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里凉意更甚,穿着孕妇连衣裙的阮明姝感知到有些凉意,但她还是超级耐心地听大姑讲霍渊为一只兔子被冻死了结果哭唧唧却被父亲教训了的故事。
察觉到阮明姝有些冷,霍渊伸手将外套披在小姑娘身上,“大姑,你就别再明姝面前说我的这些事了。”
还挺崩坏我在小姑娘心里的形象的。
“哟,难得还能看见我们霍少害羞啊?”霍婉打趣般地瞧了他一眼,而后捂唇轻笑,“也就在明姝面前,我能看到这番景致了。”
“唔。”阮明姝抬眸看了眼脸上毫无变化的霍渊,她鼓了鼓腮帮撩而不自知地问:“你害羞啦?”
“没什么好害羞的,这些事儿谁小时候没做过呀,但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养小兔子。”
“是啊是啊,那小兔子被冻死那会儿,霍渊哭得可惨了,紧接着,就被父亲教训男儿有泪不轻弹。”霍婉在一旁轻声道。
“那还怪可怜的。”随意念叨着,阮明姝揉了揉鼓鼓的肚子看着霍渊,“如果这是个男宝宝,那你会给他买小兔子吗?”
皱着眉毛思索了会,霍渊主动把手放在阮明姝柔软的小腹上,摸了摸后他用“坚决”的眼神看着小姑娘道:“没有这种假设,这绝对是个小姑娘。”
“……”
能不能尊重一下她的假设啊喂!
阮明姝鼓了鼓腮帮,而后吃醋般地看着他,“你的心里就装着你的女儿咯。”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娇嗔的意味,显然是有些不开心。
听小姑娘如此说,坐在庭院角落里端着茶杯的霍婉一脸看好戏地瞅着霍渊,她是听出来小姑娘这句话的其中含义了,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听出来。
果断嗅到不对劲的霍渊伸手捏了捏姑娘柔软的脸颊,他好看的眉梢弯了弯,言语带着轻哄,“不止给阮阮买兔子,给阮阮妈也要买。”
这话听着倒是顺耳许多,阮明姝牵起唇角会心一笑。
“阮阮?”霍婉不由自主地反问出声,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那般,“这是宝宝的小名吗?还怪好听的。”
闻言,阮明姝点点头,她的耳朵透着粉色,“是霍渊取得,他特别想要个小姑娘。”
“噢?”闻言,霍婉狐疑地看了眼霍渊,她总觉得霍渊不像是如此柔情的人,抿了抿唇后霍婉淡笑着道:“小姑娘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依我看呐,还是小姑娘好。”
这边的话音刚落,那头刚走到庭院里来扰人清净的霍娆牙尖嘴利掐着声音,那分贝拔高生怕阮明姝听不见,“姑娘有什么好的,不如期待生个儿子,届时才能把霍家夫人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的。”
此言一出,霍渊顿时变了脸色,他含着冷芒的眼睛斜睨着自己二姑,正当他想出声怼过去之时,阮明姝适时握住了他的手——
紧接着,阮明姝扶着腰站了起来,她笑得施施然,言语不徐不缓,“不管是男孩女孩,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健康。”
“至于霍家夫人?”阮明姝温柔的眉眼扫过霍渊,接而她勾唇笑得灿烂,“想做我们阮家女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言外之意便是霍家夫人难当,想进我们阮家的门槛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此言一出,霍娆脸色微变,正当她磨着牙狠厉地看着阮明姝想回嘴时,站在大厅门口的霍老用拐杖敲了敲青石板。
“霍娆,那是你侄媳妇儿,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霍老心直口快地横了眼自家女儿,紧接着爬满皱纹的眼睛看向阮明姝,他的言语里带着关心,“这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啊?”
低头抚摸了下肚子,阮明姝眨了眨眼睛丝毫不介怀地告知长辈,“过了元旦就到预产期了,不出意外是只虎宝宝。”
“属虎好啊,丛林之王的寓意。”霍老喟叹了声,思索了会后,他斟酌般地又问:“这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女宝宝霍渊有取,叫阮阮。”阮明姝眉梢抬起,眼底里满是水波荡漾般的柔和,“男宝没有取,霍渊说她肯定是个姑娘。”
“……”
闻言,在场所有的人突然笑出了声,还真没见过霍渊有这么霸道且幼稚的时候。
搀扶着阮明姝柔软腰肢的霍渊眉头轻蹙,他不由自主伸手揉了揉姑娘耳尖。
那模样好似在说,怎么我俩的秘密你通通往外倒?不给我留点儿面子吗?
