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作别(1 / 1)

九界战神 剑寒光 1195 字 11个月前

天色已晚。

曾经被乌雅薇作为临时居所的小木屋已经成为了林忆宁的居所,在她的打理之下,这个地方越来越适合“人”来居住,而非“巫人”。

被打磨光滑不会刺伤身体的木板,简单而足够生活的几样小家具。

看着自己的小房间,林忆宁总是会想起当初泽鲁达的房间,许是巧合,屋子同是巫人所建,结局也……

不必多想。

在这里居住已经很久了,小城也有些人知晓了,在城外的森林,有个双瞳颜色不一的女子,是个医者,若是有牧师的药治不了的病,可以去找她看看。

但知道这件事的人终究只是少数,因为这个消息,是当初被三人救下的小女孩传开的。

哪怕她言之凿凿的向伙伴们说明,相信她这幅说辞的小孩子还是少之又少,一来小孩又没有那么多顾虑,二来那个森林前段时间发了大火,家长都禁止自己孩子往那边跑,自然也就没人过去探秘。

隐隐之间,林忆宁仿佛成了“隐士高人”一般的存在。

还有有几个人,直到这个“隐士”的真面目。

“雅兴?”

林忆宁自树梢盘坐,眺望远方,她未曾低头看向脚下,却已经问出了声。

想起面前的姑娘首次见到时咄咄逼人的样子,牧师不免有些感慨。

有陆峰在身边,没有陆峰在身边,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的教堂,你也是清楚的,从来都不忙,闲来无事便随意走走。”

她既然不愿意搭理自己,牧师也不触她的眉头,靠着大树席地而坐,一同看向远方的树林。

“随意走走,可走不到我这里。”

林忆宁淡然开口,手中红绫飘忽,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想必你自己也清楚,我不太想见到你。”

“但陆峰教导我女孩子要有涵养,不可张口闭口尽是脏话,所以我给你三句话的时间。”

知晓了是他把自己带出来之后,林忆宁就相当不理性的将失去陆峰的痛苦迁怒于他,她本人自然也知道这并无道理,只不过总要有个迁怒的目标让她发泄出来。

牧师,算是个不错的目标。

而牧师本人也明白这一点,因而他也不在意林忆宁这幅语气,只是自顾自的解释。

“还记得那些僵尸吗?”

一个爆点,但林忆宁并无波动。

“还有两句。”

“原本我以为他们连同那场大火一并消失了……”

“最后一句。”

“不过最近有人目击到了它们的存在,在海面上。”

凉风习习,吹动林忆宁的发丝。

“细说。”

她并非跃下树梢,只是允许牧师解释清楚。

但牧师没法解释,他摇了摇头:“你让我细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过是听到了些许消息,才来与你转述,至于你要怎么理解……那看你自己。”

“先提一句,虽说是与蜃楼有关,但是否与他有关,谁都说不准,可别兴致勃勃的去了,一无所获之后回来拿我开刷。”

牧师直接一盆凉水泼了过去,很明显,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

“只要与他有关,不论可能性,我都要去看看。”

青衣的女子跃下树梢,向着林外走去。

“给我守好,别让其他人碰我的房间,否则,后果自负。”

“净留下些麻烦事给我。”

牧师站起身来,看着上面的木屋,他明白,那看似普普通通的小木屋里装着各种连自己也忍不出的珍奇药材,和各式各样足以令他发指的陷阱,曾经有个贪心的倒霉蛋走了进去,到最后,只有一滩脓水流了出来。

“喂。”

他叫住了女人,双指夹着一张泛黄的书页甩了过去。

并未回头,林忆宁只是微微侧身,又伸手将其夹入手中。

“这是什么?”

“你一开始就惦记上的,白血药汤。”

牧师笑呵呵的,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不像传说中那么离谱,包治百病啥的都是以讹传讹,不过胜在一个万能,大病小情都有效果,虽说素材都是些稀罕玩意……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

林忆宁微微低头,看着手中那张泛黄的纸片,青色的眼眸中泛出疑惑的神色。

“为什么给我?”

“为什么……”

牧师叹了口气。

“原因,我也在想呢。”

“其实原本没打算给你的,就当做是我心血**吧,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宗教工作者总是有些说不明白的直觉。”

“这次来的时候,我的心就一直突突跳,只怕你这一去绝非寻常,还是多些小心为好。”

“和你们算不上萍水相逢,也算是并肩作战过了,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当然,还是希望你给我点面子,别把它传的到处都是,毕竟教义上这玩意传出去我可是会被砍头的。”

林忆宁微微回首,牧师那身永远挺拔的黑袍似乎微微有些褶皱,一向挂着笑容的脸上,似乎也填了几道皱纹。

知晓了当初真相的牧师,道心大撼,只能说还好是他,若是一个真正“虔诚”的牧师,只怕会走在陆峰前头。

“我知道了。”

将那份珍贵的药方收好,林忆宁点了点头。

“我不会回来了。”

“喂喂……”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牧师的表情有些丰富。

“你刚才不是还让我……”

“里面是空的,你要是喜欢,自己住进去也好。”

她语气中久违的有些笑意。

“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现在肯定正在努力的想要从下面爬上来,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颓废。”

她挽起手中红绫,轻轻的将其抛掷于空中,看着那轻柔的布料乘风而去,逐渐无影无踪。

就仿佛某个始终躲在那高大男人身后的小女孩,终于站到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