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珍瑞轻叹一声,她所在的家族本是效忠王上的,可是现如今不仅是王庭无法保全,甚至王上也陷入疯狂境地...
“大人,我们虽然算是这位的臣子,可终归也是茜香国臣民,而且,我们也未曾真个做过什么太恶劣的事情,城外的那位,未必就会苛待我们。而且,我听闻那位仁善,说不定比这位更为合适。”
查珍瑞思索许久,终于开口说到,“那你以为我们该如何?”
左文成垂下眼帘,“民心所向,而且还有大乾的支持,这场战争,王庭已经败了。继续坚持下去,也不过是随着王庭陪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你我二人也并不仅仅代表着自身,我们身后的家族也有千余口亲者,如何能不多考量几分。”
“献城吧,将功赎罪,城外那位想来也不会对我们太过苛刻了。”
“何时?”
“你我二人遣人联络亲信、兵马,明日入宫请王上出城吧。”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也不知道从何地涌来一支千余人的兵马直接将死牢团团围住。
牢房之内,有牢头恭敬的拿出钥匙将左文成、查珍瑞二人的牢房打开,随后又仆从上前给二人沐浴更衣。
没多久,二人便是施施然从死牢之中行了出来。
外面兵马为首的将领当即上前,朝着左文成行礼说到,“左武达,参见家主。”
左文成微微颔首,“一切都布置妥当了么?”
“禀家主,咱们的人手已经控制大营,并且去攻打四方城门,城中粮草、仓廪、军械要地已经尽皆被控制,并且,知晓咱们的目的后,其余兵马几乎并未反抗,而是直接归降,还有诸多百姓相从。”
左文成叹到,“大人,这便是民心所向,咱们的王上已经失去了百姓和兵卒。”
“中原有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说这些底层的力量大部分的时候都会被忽略,可是这并不说明他们的力量不存在。”
“接下来,王宫那边儿就要看大人的了。”
查珍瑞微微颔首,“走吧,咱们也该去见王上了。”
茜香国的王宫依山而建,和大乾的皇宫类似,同样是坐北朝南的规制,只不过不管是从规模还是形式都差了一筹,算是一个缩小版的皇宫。
这也并不奇怪,茜香国本就与中原王朝联系紧密,他们这王宫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仿照着中原皇宫兴建起来的。
宫门外,兵甲林立,宫门紧闭。
守卫的兵卒见到突然涌过来的兵马不由一惊,正准备防备,却是见到一人直接踏步前来。
“大人?”
那为首的将官见到查珍瑞,不由神色一喜,“大人您被王上放出来了?”
查珍瑞微微摇头,在那将官惊愕的注视下,她缓缓说到,“王上不仁,今有先王长公主起义军伐暴政,吾等当从之。”
“现在,你可以拿了我的项上人头去向王上请功,亦或者随本官入宫面见王上。”
这将官大惊失色,“这...”
他神色变幻,陡然间他抽刀 朝着身旁的副将砍了过去。
刷!
血流满地,那副将满脸惊愕的倒在地上。
随后,那将官便是朝着查珍瑞拜倒在地,“末将愿追随大人,此人是伪王的奸细,因此末将直接将其斩杀。”
查珍瑞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结果并不意外,这将官虽然不是她族中子弟,可却是在她的支持下方才晋升高位,没有她和家族的支持,这将官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而且,双方利益相同,他没有道理不跟随自己。
“开城门。”那将官起身大喝一声。
其余的兵卒多少有些惊愕,毕竟,这可是造反的大事儿。
可是,底层兵卒实际上说是效忠的王朝,但实际上更多的是效忠自己的上官,对于上官的盲从是及其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这将官军中的亲信呼和相从,这支兵马直接便是倒戈了。
城门大开,将官引路,左文成与查珍瑞二人兵马汇合一处,直接朝着宫中而去。
一路直接来到正殿之前,查珍瑞说到,“左大人,咱们二人先行去见陛下吧。”
左文成颔首,二人踏上阶梯进入大殿之中。
大殿中金碧辉煌,最内侧的王座上,一个约莫五十余岁的老妪斜倚着,在她身侧有十余个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左右伺候。
“臣,参见王上。”
二人的声音,让王座之上的老妪怔了怔,将身上的一个年轻男子踹了下去,坐起身来朝着下方看去。
随后,她便是暴怒喝到,“左文成、查珍瑞,你们二人还有脸面来见本王?不对,你们被关押在死牢,是何人给你们放出来的?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来人、来人,给本王将这两个逆贼拉下去直接斩首示众,敢反抗本王,任何人难逃一死。”
可是,任凭她如何呼和,外面的兵卒守卫却是无动于衷。
“王上,不必喊了,整个宫中的兵马尽皆被臣收服,他们不会再效忠王上了。”
“不可能!”王上惊叫一声,“滚给本王滚!”
那些年轻的面首惊恐的逃了出去,随后,国王面目阴沉的看着左文成二人,好半晌,她缓缓说到,“自本王执掌天下,对于你们两族尽皆不薄,现如今,你们两族是想要造反?”
“城外的确有些叛军,可是也不过是癣疥之疾,本王还未山穷水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兵前来,哪怕有大乾相助又如何?他们早晚是本王的手下败将。现在,你们若是退出去,本王可既往不咎,否则,你们阖族殒命,却怪不得本王了。”
左文成摇了摇头,“王上,事已至此,又何必继续顽抗。而且,我们两族也并不算是造反,造反的本来就是王上才是。”
“现如今长公主回归,当继承先王之志执掌乾坤,王上该退位了。”
“哗啦!”御案之上的珍宝尽皆被扫罗,国王怒声喝到,“凭什么,一个小贱人而已,还想抢走本王的王位,痴心妄想。”
查珍瑞止住了左文成的话,继续说下去又有什么意义?“既然王上不愿,那下官只得冒犯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