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记得一条“雷人语录”。男问:“你喜欢我那一点?”女答:“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不难理解:喜欢我,就请保持距离。
在宇宙,保持距离最好的算地球与太阳。以太阳作为参照物,与其相距59 亿公里的冥王星,表面温度-200 度,寒冷至极,百草不生;与其相距5000 万公里的水星,表面温度为400 度,热浪翻滚,草木无源;而离其1.5 亿公里的地球,绿意盎然,万物生机。是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使得人类繁衍生息,生存无限。我觉得,热情而不至于焦灼,彰显温情;清凉而不至于极寒,更不会感到失落。这多像人世间发生的事情。在上小学时,与同桌的女同学在桌子上画上一道杠,男女有别,显示距离;进入初、高中,男女生放学回家带干粮,都是性别分伙,女前男后;到了大学,即使相恋也保持距离地谈话交流,不能说是不相互吸引。距离即朦胧、云里雾罩。
我的一位邻居,小两口天天有小吵,每周必大吵。每当这时侯,我和对门的老李哥不约而同,为小两口不厌其烦地分头做工作。凭着多年的经验,吵架有始有终。有时我们的脚还没有迈出门槛,室内已经笑声朗朗且情语连绵了。那天老李哥喝多了酒,对我说:“老弟呀,邻居再近,也赶不上夫妻近啊。”我说,由吵闹产生点距离并不是坏事。仔细想来,即使是夫妻,也难免有暂时的分离,那距离就是“久别胜新婚”。即使是与父母常住,也会有暂时离开的时刻,距离就是怀念的集聚。即使是要好的同事,也可能出现天各一方,距离就是那不定时的遥想。
人生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一些对距离产生幻觉的时候。譬如官与商的距离。官是公务的代言,商是私务的代理。服务性质的差异、奋斗目标的不同,服务对象的区别,证明了官商之间必须保持相当的距离。就像地球和太阳。如果太阳不变,对待商人就像冥王星的距离,冷若冰霜,那事业就无从谈起;反之,如果对待商人像与水星的距离那样的炽热,甚至与他们融为一体,不可分割,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烤焦、丧命。许许多多的官商勾结,你用我的官帽,我用你的钱袋;你把我的孩子弄出国,我把你的利益放心上等等,最终的结局不言自明。
似乎,人们会以为保持距离,就是互不信任,互存戒心,相互设防,那也不见得。与邻居的关系再好,当中也隔一堵墙;与父母的亲情再近,睡觉时也会拉上一道布帘;与哥们的关系再铁,也不能替他在住院手术的家长栏签上大名。这是事实,恰恰是这事实,是这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的距离,更加拉近了我们的思绪和行动,使得我们懂得更多的人世情意和关爱体贴,使得我们的生活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