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踽行改了身份,直接坐飞机直达澳城机场。
蓉姨跟他们一块到机场,然后分道扬镳,傅林笙倒是没有哭闹,乖乖的跟蓉姨拜拜。蓉姨是忍了又忍,才把眼泪给忍住。
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到了澳城,有人专门过来接他们父子。
傅踽行没有行李,一只手牵着傅林笙,一只手拄着手杖,慢慢往出走。一路上惹了不少人的注意,还有小姑娘拍照。
因为傅林笙实在太可爱了,粉嘟嘟,肉呼呼的,最重要的是好看,太好看了,比电视上的宝宝还要好看。
傅踽行带着口罩和黑框眼镜,单看身形也够帅了,但大家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傅林笙的身上。
耳边再次传来‘太可爱了吧’这样的惊叹,傅踽行不由低头看了一眼,可爱么?远没有他老母亲万分之一的可爱。
傅林笙看到那些小姐姐,会主动跟人家打招呼,奶声奶气的叫一声姐姐,很热情,一点也不怕生。傅踽行怀疑,只要人家给一颗糖,他能轻易的跟人家走。
有两个胆子大一点的小姑娘,会主动上前跟他搭话,然后同他一块走到机场口。
傅踽行单手将他抱起,傅林笙同她们说了拜拜,至于傅踽行,从头至尾也没有多看她们一眼,直接上了车。
就一个人过来接机。
模样清秀,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
上车后,他做了自我介绍。
“傅先生您好,我是您在澳城的助理,工作兼生活,我叫许川,你可以叫我小许,也可以叫我小川。”
傅踽行点头,提醒道:“之后都叫我林先生。”
“好的,林先生。”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傅踽行知道是谁在私下里找他的行踪,这澳城必然已经被搜了无数遍,来这里,他们一时半会一定找不到他。
住的地方较为普通,中档小区,父子两加一个保姆,三室两厅差不多。
育儿保姆,他让人找了个男的,家务琐事,则在当地找了个保姆,不留宿的那种。
小区位于城北,偏离市中心,相对来说比较清静,附近有个早教中心,还有个花园,软设施还不错,重要是方便带娃。
傅林笙玩乐的地方比较多。
两个保姆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傅踽行没有行李,就带着一个孩子,他提前半个月交代过,因此屋内什么都已经准备好。踽宛出来的人,做事还是很利落的。
更何况,他还是余之的徒弟。
男保姆是个年轻男人,与许川差不多大,叫宋檩。
高材生,毕业后一直做育儿方面的研究,许川高薪聘请来的。
他自己的公司就在这附近,育儿中心,他手底下有一批很专业的月嫂和育儿阿姨。
他本人不出工,但许川给的价格高,他才勉为其难接了。
女保姆也是个年轻小姑娘,是在宋檩公司里挑出来的,样样都会,也能跟孩子互动。宋檩英年早婚,是个有家室的,不能常住在外,正好叶萦可以代替。
两人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傅踽行上下打量几眼,轻点了一下头。把傅林笙放了下来,问:“叔叔阿姨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他点头,指了指叶萦,“姐姐好看。”
他是不怕生的,说着就走到叶萦面前,张开手要她抱。
宋檩蹲下来,“咦,那哥哥不帅么?”
