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他”(二更)(1 / 1)

斯文败类 狮子歌歌 2135 字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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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吻,钟煦一连好几天没敢直视仇野的眼睛。

内心十分忐忑。不为别的,实在是仇野对他而言,太重要了。

不同于当初对柯俊远那种停留在审美层面的肤浅喜欢,这次钟煦深深沦陷在仇野强大而温柔的人格魅力之中,他在心里将仇野奉在了一个相当神圣的位置,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轻易亵渎。

他好怕自己的举动会给仇野造成困扰,毁了两人当下舒服的相处模式。

幸好仇野并未再提起这件事,对他的态度也一如往常般温柔体贴,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而且诚如仇野所料,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在调查,那个变态这几天特别安静,没再来骚扰他,钟煦终于从那天的阴影中慢慢走出来。

趁太阳不错,他这天走出屋子,在庄园里逛了一圈。

怕踩坏草坪,他就沿着外圈那排栽种整齐的意大利柏树走,然后他在园子的西南角发现了一个金属制的笼子。

笼子大约一米见方,金属栏杆被擦得油光泛亮,并不像废弃不用的,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原来你在这。”

身后冷不丁响起男人带笑的声音,钟煦回头,就见仇野一身白色休闲装,在阳光下朝他信步走来,耀眼得令人挪不开视线。

“第一次出来走动,感觉这里怎么样?”仇野来到他身边,笑问道。

“景观设计很有腔调,”钟煦也跟着笑,“就是面积太大,走路有点累。”

仇野闻言笑得更加开怀:“确实,找了你好久,才发现你在这里。”

钟煦将话题自然引到了手边的这个笼子上:“你养狗了吗?我这几天好像没听到有狗叫。”

仇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搭上笼子,手指来回摩挲片刻,才突然问:“你喜欢吗?”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钟煦摸不准仇野是问他喜欢笼子还是喜欢狗,但他没有追问,就点了点头,回答“喜欢”。

仇野静静注视着他,直把钟煦看得有点心慌——仇野突然变得很陌生,但具体哪里和平时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罢了。

但很快,他就来不及深究了,因为仇野牵起了他的手。

“跟我来。”

男人这样对他说,把钟煦的整颗心都勾过去了,钟煦没理由不跟他走。

车子穿过山间公路,一路往郊外开去。钟煦没问目的地,仇野也不说,直等到车子驶入一片宽阔的私人农场,他才问:“这是做什么呀?”

“你不是喜欢狗吗?”仇野帮他解开安全带,笑道:“带你来看狗。”

钟煦稀里糊涂地跟他下了车,立刻有工作人员迎上来,恭敬地叫了声“仇先生”。

“你经常来这里吗?”钟煦小声问。

“也不算,我在这里养了几条狗,”仇野边走边对他说,“只有心情不好或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来看看它们,偶尔会带一只回去养几天。”

钟煦懂了,怪不得会有个狗笼却见不到狗。他问:“那你今天带我来,是不是心情特别好?”

仇野笑道:“当然。”

钟煦又问:“那我们今天可以带一只回去吗?”他满怀期待地说,“我其实一直以来都想养只金毛。”

“那你今天恐怕要失望了。”

“……啊,”钟煦耷拉下脑袋,声音越来越轻:“没事,我就是说说而已。”

“不是那个意思,”仇野握紧他的手,“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穿过几个谷仓,进入一个平层大仓中。进入这里需要进行非常严格的身份查验,外人轻易不会被放行。

这勾起了钟煦极大的好奇心。

等他坐电梯下行到b3层后,看到那足球场大小的特制赛道,才终于明白他这是到了何处。

“这是……赛狗场?”

仇野点点头,带他去观众席上就座。

现在没有赛事,观赛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牵出了五条半人高的灰狗,仇野笑着拍拍钟煦的手,说:“这里养的都是最纯种的灵缇,没有你喜欢的金毛。”

钟煦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体形健美的猎犬,问:“这几只都是你的吗?”

“嗯,”仇野扬手冲工作人员打了个响指,继续对钟煦说,“看它们跑一圈,会觉得很放松。”

几名工作人员各牵一条狗走上赛道做准备,前方不远处有只被电动卷扬机绑起来的野兔作为吸引目标,钟煦觉得新奇,伸长脖子看着场上的一切,问:“这里还有别人养的狗吗?是你的厉害,还是别人的厉害?”

“没比过,”仇野来这里,多数都是非比赛时间,他没兴趣和别人赌狗,“你想看吗?”