“你别捏我啦。”阮明姝面红耳赤的凶了他一声,奶凶奶凶的样子惹得霍渊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姑娘柔软的腮帮。
见两人如此互动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勾起唇角,斟酌良久才出声的霍老试探般地问:“霍渊的名字是我取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霍老说完这句话,阮明姝自然而然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于是乎忙不迭点头,“您当然可以给我们宝宝取名啊,您的才华和学识是我们年轻人不能比的。”
阮明姝眼中充满真诚与光亮,那眼神看得霍老心里漾着暖意,如若他的孙女儿安然无恙地活着,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了吧。
想着想着,霍老难忍地伸手拂了拂眼尾的泪痕,有这样善良的姑娘陪着霍渊往前走,他是真的心里踏实又安心啊。
这样的孙媳妇儿他是真的满意。
晋城的位置偏北方,于是乎当冷空气长驱直入南下,晋城的气温很快降至冰点,平时都异常怕冷的阮明姝更是裹着厚厚的睡衣,身体愈发的慵懒。
季婶看着她倦倦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在睡觉,她连忙伸手推了推姑娘,“明姝小姐,你睡在这回头冻感冒了,遭殃得可不止是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啊。”
说罢,她拿起空调板将客厅里的温度调高两度。
悠悠地睁开眼皮后,阮明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正当她想继续赖在沙发上,季婶忙不迭拽住她,“我扶你去楼上睡觉吧,等少爷回来我再喊你。”
闻言,阮明姝睁开褶皱很深的眼皮,忽而点点头地发出黏糊糊的声音,“嗯。”
说罢,她跟着季婶走上了楼。
别墅内肉眼可见的地方霍渊都让人装上了绒毯,家具的尖角都用弧形柔软的橡胶给包圆了,其次家电的插孔都用塑料材料堵住。
用霍渊的话来说,那便是得为了她和宝宝的安全考虑。
一觉畅意地睡到下午四点,阮明姝四肢疲累地从床上爬起走到窗外拉开窗帘,看到的便是漫山遍野被白雪银装素裹。
姑娘温柔的眉眼里闪着一丝惊喜,外面居然下雪了!
晋城今年的雪怎么比往年来得都要早啊,看这个趋势下去,再过半小时就能去堆雪人了?
想着想着,阮明姝走进更衣间里寻了件保暖的外套,又找了个粉色的帽子和手套后,她步履轻快地往下走。
在厨房里忙活的季婶看到有道粉色的身影窜出自己的视野,她连忙出声喊道:“明姝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被季婶突然喊住的阮明姝停住了脚步,她像是被老师突然捉到不干好事儿的小学生似的缥缈着眼神儿:“……”
该怎么跟季婶说她想去堆雪人呢?
孕妇做这种事情确实不太正确哦,可她真的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她穿的鞋子是最防滑的那款。
“我刚在网上定了丹东草莓,快递员给我打电话说现在就送过来啦,我出去拿一下。”说完,阮明姝打开门想赶紧开溜,里头季婶的叮嘱声她全然当做没听见。
里头传来季婶急吼吼的声音,“外面雪下得还挺厚,有什么快递非得你去拿,你就坐沙发上,我去拿。”
见没听到阮明姝的回应,急到有些慌张的季婶赶忙把手往围裙上擦,阮明姝这身体状况万一出了个好歹,她可担当不起啊!
刚打开门就能嗅到屋外冰冷的空气,阮明姝盯着屋外的雪眼中满是欣喜。
正当她大步不管不顾地往外迈,指尖触碰到室外栏杆的雪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沉闷又严厉的声音,“屋外冷,待在屋外想变成雪人?”
听到霍渊的声音,阮明姝顿时像只被惊着了的鹌鹑般地回头看他,她羞恼地舔了舔唇瓣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谎,“我……”
还未等她说话,男人柔软带着凉意的唇吻落了下来,单纯的一次吻好似怎么都吻不够,霍渊唇角轻勾声音泛着哑,“好甜啊。”
“你喝了红酒?”阮明姝嗅到他唇间的酒味儿,眉头轻蹙着。
那股子味道虽然不厚重但现在的她比较敏感,味道无形中被放大。
猛然惊觉般的霍渊懊恼地拍了拍脑壳,他用“是我顾虑不周”的眼神看着阮明姝,“等我先进去洗澡再跟你亲近,我身上这股子味道确实难闻。”
听到他的话,下一秒,阮明姝不管不顾地踮起脚尖欺唇而上,她的吻技一如既往带着少女的青涩,诱引着霍渊心里那份欲火。
站在门口看见两人亲热立马转身装作没看见的季婶:“……”
这小两口可真恩爱啊。
“那你现在去洗澡吧,我去外面买草莓,一会会就回来。”说罢,阮明姝从朝他眨了眨眼睛,那股子灵气在她眸子里尽显。
眼见着姑娘转身就想走,霍渊忙不迭伸手拽住了她身后的小尾巴。
突然无法前行的阮明姝回眸鼓起腮帮疑惑地望着他,“你拽着我,我怎么出去拿草莓啊?”