傅林笙笑嘻嘻的,“叔叔。”
叶萦噗嗤一笑,摸摸傅林笙的头,说:“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许川在旁边瞧着,微微松了口气,小的那个没问题,大的这个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傅踽行确实无所谓,安顿好了之后,他就进了书房,把孩子扔给了他们两个。许川跟着进去,把门关好,说:“您有什么不满意,您跟我说,我会尽量做到让您满意。”
“这些小事儿就不用纠结了,谈工作吧。”
“是。”
朝盛那边有梁钰盛他就不必过多插手,但踽宛这边,他还是在背后全权管理。其实踽宛成立的比林宛白知道的还要更早,最早的时候只是一个地下组织,没有人知道。
他初中时候,与一个社会小混混一起成立起来,他在背后,小混混在前,到了高中,小混混不幸在一次群架中丧命,就让小混混的手下顶上。傅踽行几乎不怎么管,只是让他们在外面用首字母为代号,JW。
踽宛的成员开始的时候,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多数是混的不怎么样的小流氓,没有本事,被人踩在脚底下,或者身心受创那一类人。
到了高中,傅踽行做了个入会表格,重新开始整顿了一下。
当时,陈繁都是其中一员。
傅踽行要的,是与他一样,不被人喜欢,但脑子格外聪明的人,多少要有一技之长。
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真的是一无是处的,他不要。
那段时间,JW收了不少‘精英’,这些精英性格上多少有些不完善。
陈繁是因为当时有一件事儿,触犯了他的底线,就退出了。那会还能自由出入,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是他们的秘密,陈繁从来没有跟林宛白说过,也不会说。
再往后,随着傅踽行年纪上去,JW日渐规范,也日渐庞大。他依然做幕后,并不会轻易现身,对外JW的老大也不是他。
傅踽行很早开始就知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要自成一派,要自己挖出一条禄路来,等到有一天一切都成熟,不需要靠任何人,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
任何人都抢不走,动不了他想要的。
不管是明还是暗,都不行。
到了如今,JW是江湖传说,并不是人人知道,但知道的人,则闻风丧胆。
当然,傅踽行懂得自保,JW并非黑暗阻止,他知道,完全的黑,总有一天会惨败,所以它与正派也有紧密的合作关系,亦正亦邪,长久存在。
由此,JW的成员就更加规范,不容人轻易加入,也不许人轻易离开。
机密太多,不管是走还是留都不容易。
傅踽行将桌面上的电脑全部打开,每一部电脑都有它的作用。
“袁家这条线,查的怎么样了?”
“从半年前开始,袁家与之前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我一直奇怪,一个四肢残废的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把尤智谋划了将近十年的取代计划,一下瓦解,还顺利成了袁家之首。您不觉得奇怪么?就算他再聪明又如何?做任何事儿都要求助于人,他是怎样的人格魅力,能让人甘愿为他做事儿?”
傅踽行挑了下眉,“也不是没有可能,傅延川本就是个聪明的人。”
“确实如此,但仔细查了,您就会发现,除此之外,他一定是得到了某种势力。袁家的防护网是全新的,我让人侵入袁氏网络,不但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啊,我们自己的网络全面瘫痪,进了病毒,被黑客攻击了。还警告我们,别找死。一直以来我们在这一块没有失过手,而且我知道傅延川来这边顶多就三年,这三年里,他们一家都是依附他们舅舅过日子。”
“寄人篱下,冷嘲热讽听的可不少。袁钰君找遍了全世界的名医来给他治疗,一点办法没有,最终还是袁启荣叫了停,袁钰君就不再请医生,这就说明他们手里根本没什么实权。傅延川一个人住在半山别墅,出入记录我之前拿到过,几乎没什么人去看他,他也不怎么出门。”许川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了紧,说:“我觉着这里头一定有问题,只是现在他们的系统防御力度太强,我们什么都查不到,这才麻烦。”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继续调查。”
“是。”
傅踽行显然并不着急,面对任何事儿,除了林宛白的事情之外,他都可以淡然处之,很少有冲动的时候。
许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便出了书房。
客厅里,傅林笙和叶萦玩的很好,宋檩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搭上两句话,简单的测试了一下小宝的程度,在哪一个阶段。
他发现,小宝虽然说话有点不怎么利索,但脑子十分活络,非常的聪明,要比一般的孩子聪明许多,并且是个很有主见的宝宝。
正说着,就听到许川出来,朝着他们过来。
许川跟傅林笙打了个招呼后,将宋檩叫到一旁。
余光看了叶萦一眼,说:“我先告诉你,我们家老板对老板娘是情有独钟,你让你这位员工心里有点数,到手惹了麻烦,别说我没提醒过。我们老板的脾气可不太好,不要想着套近乎,也不需要去讨好他,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不需要太久,只要两个月,明白么?”