“算了,不用比我也知道结果,”钟煦回头冲他笑,“肯定是你的最厉害!”

此时仇野闲适地倚在座位里,长臂舒展地搭在旁边椅背上,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而且这个姿势,使他身上那件白色休闲衫的v字领口敞得更开,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腹,更是性感得令人无法招架。

他就这样对钟煦扬起了嘴角,把钟煦看得浑身蹿火。

钟煦赶紧将视线重新投向赛道。

等一切准备就绪,有个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来到仇野身边,请示现在是否可以开始。

仇野点点头,只听一声令下,那五条灵缇犹如猎豹一样飞脱而出,直奔前方的野兔而去!

猎犬奔跑时矫健优美的身姿,令人着迷,同时其迅捷如飞的速度,也令人咋舌。

“好快!”

钟煦激动地站了起来,五条灵缇已冲过终点。工作人员报上成绩,先后时差不超过一秒钟。

“它们让摸吗?”钟煦兴奋地盯着赛场上那几条正在争抢野兔的灵缇,有点跃跃欲试。

工作人员迟疑地看向仇野,见他点了点头,才答道:“可以的,请跟我来。”

钟煦并未立刻跟上,而是先征询仇野的意见:“可以吗?”

仇野对他的这一反应很满意,点头笑道:“当然,你还可以挑一只喜欢的带回家去。”这是他对他乖巧的嘉奖。

“好!”

钟煦开心地跟随工作人员进入赛场,挨个摸了摸那几条将近半人高的赛犬。其中有一只看起来格外好斗些,也是它最先冲过终点,咬到野兔。

“它叫什么名字?”

“lucky.”

钟煦一听更喜欢了,当即决定要带它回家。

“我建议您慎重考虑下,”一道男声从背后传来,“这只狗性格很野,还没被完全驯化,现阶段不适合家养。”

工作人员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训犬师,sid。”

钟煦回头,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变得僵硬,他如遭雷击,一时间动弹不得。而那人倒是相对淡定许多,款步来到近前,接过同事手中的牵引绳,道:“我和这位先生认识,交给我接待吧,有点私事要说。”

等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那人才开口:“刚才离远了还有点不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他伸出手,“四年没见了,握个手吧,钟小八。”

钟煦脸色煞白,转身想走,就听身后那人又说:“或者你喜欢别人叫你钟煦?换个名字,就能换个身份,过上美好新生活了,真不错。”

“你少在那阴阳怪气!”钟煦猛地回头,一双眼睛微微泛红,“你还不是改名换姓了,强奸犯!”

“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我只是扒了你的裤子而已,”男人耸耸肩,语气变得暧昧起来,“不过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可是激动得翘起来了,是不是很期待我碰你?”

“杨沛东!你个畜生!”

四年前被捆起来羞辱的一幕幕再次涌上心头,钟煦激动地低吼一声,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杨沛东没有闪躲,口腔里立刻漫起血腥味,他偏头吐出一口血沫,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脾气见涨,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硬气了?”杨沛东瞄了眼观众席上已站起来的仇野,“他操/你一次多少钱?”

“我操/你妈!”钟煦决不允许他这么玷污仇野,再次挥拳而上。

他狂躁的情绪传染了狗群,性烈的赛犬甩着尾巴连连扑人,只是因为刚才比赛结束后就被戴上了金属止咬器,没办法张嘴,只能从喉咙中发出骇人的低吼。

杨沛东急忙牵紧狗绳,给予口令训斥发狂的狗群,那只名叫lucky的灵缇并不遵守他的命令,两条前腿搭上他的肩,头部很有攻击力地顶撞杨沛东的胸腹。

一头青年猎犬的体重约有60斤,发起狂来,想扑倒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钟煦红着眼退到一边,情绪激烈地鼓动道:“咬他!咬死这个畜生!”

杨沛东听到这话分神看了他一眼,脚下不稳,便被扑倒在地。戴着止咬器的猎犬用两只爪子死死按住他的咽喉,发腥的涎水顺着犬齿与嘴巴的缝隙一滴滴甩溅在他的脸上,杨沛东一连骂了好几句脏话。

“咬他!”钟煦嘶哑着,神志都有点不清醒了,他甚至想过去解开lucky的止咬器,杨沛东这才慌了,大骂道:“你他妈疯了吗钟小八!”

钟煦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愤恨地瞪着这个凌辱、排挤了他整个学生时代的男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