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入是一个词,也是一种战术。
目前为止,四个人并没有采用什么所谓的战术,对手最多只有三个人,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因而直接从窗口鱼贯而入,见面就开打,以数量优势撵过去,也算是一种“战术”。
不过这个战术在实行的第一步就出现了问题,因为率先跃入的人……就是之前伸手的倒霉蛋,他粘在了窗户上。
准确来说,并不是“粘”上,而是“挂”上了。
那一道道红绫藏在了窗户后方,就如同是织起了一张网,林忆宁算准了对方会破窗而入,因而提前布置好了陷阱。
那里的红绫并非是经过了粘粘处理,而是用精巧的方式排布,充斥着力量的冲击拨乱了第一轮红绫,但被其削弱了冲击力的躯体,很快就撞在了你二轮红绫上,与此同时,被冲击力打回的第一轮红绫开始反攻,前后包夹,将那人缠了个严严实实,
说起来麻烦,但发生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对那率先冲入的人来说,他只是觉得眼睛一花,整个人就被吊在了半空。
而他身后的几个队友则更惨一点,一个接一个的撞在他身上,又通通被弹回了原位。
“搞什么?”
有人低声喝骂,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那扇窗户,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自己人,敌人,都没有,都不见了。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接着微弱的月光定睛看去……真的没有了。
只是一个眨眼,自己冲在最前方的队友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踪影,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他妈,见了鬼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下意识探过头去,试图寻找自己队友的痕迹。
于是,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他看见了足以令他感到惊惧的画面。
通红,长长短短的红绫缠绕在整个房间内,如同蛛网般将整个房间层层包裹,等待着不知深浅的来访者一步踏入这早已蓄势待发的陷阱中。
而这“网”的正中间,则是一个正露出微笑的女人,与她那甜美的微笑完全不匹配的是,她手中正扯着两段红绫,而顺着看过去的另一头上则是一个还在蠕动,依稀可辨认出人型,正在高高被拉起的“茧”。
犹如蜘蛛之巢。
这就是他这一瞬间的联想,与面前的场景产生的最原始的悸动。
面对这种怪奇的形象,他下意识退了半步,却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边还是人多,对方好像就只有一个人,而且陷阱已经被触发过了,敌人还正在忙着处理自己的队友……
一切有利因素在他心中形成了三个大字:冲他妈的!
钢刀在手,他利落的翻过窗台,这里的陷阱既然已经被自己的队友触发过,那就说明现在已经没有陷阱了,除非这个女人脑抽在同一个地方放了好几个陷阱,那有可能吗?
没可能的,林忆宁或许的确会这么干,但她没有脑抽。
面对攻来的敌人,她没有露出任何慌张之色,一边随手将红绫绑在身边的柱子上,一边勾动灵力,让一瓶灵药从自己的纳物袋里钻了出来。
一般来说,从纳物袋里被取出的东西都会直接被握在手里,但现如今林忆宁的双手都在忙,这一瓶灵药自然就直接从纳物袋滑落了下去。
但有些事,不是必须要用手才能做的。
林忆宁丝毫不急,腰间一扭给了刚刚要落下的药瓶一个力,莲步轻移,轻轻抬腿一勾,将那落下的药瓶连掂几下调整好位置,一脚踢向了那攻来的武者。
“暗器?”
虽然近乎没有光线,但扑面而来的划破空气声还是让这位老道的语音意识到了有攻击袭来,于是在战斗本能的驱使下,他犯了大部分武者都会犯的错误——一刀怼了过去。
噼啪。
脆弱的药瓶怎么可能承受住这种力道,当即碎裂,其中的药粉也瞬间扑来。
当武者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吸入了相当大量的药粉,并且意识到一种莫名的困倦感正在油然而生。
这什么?安眠药?
武者脑子嗡的一下,这不就是自己刚刚用过却没成功的手段吗?
“喜欢让别人睡觉?在这个该睡觉的时间点打扰别人可不是好事。”
张口吐槽一句,林忆宁已经两条红绫打了过去。
那钢刀当即挥出,凌冽的刀气将孱弱的红绫震退,但困倦感正在以自己意料之外的速度攀升,不过是挥出两刀,自己竟然已经开始忍不住眼皮子打架了。
“这他妈的……”
武者一只手捂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深知对面的药比自己高出了数倍,退意便生,就欲回身暂且撤退。
当他一只脚踏上窗框的时候,身体却忍不住后倾,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
熟睡之中的陆峰突然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明显是被这一声响动惊扰到了。
“啧?”
见到这一幕,林忆宁也不顾着追击了,三下五除二忙完手上的事,手自腰间一抹,快步走到陆峰身边,毫不客气的给他加大了药量。
同时还对那已经倒地昏睡的武者竖起了手指,来了一句根本不可能被听到的说教。
“嘘,小声一点,把他吵醒了免不了又要多嘴几句。”
砰!
对方很明显没有接受她的建议,在短暂的延迟后,剩下的两个武者终于一柄从窗口跳入,看也不看地上倒下的同伴,握着武器就像林忆宁杀来,明显是要给她来一个擒贼先擒王。
“听不懂人话吗?没素质的家伙。”
面对两倍的敌人,林忆宁完全不急,甚至眉宇间的恼怒也仅仅是因为他们发出了声音,脚下一扭,使了个藏手甩出一瓶灵药,接着竟然直接挺身而上,欲以一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