在,邱少阳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有些兴奋的向陆峰道。
“周兄,我想过了,英雄之名不可欺,择日我会向父……城主谏言,让他不要出面管李家的事情。”
“哦,那边多谢你了。”
陆峰呵呵一笑。
“不过,我已经用不到了,因而还是免了吧。”
“……什么?”
邱少阳愣住了。
“为何?”
为何,问得好,那不是因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吗?
不过他肯定不能直接这么说,陆峰稍加思考,言道:“因为这些天内,我已经悄悄潜入,将当初的始作俑者都送下去了。”
“因为人数少,又在这个风口浪尖,李家不敢出声,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原来……如此……”
邱少阳有些失望,这种明明是大事将起的剧情,自己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发挥,就已经结束,实在是有些可惜。
不过既然结局是好的,那便也好。
“我还会在这里留下一段时日,全当吊唁我这二位同僚。”
言罢,他还非常恶趣味的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伊行水,指着林忆宁的坟头问道。
“伊小姐,有何感想?”
伊行水的表情相当精彩,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吐出一句:
“就……嗯……行吧。”
很难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属于是。
…………
身上披着华贵的白袍,女人一路小跑,跑到了一栋华丽的建筑中。
粉红楼,揽月城最大的妓院。
老鸨正在门口招呼客人,一见她进来,那布满了笑容的脸上顿时满面寒霜。
“你怎么回来了?客人呢?”
“有……有人……”
女人惊魂未定,说话也不甚流利。
“那两位客人想在外面办事,但是来了个穿白衣服的人,把客人杀了……”
“杀了?”
老鸨的表情猛的变换:“全杀了?”
“没,跑了一个!”
“混账!”
啪的一声,女人挨了一耳光。
老鸨怒气未消:“全杀了还到罢了,还放跑一个,要是他带着人来找我粉红楼的麻烦,把你卖了也不够抵账的!”
女人被一巴掌抽翻在地,嘴角溢出鲜血,但却浑然不顾,只管赶紧跪下磕头。
“那出手之人我记得清,乃是城主的少爷!虽然不受待见,但好歹是城主的少爷,若是出了事,他肯定会出手救济的!”
“原来如此。”
老鸨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我就说你这骚蹄子怎么不识时务,原来是想敲那废物少爷一笔,这倒是好,这一趟若是有我看得过去的收入,饶你一命也并非不可,哈哈哈哈……”
老鸨的笑声愈发尖利,张狂,那邱少阳亲自为女人披上的白袍被随意甩在一边,沾染上了妓院里的泥尘,仿佛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