“外面雪积得那么厚,冻到我闺女儿怎么办?”霍渊歪头看着他,刚蓄起来的碎发遮盖着光洁的额头。
见小姑娘瞪着眼睛看他,他伸手直接将她揽进怀里,“陪我去洗澡,嗯?”
为什么要陪你去洗澡啊?阮明姝蹙眉想要退拒,奈何霍渊直接拦腰将她抱起,俊朗剔透的眉眼里含着笑,他沉着嗓音问:“就这么想去玩雪?”
被看出来了吗?阮明姝摸了摸鼻尖果断摇头且把责任推给还未出生的“阮阮”,“没有啊,是宝宝想要吃草莓。”
“还装?”霍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姑娘耳廓,哑着嗓音的质感令阮明姝鸡皮疙瘩浮起,她面色不由自主浮着红晕。
犹豫两秒,阮明姝果断垂眸一脸卖乖的模样,纤长好看的睫毛覆盖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影,看着又乖巧又无辜,她轻声喃喃着:“对不起嘛,我错了。”
“错哪儿啦?”霍渊稳稳地托着阮明姝的腰与后背,听着姑娘的话他突然停住脚步,表情带着坏笑。
“……”
错在应该早起半个小时,这样就能偷偷溜出去玩雪了,阮明姝鼓了鼓腮帮超级有志气地“哼”了声,然后再也没出声。
同阮明姝超级有默契的霍渊定然知道自家的猫儿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好笑地扯了扯唇角,而后阔步往楼上走。
洗完澡吃完晚餐,饶是霍渊殷勤地给小姑娘又是投喂又是暖手脚,可小姑娘愣是半句话都不给他,超级不给面子。
左思右想总想撬开阮明姝嘴巴的霍渊着实没辙,可他又不能任由着阮明姝这么沉的身体去院子里瞎胡闹。
心里万分纠结的霍渊斟酌许久,他拿着栽花的铲子和粉色的塑料盆走到了院子里。
把雪铲进盆里,觉得足够姑娘玩的了,霍渊这才搬进了室内。
男人的骚操作令刚收拾完厨房的季婶目瞪口呆,原来面冷的少爷对待自己心爱的姑娘居然能做到这份上,这可太甜了!
吃完饭练完瑜伽的阮明姝走下楼打算吃点水果看见霍渊正一铲一铲的将盆里的雪铲进室内充气泳池里,轻飘飘挪开视线的阮明姝果断拿起桌面的车厘子往嘴里塞。
边吃她还边不客气地对辛辛苦苦铲雪的霍渊说:“这样的雪玩起来是没有灵魂的。”说完,她晶莹的眼睛冲霍渊眨巴眨巴。
一时间猛然想把手上的铲子给扔了的霍渊:“……”
我这么没有形象地给你铲雪都是为了谁的需求?还挑三拣四是吧?
察觉到霍渊眉头蹙起,也感知到霍渊心里肯定挺不得劲儿的,阮明姝舔了舔唇瓣,心里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手里捏着车厘子,她歪头看向霍渊,然后步步走上前凑到他跟前,“喏,喂你吃樱桃咯,那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我会跟小朋友计较?”霍渊好笑地扯了扯唇,接而张嘴咬住姑娘手中的樱桃,舌尖不由自主地触碰到姑娘的指尖。
色气满满的舔指尖的模样惹得阮明姝脸红心跳,臊红的脸颊温度渐升,滚了滚喉咙后,她佯装不经意的挪开视线。
撩过火了的霍渊站直身体,而后倾身靠了过去,鼻尖触碰着她的鼻尖,他轻声道:“再喂我吃一颗,嗯?”
这怎么还上瘾了呢?阮明姝鼓了鼓腮帮,他这是又在捉弄她,见她好欺负是不是呀?
“待我这么好,今天晚上也待我好一点好不好?”霍渊贴近着姑娘耳边,低醇又哑的声音令阮明姝浑身顿时燥热起来,他缓勾唇角薄唇吻着女人的耳廓,“樱桃哪有我家的姑娘甜。”
霍渊这是去报骚话班了吗?怎么说起甜言蜜语来一套套的?
阮明姝败下阵来退拒着他,“季婶会看见的,你能不能正经点。”
漫长的黑夜里霍渊亲自给阮明姝解释了番什么叫做正经的人,一旦理智之弦崩断“不正经”起来到底有多可怕,不过他时刻顾着姑娘的身体状况。
让她觉得舒服够了哭喊着“不要”后,他便会超级有自知之明地往浴室里走,暖和身体后,再将姑娘柔软的身体抱进怀里。
只是今天的夜晚有些漫长,站在别墅院门口吹着冷风打着手电筒,身上贴满暖宝宝的骆杨恨不得将霍渊从温柔乡里拽起!
大半夜的给明姝小姐堆雪人,这样的工作那是不一样的价钱,这必须得加钱!
还说一起堆,人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