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开口问道,“莫不成他本人反倒没听见响动?”
凤姐儿一仰头,“这人本就是个聋子!”
众人闻言,不由得尽皆大笑了起来。
随后,鼓声再起,这桂花儿也是不断在众人手中流转,待到探春的时候,探春则是出了个谜。
说是‘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
众人思索一番,黛玉便是猜出来,这不是砚台是何物?
有了王熙凤和探春的开始,众人也尽皆热闹起来,有的讲笑话,有的则是猜谜,总之尽皆极为欢喜。
终于,当花枝停在黛玉手中的时候,众人尽皆欢闹起来。
“要说我这般大字不识的,讲个笑话也就罢了,可林妹妹是何等人物,若是不能作一首好诗出来,却是万万不能的。”王熙凤挑衅说道。
湘云、小惜春几个尽皆叫好。
黛玉朝着王熙凤哼了一声,不过倒是也不推拒,略作思索,便是轻启朱唇吟到,“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待到话音落下,众人齐齐叫好,探春则是起身上前抱住黛玉说道,“林姐姐莫不是想三哥哥了不成?我们这般多的人陪着林姐姐,还不够?看来,也只有三哥哥才懂了林姐姐的心思,罢了、罢了,咱们快散了吧,也省的林姐姐说咱们不懂事儿。”
黛玉闻言大羞,“三妹妹也来打趣我!”
不过,探春说的却不错,黛玉心中的确思念着贾琮,之前在这府中,她时常感觉孤寂和无依无靠,可有了贾琮之后,她一颗心都安稳下来,在她心中,贾琮是懂他的,不仅是自己的情郎,更是自己的知己。
热闹了好一会儿,这花枝方才继续传了下去。
说来也巧,这花枝绕了一圈儿之后,竟是落在了宝钗的手中。
“林姐姐作了诗,宝姐姐自然也不能放过,而且,还得是跟林姐姐一样好的才行!”湘云笑道。
宝钗笑了笑,略作思索便是开口吟到,“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说完之后,宝钗转头看向黛玉,黛玉桌子底下的手掌悄悄伸出,勾住宝钗的玉指,在思念贾琮这方面,两人是一样的。
“两位姐姐这是要比一比,哪个更想念三哥哥不成?这诗自然是极好的,可在这样大喜的日子,未免太过哀伤了一些,虽然知道两位姐姐念着三哥哥,可是也该考虑考虑一众姐妹。下一个不管轮到哪个,咱们都必须作一首最喜庆的才行,要不然就罚酒!”探春大笑着说道。
片刻之后,探春无奈的看着手中的花枝,“今儿个晴雯这鼓敲得着实极好,刚刚,我就不该说那般话儿,现在竟是落到了自己身上,岂不是自讨苦吃了。”
“三妹妹自己定的规矩,自然不能破了!”一旁迎春笑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探春略作思索便是笑着说道,“金花银钿红罗帕,玉液交杯粉面羞。良夜春宵云伴月,缘逢解语复何求。”
待到探春说完,一众人尽皆赞和起来。
“都说咱们府上三姑娘文**华,就算老太太也多有赞叹,如今一见果真不假!”可卿笑着说道。
“来,咱们为了三丫头的好诗,一同吃一杯!”
...
平阳府城之外,贾琮端坐,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却是有几个身着官袍的人被绑缚着,周围不仅有兵卒列队,还有不少百姓围观。
实际上,平阳府的事儿并不复杂,整个府城的官仓、平常仓早就空了,至于其中的粮米,则是被以范庄为首的衙门官吏,直接换了银子分润开。本来,也有人提议想要临时购买一些糙米来充作军粮将此事应付过去,不过却被人反驳了。
贾琮这个冠军侯并不好招惹,若是以糙米替换,岂不是直接惹得贾琮不高兴了?还不如直接舍一笔银子,虽然破费不少,但是也少些事端。只是没想到,贾琮竟是个不一样的,不仅未曾装糊涂,还直接掀了盖子...
那范庄在审问之下,直接便是和盘托出。而且,经过在平阳府的查问,这范庄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好官儿。
天高皇帝远,这家伙欺压百姓、刻意盘剥,都说是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而实际情况远比这等传说更厉害!知府身为地方大员坐镇一方,有的几乎将辖内当成自己的王国,辖内百姓任由宰割、麾下官吏欺上瞒下,这样的事情,着实不算稀奇。
若是遇不上也就罢了,可遇到了这样的人物,贾琮哪怕不说为民请命,可是杀一两个祭奠祭奠那些枉死的亡魂也是理所应当。
因此,贾琮直接下令,将和此事有关的官吏尽皆拿了,也不必等到秋后,直接斩首示众。
由令兵上前宣读了这些人的罪名并公示百姓之后,随着贾琮一声令下,以范庄为首,足足十几个大小官吏直接被砍了脑袋。
“侯爷此举,可谓是民心振奋!”蒋子宁笑道。
贾琮摇了摇头,“百姓困苦,我们做不到兼济天下,但是至少也该做到无愧于心才是。此刻百姓的欢呼声,不值得我们欢喜,却值得我们深思!有这样的官吏,是大乾之耻,既然本帅遇到了,莫说有天子剑在手,哪怕没有,也绝不容情。”
“立即快马传报朝廷,将这些人的罪责尽皆说明!另外,暂且留下一千兵马驻守平阳府,待到朝廷遣来的官吏到任之后,再行与大军汇合!”
平阳府的事情干净利落的处理完之后,大军便是再度开拔,朝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
至于粮草,这些被诛杀的官吏直接被抄了家,所获银两和粮米足以补充所缺。而平阳府的事情很快便是传遍天下,尤其是贾琮行军路上所过的州府县郡,各地主官更是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