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最近周围州府突然多了许多面孔,极有可能是朝廷锦衣卫的人手,我们是否要做出反应?”这人再度说道。
白龙公子冷笑一声,“就凭这些蠢货,也想着查到本公子的行踪?”
思索半晌,白龙公子说道,“召集人手,向南前往大理善阐府,大理滇东三十六部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了,甚至,在朝堂上也有不少支持者,现在已经足够资格成为本公子的棋子。”
沉默片刻之后,白龙公子缓缓问道,“还未查到那妙玉的踪迹么?她难道并未随着贾琮返回神京?”
身后的老和尚微微摇头,“公子,这妙玉好像是在成都府突然消失了一样,而且,我们神京的探子已经传来消息,贾琮那边并未发现妙玉的踪迹。”
白龙公子眼中显出几分爱慕之意,却是又很快敛去,对于他来说,儿女情长实在太过奢侈了几分,待到这天下归心,天下女子,不是尽在他瓮中?又何必在意一个妙玉?
...
上一次贾琮前来家中,发生了那等事情之后,又有自家女儿一番指点,薛姨妈心中便是暗暗计较着。
她也不求这儿媳妇儿有多孝顺,可是却不能影响了薛家的前程。而现在,薛家的前程、荣耀,甚至是生死都牵挂在女儿的婚娶之事上,任何事情可能对此产生影响,薛姨妈都绝对不能容忍。
若是因为一个儿媳妇使得自家女儿被王爷厌恶了,到时候后悔可都晚了。
所以,哪怕她也不想做什么恶人,但是却也下定了心思,定然要给这夏金桂好好立一下规矩。
年节这段时间,薛姨妈并未急着动手,毕竟,一则她也要到各府前往拜会,时间上不充裕,二则不管怎么说,夏金桂是薛家奶奶,来了客人,身为新媳妇怎么能不招待、照顾?若是现在就闹翻了,甚至弄的脸面上难看,岂不是让薛家的面子丢光了?
因此,她一直按捺着,好歹过了十五,该去拜会的也都拜会完了,该来家里的也基本上都来过了。
十六一早上,薛姨妈便是到了正堂,陪着前来的宝钗闲聊片刻,眼看已经过了辰时,薛姨妈冷着脸开口说道,“同喜,去那孽障房中给我传话,咱们薛家虽然是皇商,可祖上也不是小门小户,家中自有规矩。身为晚辈,难道连给我这个婆婆问安的功夫都没有?”
同喜闻言,当即便是前去薛蟠院儿中传话。
等了小半个时辰,薛蟠、夏金桂二人鱼贯而来。
“妈妈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儿的,问哪门子的安?”还未进门,薛蟠便是先行抱怨开口。
薛姨妈不由咬了咬牙,这个孽障,就不知道自己为哪个好?不过,今儿个也不是斥责儿子的时候,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毕竟,训斥儿子随时都可以,而且,这儿子虽然胡闹,却是也不敢随意违逆自己。
转头不看薛蟠,目光却是朝着夏金桂看过去。
“蟠儿是个胡闹的性子,而且他在外面顶立门户,忘了后宅的规矩倒是情有可原,你们夏家也是富贵门户,难道连这等规矩也不知道?还是说,你这个媳妇儿未曾将我这个婆婆放在眼中?在家中,不能规劝自家的爷们儿,不能孝敬长辈,这也是你该做的?”
夏金桂满脸阴郁,却是也不敢还口,她跋扈不假,可也不是傻子。她和薛姨妈二人,薛姨妈身份上就占据天然的优势,不能辖制薛蟠,薛姨妈有的是手段可以惩治她这个新媳妇儿。
“儿媳错了。”夏金桂咬着牙应了一声。
见到夏金桂敢怒不敢言的神色,薛姨妈心中一下子就舒畅了许多。
“既然知晓错了便好,当初你初入我薛家,我体恤你嫁娶不易,而且我薛家终归与你夏家不同,所以,为了让你尽快适应,这才免了你晨参暮省、早晚伺候。不过,现在你入门也有些时日了,咱们家中的规矩终归是不能省了,毕竟薛家虽然是皇商,可是来往的也尽是高门大户。”
“不说他家,就说贾家、王家,乃是咱们姻亲,这都是何等的门第?彼此往来,若见咱们薛家散漫,岂不是会说咱们家没有规矩?从今日起,但凡我在家中,你便早晚前来,倒也不是给你立什么规矩,哪怕陪着我说说话,也是你的孝顺。”
“你可有什么疑议?”
“儿媳不敢,往后定早晚前来给太太问安,殷勤伺候。”夏金桂几乎要咬碎牙关,她在家中何等肆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另则,我看你们院儿中这些丫鬟、婆子照应的也不妥当,没有几个有眉眼的。”说着,她扫了一眼,随口点了几个婆子和丫鬟的名字,“咱们家虽仁善,可是却也容不下不守规矩的下人,你们几个便尽皆发卖出府去吧。不过,也不能让你们院儿中缺了使唤的。”
“王婆子,你今日便选几个贴心的,到蟠儿院儿中照顾,若是怠慢了,我可饶不得你。”
薛姨妈身后,一个婆子当即拜到,“太太放心,奴婢定用心照顾大爷和奶奶安好,不会让太太费心。”
这婆子是薛家的老人,也是薛姨妈的亲信,让她前去,薛蟠院儿中的事儿就瞒不过薛姨妈。
“太太,这却不妥当吧。”夏金国猛地开口,这是要将自己的人尽皆打发了?那怎么行?若是身边儿都成了薛家的人,自己岂不是办什么都办不成了?
“这是儿媳从夏家带来的人,自小便在儿媳身边照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有错,惩处一二也就是了,如何就要发卖出府?儿媳已经嫁入薛家,难道这薛家反而容不得夏家之人不成?”
说罢,她转身便是朝着薛蟠哭诉说道,“大爷,咱们院儿中这些下人,哪一个不是恭敬有礼、殷勤伺候的?如今太太定然是听了哪个的谗言而误会了,大爷如何不辩解一二。”
“妾身孤身进入咱们薛家,却也想念着家中上下,这才让家中调拨了几个下人过来,以解对家中苦念,难道妾身这个媳妇儿,连这点儿权利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