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后悠闲地畅想中,在孕育生灵的时节,遇见你,麦浪。起起伏伏,一波未平一波,你,不断地长着枝干,增加经受侵袭的支撑,挺直了腰杆,是为了迎接未来的果实。比赛高度,窜直了身躯,竹节般稳固,一枝攒万叶,是为了低调的衬托和彰显丰收的喜悦。麦浪在游戏,绿色在翻滚,像炒熟的黄豆,久经波浪,才会架起彩虹,擎起人类生活的脊梁。
今年的暖风浪热来得迟了一些,麦浪有点不耐烦了,而麦熟却是来得晚了一些。
俗语说,麦熟一晌,一天一样。不知不觉质的变化,就是高温几天的事情,麦子很快被催熟。昨日还是绿茎青杆青穗,今天已是田野一片黄橙橙,丰收在望了。夏风一吹,懒洋洋的,将个麦田吹得心花怒放,身心**漾,股股麦香扑鼻而来,新鲜,浓郁,像夏雨温馨飘洒,似音乐不绝如缕。麦子欢唱着,硕实的麦穗摇曳着,一会低头哈腰,张扬着喜悦,一会东倒西歪,像是喝醉了酒的煤矿汉子,摇摆不定但总是离不开那根的稳固,还有那挺直麦秆的牵引。是啊,有种子就有希望,有根基就有成长的基础,有肥力就有茁壮的后劲,有阳光就有丰硕收成的期待。麦香,农民的汗水以及劳作的凝结,更是一茬一茬人生的真实写照。远远望去,联合收割机沿陇运作着,刚刚还是亭亭玉立的一泓清水般的波动麦浪,转眼间都不见了踪影,饱满的颗粒被有序地回收在了硕大的麦仓里,老农的脸上跳跃着波纹斑斑的人生痕迹,还有那舒展的笑容。老农抓起一把小麦,在数落着,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可是,今年的麦种已经不是去年的麦子,麦穗的子子孙孙在不断诉说着永久的奉献。
融入其中,自然地想起了在老家读书的情景。不等麦子成熟,在放学的路上,顺手从麦地里捋下几朵麦穗,两手用力一搓,攒足了劲,用嘴巴一吹,走掉的是麦旺麦丕,剩下的只有实成的麦粒了。伴随着新鲜的麦香,一口喃下,简直比吃上一个大馒头都香。很是怀恋那时的麦香,有时也真想回到那闻麦知香的年代,但时光可是不能倒流的呀。
清楚地记得,八十年代初入矿工作,加上当时的煤矿职工大都来自农村,于是,“麦收帮工队”应时而生。每当这时节,矿山几十公里范围的“亦工亦农”家庭,都是帮扶的对象,尤其是家里没劳力的矿工家庭,那是必须的。早早地,每个区队都由党支部、车间工会组织人员进行摸排,联系好地点,准备足镰刀工具。起初,总是来去匆匆,十几口人,或者是几十口人,装上熬好的绿豆汤,捎上一部分肉火烧,几个小时过去,收拾完麦地就赶回矿上,你有难处我帮忙,省出精力多出煤,一家人团结融洽,就像一个大家庭。后来,随着矿工收入的提高,生活的改善,“亦工亦农”的矿工师傅们渐渐改变了麦收方式,有的雇人收割,自己保勤在矿搞煤炭生产;有的请家人帮忙,活儿干完了,请吃请喝。也有的场面人,在自家小水井里拔凉啤酒,杀好老鸡,温火慢炖,等待着要好工友的到来,过麦的过程就成了伺候朋友、加强沟通的机会。一次,采煤区队的一车间工会主席“酒驾”摩托车回矿上,被一辆拉麦子的汽车撞得人仰马翻。至于是工伤还是工亡,议论纷纷,难下结论。第二年,麦收帮工队也就销声匿迹了。打那,在麦收时节,闻到麦香,只是在梦中。
喜欢闻这麦香,更应该闻麦知香,那样才能知晓幸福生活的珍贵,体味香甜生活的来之不易,珍惜丰收成果的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