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鸳鸯走了,前厅的两个小丫鬟赶忙跑了进来。
“姑娘,没事儿吧!”诗雅担忧的问道,正是因为她猜到了之前的缘故,所以方才有些担心。
“姑娘,可是那婆娘欺负了你?”见到甄暮凝不说话,墨痕当即急了,“我这就去寻她的麻烦。”
甄暮凝这才回神,赶忙拉住墨痕说道,“你这小妮子,如何这般说鸳鸯姐姐!”
“鸳鸯姐姐是过来陪我说话儿的,你若再敢浑说,看我不让人撕了你的嘴!”
“对了,鸳鸯姐姐既然送了礼儿过来,我自不好愧领!你们帮我想想,寻些什么物事,这几日闲了我去东府一趟,给姐姐还礼。”
墨痕闷声点了点头,一旁的诗雅却是双眉微挑,这位夫人好生厉害,不过自己却也真个该记得她的好处,恐怕自己姑娘心头的疙瘩,被这位夫人解开了一大半。
...
国子监在御街与东大街交界处向东三五里,算起来倒是与六部衙门左右相称,贾琮带着秦钟和贾兰两个上了车驾,而又便是径直向东,过了州桥之后穿过御街,又向前行了片刻,便是来到国子监门前。
门口的衙役见到是宁国府车驾,当即迎了上来。
“拜见冠军侯!”
贾琮挥挥手让一旁的贾芸给了赏,这才说道,“本侯约了国子监祭酒罗大人,还请代为通传!”
那衙役赶忙让人去通传,并引着贾琮进了门,在一旁的门厅之中等候。
过了不多久,罗永元便是疾步而来,贾琮赶忙起身,并一躬到底,“学生贾琮,拜见老师!”
罗永元上前扶住贾琮,并感叹说道,“哎,当年老夫奉皇命掌科考,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这般学生,却是失之交臂!不过,如今你功封冠军侯,也算是前程远大...”
“师尊常言,罗师学问高深,就算师公也常有赞叹,不能与罗师座下求学,此乃学生平生憾事!”
“如今虽然爵位在身,学生却也时常为之叹息!”
这罗永元便是当年的学政,执掌贾琮这一届科考,所以,二人之间的确算有个门生名分。而且,这罗永元与魏杞相交莫逆,贾琮这才执弟子之礼!
闲聊两句,贾琮便是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前来拜见罗大人!”
秦钟和贾兰二人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参拜。
“罗师,这秦钟是我贾家姻亲,营缮郎秦业之子,之前略有些顽劣,可终归还有几分求学之心,这贾兰是家侄,年龄虽然不大,却极为刻苦。当年兄长贾珠幼年成才,可叹却早逝而去,我这侄儿也算继承其父之志,一直在族学苦读,未敢有半点怠慢之心!”
“也是因此,学生方才厚颜求上门来,让他们能够入监,在罗师座下敬奉。”
“好!”罗永元含笑点头,随后将秦钟和贾兰唤到跟前,随口问了几句,二人虽然紧张,倒是也答得得体。
“虽入国子监,不过却也只是一个开始罢了,若是你们能够继续苦读,我自不吝啬相教,可若就此懈怠,却也与金榜无缘!”
贾琮则是正色说道,“秦钟、贾兰,今日罗师开恩,所以方才许了你们入监读书,国子监不同于族学,不仅有罗师这般大儒,其余教授也尽皆是饱学之士,你们当勤恳攻读,不得有半分顽劣,否则,即便是罗师容忍,我也不会留着你们在国子监为家中丢脸。”
“多谢侯爷教诲!”秦钟小心的说道。
贾兰直接拜倒在地,“侄儿受三叔恩情,如何敢不用功。只是,侄儿不放心家中母亲,所以还请三叔多多照顾一二!”
说完之后,郑重的拜了三拜。
“大 那儿你无需担心,有事自然有我照顾!”
说罢,贾琮再度朝着罗永元行礼说道,“如此,便拜托罗师了。”
二人又闲聊几句,随后贾琮便是离开国子监,返回族中!
待到进了宁正堂,却见尤氏、可卿、鸳鸯正陪着王熙凤、李纨二人说话,迎春和探春则是看护着惜春和小雀儿玩闹。
“琮兄弟回来了?”王熙凤笑道。
“快说说怎样,珠大 和侄媳妇儿可是担心,尤其是珠大 ,昨儿个哭了 。”
李纨 的打了王熙凤一巴掌,“你这破落户,说的什么浑话!”
“诶呦,大 这是翻脸不认人了?昨儿个也不知道我安慰了哪个一晚上,这会儿过河拆桥。”
李纨瞪了王熙凤一眼,便是赶忙朝着贾琮看过来。
“大 、可卿,你们放心便是!我引着秦钟和兰儿拜见了国子监祭酒罗大人,只要他们用心,罗大人自然会关照一二!说不得苦读一两年,他们便能够下场科考了。”
闻听此言,李纨和可卿这才感激的点了点头。
“多谢他三叔,我也是个没有能为的,将来兰儿但凡有几分体面,尽皆是三叔的恩情!”
王熙凤笑道,“大 若是真个想要谢,便掏银子办个东道,好好请我琮兄弟一回,至于侄媳妇儿,倒是不必,他们都是东府的,是自家人,当然不会这般生分。”
可卿悄悄拧了王熙凤一把,这二奶奶,什么浑话都说。
李纨也点了点王熙凤的额头说道,“三弟想吃东道,还不是该找你这个大管家!”
“大 这是舍不得银子?”王熙凤挑衅的说道,“谁不知道,大 可是咱们家中顶尖富裕的,老太太特意允了,说大 不易,每个月乃是二十两的月例,除此之外,还专门选了铺子、庄子让大 坐着收租,每年至少也有一千多两进项。”
“我这兄弟给大 办了好大的事儿,大 拿出一二百两办东道,算的什么?”
李纨被王熙凤说的又羞又急,她倒也不是心疼银子,如王熙凤所说,她每年进项都不少,而且母子二人根本没什么花销,尽皆存着。这几年,少说也有几千两家底了。只不过,她一个当 的请 子东道,这算什么?
只是,被王熙凤言语挤兑的,她不应却也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