宋檩:“这你放心,我的员工很有素质的。”
许川扫了眼叶萦,笑了下,说:“希望如此。”
每天要做的事儿,许川早就已经交代过,也就不再赘述,随后就先走了。
叶萦继续跟小宝交谈,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准备晚饭。
宋檩想了一下,还是找了个机会,跟叶萦多交代了两句,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老板长得确实不错,但也不是她这个档次的人能够肖想的。
千万不要有其他心思,否则后果自负。
叶萦笑了笑,说:“您放心,就算我有想法,后果我肯定自己会承担,绝对不会拖累宋老板你的。”
“那样最好。”
“你快出去看着小宝吧,我不会出岔子的。我知道这次的好事儿,是你故意给我做的,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会丢你的人,我也确实需要钱,所以我肯定是不会乱来。”
宋檩看了她一眼,敷衍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走到厨房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了一分怜爱。
第一顿,叶萦做的仔仔细细,还专门给小宝单独做了菜,碗筷摆好,她亲自去敲门,刚走到书房门口,门就先一步开了。
傅踽行从里头出来。
叶萦顿了顿,立刻露出笑,“林先生,可以吃饭了。”
“嗯。”他应了一声,先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时,小宝已经坐在了他的专属椅子上,冲着他招手,“爸爸,吃饭饭。”
“来了。”他神色不变,还是那么冷冷的。
宋檩站在旁边,瞧着就想说两句,但想到许川说的这大佬脾气不好,也就忍下了。
其实孩子最好的老师就是父母,父母什么样,这孩子以后大概率就是什么样的。
他微笑,毕恭毕敬的打了声个招呼,“林先生好。”
“坐吧。”傅踽行扬了扬下巴。
但宋檩还是等他先坐下来,才落座。
叶萦坐在小宝的身边,照顾小宝吃饭,幸好有个孩子在,不然这场面一定冷到极致。
傅踽行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饭,也没做其他更多的举动,却让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宋檩说了两句想要调和一下气氛,可傅踽行不接茬,让气氛变得更冷。
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吃饭,顶多跟不太会说话的小宝交流两句。
吃到一半,叶萦暗暗的看了傅踽行两眼,见他一直面无表情的,问:“林先生,有什么要改进的,您直说。往后您想吃什么,也直接跟我说,只要不是太难,我都可以做。”
“许川会跟你说。”傅踽行淡淡回道。
叶萦点点头,起码还回应了,算不错了。刚才宋檩才可怜,一个字都没回给他。
太冷了。
饭后,等叶萦洗好碗,收拾好,傅踽行就下了逐客令。
宋檩也要回去,傅踽行倒也没强求。
等两人都走了,就只剩下父子两。
傅林笙双手捧着脸颊,看着傅踽行,说:“洗澡澡,我要洗澡澡,爸爸。”
“你刚才在怎么不说?”
