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让兄弟们立即查探周围二十里地界,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贾琮给陆风下达了命令,随后便打马回返。
等回到山坳处的时候,便是见到妙玉正焦急等待。
见贾琮归来,妙玉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直接拦在贾琮的马前,沉吟半晌后,妙玉开口说道,“对不起,但不是我!”
贾琮翻身下马,站在妙玉身前静静的打量着她,许久,贾琮陡然说道,“厮杀许久,不知道可有幸吃一盏妙玉姑娘的茶!”
“我这便煮来给你吃!”妙玉说道。
随即,二人对坐,而摆弄着茶具的妙玉仿佛也安定了许多!
“今日一早,我得到他的传信,说是有要事相商!”说到这里,妙玉犹豫了一下,而后低声说道,“我怕他对你有什么谋算,所以想要帮你打探一下消息。”
略作沉默,妙玉便是继续说道,“我到了这里之后,他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也将你诓骗而来,并且提前设下了埋伏对你出手。”
将桌子上的茶盏收起来,妙玉从一旁的车厢中取了那两只玉斗,斟了两盏茶,将其中一个递到贾琮的手中,而后认真的说道,“在此之前,我并不知晓他竟是要谋算你,等我知晓了想要给你传消息,却是已经晚了。”
将茶盏中的茶吃完,贾琮突然笑道,“如果是妙玉姑娘谋算,恐怕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妙玉姑娘并非是一个善变之人,姑娘书写所用纸张,一向是玉宣纸,而那帖子所用,却是川连纸!”
不错,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区别,贾琮方才感觉到这帖子的异状。
对于妙玉所居他自然熟悉,其中的纸张一向只有一种那便是玉宣纸,而川连纸,看起来与玉宣纸并无太多不同,也同样是最好的纸张之一,不过,却是比玉宣纸更轻薄,透过阳光,可以略微感觉出这两种纸张的不同。
如果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这种区别也极为正常。毕竟,川连纸本就产自蜀中,在成都府采买一些来用,乃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妙玉却不同,从某方面来说,妙玉是刻板到极致的。在没有其他缘由下,她绝不会将常用的纸张换成另外一种。
“侯爷英明!”见到贾琮开口,妙玉脸上显出几分笑意,“我就知道,凭那人的手段,想要谋算侯爷是定然不会成功的。”
“不过,有一点侯爷当小心,刚才那人虽然也带了人手过来,不过,对侯爷出手之人却并非是他的人手,而是另外有人出手。甚至,那伙人恐怕根本都不知道那人存在。”
贾琮微微皱眉,随后点了点头!
能够在成都府汇聚出如此大批人手的人并不多,王范两家的人现在还被他关着,哪怕两家死士想要动手也投鼠忌器,那么,恐怕也只有那赵家了。
虽然,现在的赵家损伤极大,可要说赵家在成都府已经没有了人手,那他自然不信。而汇聚一两千人手,对于赵家来说也并不难做到。只是,之前赵家并没有要对自己动手的迹象,为何会突然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不留任何余地,这可不像是一个王府的所为。
毕竟,以自己的身份,哪怕赵家谋算真的成功了,也绝对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到底是什么,让赵家迫不及待,甚至都坐不住了?
“侯爷在想什么?”
妙玉的声音让贾琮惊醒,他微微摇头,“本侯只是再想,到底是哪一个出手。而且,那人能够让你前来,也能够将本侯诓骗而来,可又凭什么能够让其他人出手?这出手之人又为何会信任他?”
妙玉思索半晌,“那人手段不少,而且手中也有诸多底牌,或许他只是在中间勾连而已,那出手之人,显然是有什么把柄被侯爷拿到了,或许,还是了不得的把柄。所以说,这件事说来不易,却也并不难。”
贾琮洒然一笑,“这倒也是!”
二人沉默片刻,妙玉陡然间说道,“侯爷难道不想知道我的来历和身份么?”
贾琮一怔,随后看向妙玉,只听妙玉低声说道,“实际上,我并非是中原人。侯爷可知晓茜香国?”
“茜红女儿歌白紵、香雾空蒙月转廊!”贾琮轻吟了两句诗。对于这茜香国,贾琮自然是知道的,当年忠顺王府上戏子蒋玉菡曾赠给宝玉一条大红汗巾子,据说,这条汗巾子就是产自茜香国。
“我本是茜香国之人,而且,我的母亲便是茜香国国主!”妙玉低声说道。
“在我刚记事之时,母亲便薨了,我为茜香国长公主,本该继承国主之位,然而,京戍将领却是造反,而我则是在母亲的一批死士护卫下,带了一批钱财漂洋过海到了大乾。自幼身边的嬷嬷便教导我,长大以后回去夺回王位,可是我对于此事并不热衷。”
“对于我来说,那王位是负担并非是荣耀,相比而言,我更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且,就算是夺回王位又能如何?终日被禁锢在那小小的宫苑之中,不见天日...”
沉默许久,妙玉继续说道,“有一日,侍卫长前来告知我,说认识了一位奇人,他身份不凡而且麾下有着庞大的实力,若是与其联手,将来必定可以借助他的力量回返茜香国。”
“而这个人,他自号为白龙公子,说是大乾先太子遗子!而且,当时他在江南的确掌握着极为庞大的力量,他不仅与江南甄家有联系,就连白莲教也是他暗中控制,我身边的老嬷嬷对于与他联合极为热衷,给他提供了大量的钱财,而他也应许,若是有一日他能够夺得皇位,便会派遣大军助我返回茜香国。”
“虽然我对此事并不感兴趣,可是我的老嬷嬷却是一直联络此事,甚至派出人手参与到他的事情之中。”
说到这里,妙玉抬头看向贾琮,“上一次,我在苏州之外与你相遇,实际上是厌恶了嬷嬷们终日对我的说教,所以,一个人返回到那虎丘一带与玩伴岫烟闲谈,却不曾想,竟是遭遇到了白莲教乱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