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贾琮便是笑道,“若是二奶奶方便,不如我和可卿就在这儿陪着二奶奶,也听听这老尼姑到底有何事来求?”
王熙凤笑的花枝乱颤,“有大伯爷给我坐镇,那岂不是最好?墨兰,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老尼进入厅堂之中,见到屋室中几个人,不由愣了愣神。
“见过二奶奶,见过蓉大奶奶!”
“这位是府上琮三爷!”跟进来的墨兰说道。
静虚神色微惊,赶忙行礼,“见过伯爷!”
贾琮点点头,只是坐在可卿身边当一个看客,并不开口。
问了几句闲话之后,这静虚眼神就是乱飘,显然是有话要说。不过王熙凤却只当看不见,丝毫不理会。
“三爷、蓉大奶奶可累了?老尼先侍奉二位休息?”静虚没办法,只能自行开口。
王熙凤却冷笑一声,“怎么?做主子的休不休息也需要你做主?你若有事儿尽管说来,二奶奶我可没什么需要背人的事儿。”
静虚陪着笑了笑,而后想了想便是低声说道,“本是有件事儿想要去求二太太,不过二太太已经休息了,所以便先来二奶奶这儿讨个章程!”
“那长安县有一张财主,其有一女公子名金哥儿,去岁来痷中进香的时候,遇到了长安府大老爷的小舅子李衙内,李衙内看中了这金哥儿颜色便遣人来求亲。却不想,这金哥儿已经受了原长安守备公子的聘定。”
“张财主想要退亲,恐守备不依,李衙内又执意相求。”
“现今这两家打起了官司,张家也急了,便到神京来寻个门路,想退了这聘定也不要影响了两家交情为好。”
“老尼记得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交好,所以求府上打发一封书信送去,只需云老爷帮着说一句话,也不怕那守备不依。若是能成,张家愿意倾尽家财孝敬也是情愿的。”
这长安节度当年是靠着贾家的关系当的官儿,算是贾府门生,他又是那守备的直属上司,所以这老尼才有这么一说。
王熙凤想了想便是笑道,“这般事情,虽说不大,可太太却再不管这样的事儿。”
静虚赔笑,“太太不管,奶奶也可以给个章程不是。”
“呵!”王熙凤冷笑,“我又不缺银子使了,也不管这般事儿。”
那老尼眼珠一转叹声说道,“那张家也知晓老尼求到府上,如今不能应了,张家恐不会说府上不稀罕谢礼,反而会说府上管事儿连这点子手段都无。”
王熙凤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当即便是一挑双眉,“你素知我行事,从不信什么阴私报应的,凭什么事,我说行那便行。你叫他拿...”
“二 !”
不待王熙凤把话说完,贾琮直接将其打断。
而眼看就要达到目的却是被贾琮截了话,静虚心中一急,“二奶奶任凭让他拿什么,只需有的、自无不可。”
王熙凤没理会她,而是朝着贾琮看去,“琮兄弟?”
贾琮笑了笑,“却不曾想,你这老尼人坐庙痷、心念红尘!”
“三爷说笑了,老尼也是不愿意看到那痴男信女得不到这桩好因缘,所以才替人相求!”
“哈哈,在别人面前弄什么口舌我不管,在我面前还想弄鬼?你是想让本伯爷直接送你去见佛祖?墨兰,将她拿了!”
“砰!”
墨兰一脚将这老尼踹倒,手中滑落出匕首直接抵在静虚脖颈之上。
“啊...”静虚惊呼一声,“三爷,此事老尼只是待人相求,如何敢弄鬼!”
王熙凤神色变了变,“琮兄弟,这...”
“二 ,你可不要信了她的花言巧语!这老尼竟然敢唆使二 掘了我贾家根基,死不足惜!看来,这馒头庵也不清净啊!”
“秦怜何在!”
“属下在!”秦怜推门而入。
“去铁槛寺,让陆风带两队亲卫过来,今儿个三爷我要看看,这水月庵到底藏了什么龌龊!”
秦怜转身而去,王熙凤则是惊慌的问道,“琮兄弟,这是何缘故!”
“二 ,此事,其一守备先行下了聘定,自然是占了礼!其二,长安节度乃是府中门生,这守备却是他的人,若是府中出面,长安节度自然会给府中面子将此事压下去,可心中会如何看咱们府上?”
“帮着外人打压自己人,以后我贾府门生故吏,哪个还与府上交心?若是真个办了,是不是掘了咱们自家的根基?”
“那张家先收聘定,现在又看上了长安府知府老爷的权势!哼,我倒要看看,这张家和长安知府有多大胆量,敢触我贾家的眉头。”
王熙凤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她还真的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被这静虚话语一激,也是想趁此过手点儿银钱,可听了贾琮的话,这事儿哪里简单了?
“好啊,什么好下流的种子,竟敢弄鬼到二奶**上,你却不知道你家二奶奶的手段!墨兰...”
“二 何必心急!”贾琮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这水月庵是咱们府的,看这老尼作态,恐怕没少借着府中的威风做些腌臜事情!那些个被打压的,不会说是这老尼弄鬼,反而会说我贾府借权势压人。”
“这天子脚下,我贾家若是传出这等名声,甚至传到两位陛下耳中,能有什么好事?”
“既然咱们来了,那就将这水月庵掀开看看,届时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秦怜,将她先压到偏房等着!一会儿墨兰回来,直接让她带着陆风将这水月庵给我查一遍再说。”
那老尼一个劲儿苦求,贾琮丝毫不理会。
待到秦怜将静虚带下去,贾琮再度说道,“二 ,这外边诸事,比之内宅事情更阴险许多,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二 平日事忙,不一定想的周全,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谨慎再三方可。”
王熙凤赶忙颔首,“好在今儿个有琮兄弟在,否则便真的坏了大事儿。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我再不管。”
“哈哈哈,二 无需如此,只是一些宵小而已!若有事,自有三弟在。后宅的一些事物三弟不好过手,可外面若有人拿二 做筏子,三弟执掌上万兵马,又岂是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