他眨巴着大眼睛,不回答,只道:“痒。”
他胖墩墩的身子靠过去,自己爬到了傅踽行的身上,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动个不停,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已经完全不怕他了。
一会不说,已经要爬到他头上去坐着了。
傅踽行拧了眉毛,啪的一下拍在他的大腿上,“下来。”
傅林笙刚坐上他的脖子,这会要他下来,十分不舍,但还是下来了,他知道他这个爹很凶的,得见好就收,还有下次就能多骑一会了。
他乖乖的在旁边坐好。
傅踽行起身,去了卫生间。
许川做事倒是很周到,小孩用的洗澡桶也全部准备齐全,桶里放着许多小孩的玩具,浴桶的边上写着,小孩洗澡适用温度是38度,不能太烫,并且画了个箭头,表示下面有温度计,可以监控。
傅踽行开了水龙头,而后去房间换了身衣服,再回来时,傅林笙已经趴在自己的小浴桶边上,玩里面的小鸭子了,他最喜欢的小黄鸭。
衣服还没脱,人已经全部湿透了,还高兴得不得了,两个小脚在水上啪啪的踩。
转头看到傅踽行,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迅速转回去,假装没看见,继续默不作声的摆弄他的小黄鸭。
傅踽行倒是没骂人,他关了卫生间的门,走过去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坐下来,挽起袖子,先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给脱掉。
又看了看温度计,刚好三十八度,把娃丢进去。
“下次不许这样了。”
傅林笙立马就笑了起来,咯咯的声音特别的治愈。
傅踽行不自觉的嘴角微扬,而后伸手扣住了他的小脑袋,给他把脸洗了洗,顺手搓了搓稀稀疏疏的头发。娃是个好娃,还是很听话。
洗完以后,傅踽行就让他在里面玩一会。
他坐在旁边看着,看着他的脸,脑子里想的却是林宛白,想着她小时候的样子,长大的样子,开心的样子,和痛苦的样子。还有她抛下他之前的样子。
所有的模样,他都牢牢记在心里。
傅林笙的眉眼与她真是一模一样,笑起来的样子,让他以为眼前的人,是小时候的小白。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捏住了小宝的肥脸,小宝摇头挣脱,把小黄鸭塞在了他的手心里。
“爸爸,我陪着你。”
他胖乎乎的爪子,捏住了他的手。
这话,是蓉姨在离开前的那个晚上叫他说的,蓉姨说这句话只能跟爸爸说,他记住了,牢牢的记着。
说完以后,他还用自己的胖乎乎的脸蛋,去蹭了蹭傅踽行的手背,“爸爸。”
稚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落在他的心上,涌上一阵阵的暖,他露出淡淡的笑意,摸了摸他的头,“嗯。”
泡了二十分钟,傅踽行把他弄起来,帮他把身子擦干净,忘了把睡衣带进来。
他用浴巾将他抱住,扛着出了卫生间,让他先在床上坐着,自己去儿童房找衣服,翻来翻去,随便拎了两件过来,给他穿上。
一切弄好,傅林笙乖乖躺在床上,等着傅踽行给他讲睡前故事。
这边有画本子准备着,他主动拿了一本,递过去,说:“爸爸。”
“什么?”
“听故事。”
“你自己看。”说完以后,傅踽行才想起来,他还是个娃,根本不会看,“看图不行么?”
“不可以。”他摇摇头。
“不听故事不能睡?”
他用力点头。
傅踽行不信,“没人给你讲。”他拿了画本放在一旁,“睡觉。”
傅林笙瘪嘴。
“自己睡,我还有事儿。”
放下这句话,傅踽行就走了,先洗了个澡,然后泡了杯咖啡,进了书房。
一直工作到快十二点,他的脑袋已经完全没心思在工作上,他换了笔记本,点开了林宛白的微博主页,他隐藏了信息,自己可见,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他便要拿出来瞧瞧,然后再看看林宛白的微信,上面与他曾经的对话。
他便是借着这一点一滴的回忆,挨着日子过去。
林宛白不在的每一天,他都像是行尸走肉,机械的过着日子,谋划着一切,只能用工作来麻痹一切,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无所不能,强大到再没有人敢动他的人。
可到头来他却发现,并不是谁要抢走林宛白,是他自己逃走的。趁着他失忆,趁着他离开,一转眼的功夫,她就跑的没了踪影。
他发疯一样的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她。
她是那样的决绝,没有任何犹豫,就这样弃他而去。
所以就算他强大又如何?
