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问,是谁在门儿外未曾进来,原来是二老爷、二太太和琮兄弟到了!这大冷的天儿,怎么在院儿中说话?”
贾琮说道,“一时间跟二叔说话却忘了!”
“行了,快进来吧,要不然冻坏了哪个,岂不是让老太太心疼。”
贾琮点点头,上前扶着贾政进门,王熙凤也挽住王氏的手臂随了进去,李纨则是笑着拉住鸳鸯,一边进门一边低声说着话。
呼啦啦进来了一群人,而且还是贾政、贾琮、宝玉和鸳鸯他们,贾母自然是欢喜。
给老太太请了安,众人便是尽皆落座。
“我这儿听着门儿外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贾母拉着鸳鸯的手问道。
鸳鸯笑道,“禀老太太,是爷提及明年二老爷可能要升官儿了,所以才多说了两句,倒是让老太太担心了!”
“哦?”贾母一怔,随后朝着贾政看去,对于这个儿子,她如何不了解?虽然算是清正,可对于为官之道实在没什么手段。
贾政这才将贾琮的话对老太太讲述了一番,一旁的贾琮也笑道,“孙儿实际上也是怕办错了事儿,这才没敢轻易对二叔说。不过,想一想倒也无妨,现在咱们开国一脉的局势,已经并非如前几年那般艰难!”
“在朝中有王家舅舅帮衬,再不济还有侄儿以及牛继宗一帮人。并且,明年史家二叔恐怕也要外放,山东大营的副帅在之前的平叛中毫无作为,陛下已经有心思要将其换了,孙儿念着两位世叔对老太太也算孝顺和亲近,便举荐了史家的二叔,陛下已经应了,只等着明年找合适的时机下旨。”
“如此一来,二叔提升一二品级,倒是也不怕别人敢暗中弄鬼!毕竟,现在孙儿掌管京营和五城兵马司,牛继宗也站稳了脚跟,史家二叔在坐了山东大营的副帅,这满朝文武,哪个敢算计我贾琮的二叔,就不怕我提兵寻上门去?”
贾琮霸气的话让王熙凤看的美目涟涟,这个冤家,却是愈加霸气了。
老太太闻言也是欢喜的点点头,“不错、不错!”
贾琮的话虽然是玩笑,但是却也并无虚假,手中掌握着绝强的力量,任何人想要算计贾政的话都要考虑考虑贾琮的反应。
“史家二叔的事,老太太说了也无妨,但是暂时却不要传出去。毕竟,还未下旨,也省的让其他人觊觎使坏!”
“孙儿放心,这等事情我老婆子如何不晓得?这一次,定然让史鼎好好谢谢你!”老太太感激的说道。
对于贾琮竟然给史鼎谋官,老太太心中只觉得极为熨帖!
她本就是出自史家,对于自己的娘家如何能不关心?只不过,她身为贾府的老封君,却不能去照顾史家,不然就是她这个当老祖宗的不公道。能够将湘云接到府中小住,已经是她仅能做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这个孙儿,根本没有向自己邀功。先是史家的两个庶子,现在尽皆在兵马司当值,现在又给她侄儿求了官儿。如此一来,史家的日子自然会好过了不少。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给她老太太体面?
否则的话,八公十二侯府的那些人,还有多少就闲赋在家中?可以说,她承了贾琮天大的人情。
不过,这也说明,她将自己最疼爱的鸳鸯送过去,是一个正缺的决定。
这个孙儿是个数倔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只能哄着、亲近着,他自然也就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等过几日,让他请你个东道。否则,老太太我都不愿意!”贾母笑道。
“那孙儿就等着了!”贾琮笑道。
“鸳鸯,我打算过了年节,派了人到金陵,将你父母替换回来!他们两口子也劳累了一辈子,等回来了,就让金嬷嬷闲了陪着我老太太说说话,到时候在东府寻个宅院,你想看看老子娘也近便!”
鸳鸯感激不已,赶忙拜倒相谢。
“你现在照顾着我这孙儿,平日辛劳不少,这本就是你该得的!”老太太拍着鸳鸯的手说道。
又说了会儿话,贾琮便是起身告辞。
出了院落,贾琮和鸳鸯便是朝着东路院而去。
“谢谢老爷!”鸳鸯对贾琮说道,她当然知道,自己能够和父母团聚,并非是自己做的有多好,而是老太太给贾琮的回报。
将鸳鸯有些冰的手揣在自己的袖子中,贾琮笑道,“你我夫妻一体,谢什么?而且,孝敬你的爹娘,还不是老爷我该做的?”
鸳鸯微微颔首,一双水润的眸子就这般痴痴的看着贾琮。
在东路院跟邢夫人聊了片刻,不过并未见到邢岫烟,今儿个是年初一,邢岫烟自然要陪着父母过,包括宝琴,昨日也前来提前给贾琮拜了年,她们两个以及湘云,恐怕都要过了十五左右才会进府。
从东路院出来之后,贾琮想了想便是又朝着梨香院而去。
待到梨香院,这一次难得的薛蟠竟是也在家。
“我的儿,这大初一的怎么还过来了。”见到贾琮前来,薛姨妈带着宝钗和薛蟠二人迎了出来。
“这不是前几日未曾来得及给姨妈问安,便是赶着初一的过来。”贾琮笑道。
“快些进屋!”薛姨妈拉着鸳鸯的手说道。
贾琮坠在众人身后,轻轻的牵了牵宝钗的手掌,宝钗的美目看向贾琮,见到贾琮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赶忙羞涩垂首。
“薛大哥,去岁的生意如何?”贾琮朝着薛蟠问道。
薛蟠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有琮哥儿给撑腰,哪个球囊的敢来寻麻烦,听妈妈说,去岁得利比往年多了两三成不止!”
贾琮点点头,随后朝着薛姨妈说道,“姨妈,我看薛蝌倒也是个本分、伶俐的,不如慢慢的将家中生意的份额挂到薛蝌的身上如何?”
“啊?”薛姨妈惊呼一声,这可是他们薛家的家底子,如何能让出去?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的问道,“琮哥儿,是有什么打算吗?”
贾琮笑道,“挂在薛蝌身上,也不过是让薛蝌顶了明面上而已,生意和得利自然依旧是姨妈的。之所以如此说,是我觉得薛大哥也并不喜好生意之事,倒不如寻个别的差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