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牵连了不少军中将官,便正好让各家子弟先顶上了。贾府的几个子弟,虽然胆子还是小了些,可孙儿下令,也敢拎着刀子往上冲。因此,孙儿也给了后街五 家中侄儿贾芸一个知事的小官儿。”
“湘云多谢三哥哥照顾两位兄长!”湘云站出来,对着贾琮行礼。
贾琮哈哈大笑,“这可不像云妹妹!不过,云妹妹这道谢倒是也应该,我擢升两位兄长,还不是云妹妹的面子大!”
湘云难得没有反驳,而是红着脸直接缩到众姐妹之中。
她家中婶子来的时候就私下跟她说了,说是史慈让人给家中送了信儿,不仅两兄弟都得了正经官身,而且赏银就有一千多两,这对于史家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
对于家中的日子如何,湘云一清二楚,所以她对于贾琮也是真的很感激。
“老太太放心,孙儿心中有数,而且再不济,不是还可以前来请教老太太么?这些年,八公十二侯一脉过的都比较艰难,老太太常说都是一脉相连,哪怕只是为了老太太的体面,孙儿也会将这些子弟收拾出个样儿来。不然,孙儿岂不是辜负了老太太的教导。”
贾琮的话儿让贾母心中十分欣慰,贾琮此举,不正是给了她老太太的体面么?要不然,这不年不节的,那各府的诰命都闲了?会带着礼儿专程陪她老太太说话。
“瞧瞧、瞧瞧咱们家的大伯爷,有能为不说,难得的是还如此孝顺!琮兄弟,你何时也捡拔捡拔二 ,给二 赏个官儿当当。”
王熙凤的话引得哄堂大笑,老太太也是笑道,“你这烧糊了的卷子、泼皮的破落户,不许挤兑我孙儿!”
看着一众人欢闹,平日将自己当成心肝儿的老太太也不理会自己,宝玉不由得气闷说道,“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什么官儿不官儿的,咱们这样的人家何等富贵,何必学那些国贼禄鬼,追求什么经济仕途!芸儿他们本也是好的,琮哥儿又何必让他们去当劳什子官儿。”
宝玉的话让热闹的厅堂顿时一片安静,黛玉掩面垂泪、她爹爹就是禄蠹,宝钗神色平静,自从上次之后,她就愈发将宝玉当成陌生人,平日宝玉与众姐妹打闹,她也并不靠近,而以宝钗的性子,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生气,自己的琮儿自己懂得便好,何必与他人分说?
三春神色有些紧张,看看老太太又看看贾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湘云则是叉着腰,杏目圆睁瞪着宝玉,自己两个兄长好不容易有了正经差遣,也能帮衬家中,宝玉就说这种意有所指的话,什么意思?
“宝二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宝二哥是最清贵不过的人物,可是这天下息壤,终归是凡人最多!至于芸儿他们,与两府虽是一脉相承,可终归是旁支。这些年为了生活奔波,总不能让二老爷、珍大哥将家中产业分出去。如今我略有能为,给他们一份傍身的差事,也显得二老爷亲睦宗族。”
王氏心中虽也怨贾琮引得自己儿子不高兴,可也知道这贾芸等人都是贾政亲自去找来的,现在有了正经的差事儿,自己家也的确能得到名声和实惠,因此也只能淡淡的开口说道,“宝玉,不得惹了老太太不高兴。”
贾琮心中笑了笑,也不在乎这母子二人的心思,又转头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贾母便是说道,“好了,你这忙了一天也累了,我不拘着你,快回去吃用些,早早的歇着。”
贾琮点头,而后行礼告退,可刚走出没多远,便是见到王熙凤、李纨引着一众姑娘追了上来。
“三哥哥,今儿个你办了好大的事情,合该请姐妹们一个东道。”黛玉笑道。
“哈哈,一个东道而已!”贾琮应着,转头朝着王熙凤行了一礼,“二 ,快赏兄弟我百十两银钱,我去请东道!”
贾琮的话引得众人哄笑不止!
“诶呦,这大伯爷还值得朝我这破落户讨银子?今儿个史家的婶子还说,光是抄家就抄了几十万两,你这大伯爷的家底儿还能差银子?”王熙凤说着,抿了抿红唇,她最喜好这些黄白之物,只是身为女子,却难得见到那种场面。
而且,光史家两个小子都得了一千多两赏银,自家这个兄弟可是主官,岂能少得了?
王熙凤的动作让贾琮心中吸了口凉气,不自觉的弯了弯腰,“抄多少还不都是陛下的银子,我这做臣子的也只是帮皇家办事而已。”
王熙凤翻了个白眼,却更显得风情万种!这话也就骗骗这小姑娘家,能瞒得过她?她虽然少有出门,可对于衙门中的门道也知晓不少。这兵马司管着几千人,城中大小商家、铺子都属于兵马司管辖,贾琮这个主官若是沾不到油水,那才是怪事儿。
“三弟,今儿个二姐姐请你一个东道!之前你帮我出气,我还未曾好好谢过!”迎春这位二姐姐,上前给兄弟解围。
贾琮点点头,“哈哈,那今儿个就沾二姐姐的光,索性直接去我那院儿中,让小厨中做了,咱们吃酒赏月,也是一番美事。”
于是,一众人热闹的朝着贾琮院中而去。
迎春让司琪拿了五两银子给晴雯,晴雯见到贾琮点头,便接过来去小厨吩咐。不多时,各色各样的菜式便流水一般端上来,布满了整个桌子。
“要说还得是琮哥儿院中,以后二 要办东道,就也带人来你这儿!”王熙凤大笑着说道。
这菜式和种类,几乎能够当正宴用了,绝不是五两银子能办下来的,不过众人也知道贾琮与迎春这个姐姐亲近,自然也不会多说。
于是,一众人吃酒作诗,王熙凤更是拽着湘云划拳呼喝,一时间好不热闹。直到半夜时分,有嬷嬷前来提醒了两次众人方才散去。
待到凌晨寅时,史慈亲自送来了一个大箱子,滕武直接带着亲卫接了,史慈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