不管他多强大,多厉害,到最后她都可以有办法从他身边逃走,各种办法,生不能就用死。
她可以毫不犹豫从窗户上跳下去,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死也要从他身边逃走。
所以,他做那么多又如何,留不住心,连躯壳都留不住。
手里的笔落下,他陷入很深的无力感,仿佛做什么都没用,所有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正当他陷入回忆的时候,书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轻轻推开,小不点抱着画本子进来,揉着困顿的眼睛,走到傅踽行的身边,小手抓住他的衣摆,轻轻的拉了拉,小声道:“爸爸。”
稚嫩的声音,一下将他拉回现实,转头,便是傅林笙粉嘟嘟的小脸,“怎么了?”他的声音极致温柔,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让他坐在腿上。
傅林笙拿出画本子,“听故事。”
他很执拗,听不到故事,就是不肯睡觉,即便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但就是不睡,“不听,不睡。”
他笑了笑,这倔强的脾气,倒也挺像小白的。
“好,我给你讲就是了。”
傅林笙高兴的点头,然后小小的身子卷缩在他怀里,找了个好位置靠好。
傅踽行打开画本子,是小红帽的故事。
他看过蓉姨给傅林笙讲故事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慢慢的开始讲了起来。
他的声音温柔,故事才开始,小宝就睡着了。但傅踽行还是把故事讲完了,低眸,是傅林笙的睡脸。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
梁知夏的伤势渐好,这期间,她也大致知道陆澎出了什么事儿。
隆宁的老大死了,死的时候,陆澎就在旁边,手里拿着刀子,正好被老大的儿子发现,并且陆澎被指有造反念头,仗着自己厉害,就一直逼迫老大把位置让给他。
宁老大的亲儿子是个废物,做什么都不行,陆澎是宁老大的左右手,也是宁老大的干儿子,一直以来在隆宁表现出色,手底下人服他的人很多。
江湖人士,讲究的是道义,做出这种弑父的事儿,整个圈内的人都不能容他。他的手下倒戈了不少,只几个亲信完全相信他,与他同在。
那晚,他原本已经准备跑路了,但还是绕了路去了她的公寓,梁知夏不知道他问她走不走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揍她那一顿,应该是为了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个闹崩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去找她麻烦。
他走以后,让人散了消息出去,说梁知夏劈腿,给他戴绿帽子等等。
这些消息,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陆澎走了以后,隆宁内部并没有乱,很快就有人接手,重新整顿。陆澎这事儿,必然是被人陷害,是有人想把他从隆宁赶出去,才设下的局。
林舟野说:“少跟这些人接触,对你没有好处。”
梁知夏顿了顿,轻笑一声,说:“干什么?你这是关心我啊?这话要是让你的安宁助理听到,可是要伤心了。”
“我是提醒你,看在你是小白朋友的份上。陆澎现在是亡命之徒,你更不用挂在心上。”
“谁挂心上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不再同他多说这事儿,立刻换了话题,说:“你跟傅延川联系过没有?”
“没回应。”
“他竟然不回你?你们不是好朋友么?”
“那是以前。”
“那咱们得一块去一趟澳城,亲自去找他。我是怀疑小白在他那儿,但他现在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万一他变得跟傅踽行一样变态,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不好办也要办,若是小白真在他手里,抢也是要把人抢回来。”
梁知夏点头,“其实他也挺惨的,手脚被打断,现在完全就是个废人了。这样的人,心态转变也很正常,本身他对小白就痴心一片,现在估计是成执念了。”
梁知夏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过去,问:“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想小白没事,把她带回来,让她跟大姐团聚,我会好好保护她们两个。不会再让人有机可乘,去伤害他们。”
“其实我觉得小白嫁给你最好,当初林爷爷不应该收你当儿子,应该收你当童养夫。你这人,完完全全就是照着林宛白丈夫养的嘛。”
林舟野瞪她一眼,“你不要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难道你不喜欢小白么?”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说?也对,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傅踽行一天不除,你们这些人能有什么机会。”梁知夏伸了个懒腰,预备回房休息。
“我们还是尽快去一趟澳城。到现在为止傅踽行都还没现身,他在暗,我们在明,对我们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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