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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和:“看看你们的速写!细节画得这么马虎,躯干画得再好都没有用!这些手手脚脚鸡爪一样,像话嘛?今天开始,每人给我画一万个手手脚脚!”

崔和走后,诚实:“唐语,老师叫我们画几个手手脚脚?”

唐语:“一千个。”

万哲:“胡说!”

向海:“就是啊,老师明明说是一万个。”

万哲:“老师是说一百个!”

向海:“……”

诚实:“那老师说什么时候要画完呢?”

向海:“应该这学期结束前就要……”

万哲:“放屁!”

向海,惶恐地:“难不成是这个课程结束前就要画完?”

万哲:“这辈子结束前画完就行了。”

诚实,唐语:“我想也是。”

向海:“那,那我还是这几天画完吧。”

其余仨:“你敢?!!”

向海:呜呜……

麦涛有时晚上会很迟回来,开酒吧晚上自然是会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以前黄久久从不过问,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介意了。如果麦涛没有回来,黄久久就睡不着,他怕麦涛去了就不再回来了。不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别人的,所以他清楚地明白他和麦涛之间的关系有多脆弱,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维系。

如果腻了,麦涛没有义务和他打声招呼就可以消失,从此以后形同陌路。

黄久久没有心理准备,他很怕今天还和麦涛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明天就再也无法相见了。他变得唠叨,麦涛要出门,他问:“什么时候回来?”

刚开始麦涛会说很快回来,哪家店有些什么什么事,临走时给他一个吻。后来,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楼下那一对,为什么可以那么相爱?黄久久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他在麦涛面前已经抛却了所有自尊,却还是奢求不来一段感情。

直到有一天麦涛整晚没有回来,黄久久睁了一晚的眼,第二天上班也如行尸走肉,根本不顾院长的请求,执意把手术推给了别的同事。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做手术会出人命的!没有人理解,同事之间只以为是黄副主任耍大牌了。

黄久久颓然地蜷在住院部的天台上,一根烟接着一根抽,对自己说:那个死不要脸的败类把他的生活毁了。

中午下班回家,发现麦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舒舒服服地趴在**睡觉。

黄久久站在床头,望着麦涛四仰八叉的睡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矛盾又复杂,憎恨又无奈。

他没有吵醒麦涛,自己到厨房去做午饭。

打开冰箱,全部都是麦涛喜欢吃的东西。

黄久久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压低声音,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永远不会有人来心疼他,他在心里不断重复:叫那王八蛋滚!从自己的**滚下来!从自己家滚出去!

麦涛赖在**接过黄久久递过来的早餐加午餐,没洗脸没刷牙埋头就吃。

黄久久无奈,“老爷,请不要吃到**。”

麦涛故意气他,端着汤假意哎呦一声,眼看要翻了。黄久久心脏一紧,麦涛又端稳,嘿嘿笑了,“宝贝,这汤真好喝。”递上汤匙,“来,小久,喝一口~”

黄久久翻白眼,“我吃过了。”顿了顿,问:“你几点回来的?”

哇靠,这小子说话的口气怎么和我前妻这么像?麦涛不乐意了,“忘了。”

黄久久也没好气:“死变态,乱搞记得带套,别把什么病传染给我!”

“操!谁说我去乱搞了?再说,和别人是乱搞和你就不是乱搞?”

黄久久脸一黑。

麦涛缓了口气:“昨天遇到几个熟人,喝多了就在包厢里睡了一觉……”

黄久久不吭声,端起麦涛吃剩的碗碟,麦涛有点过意不去,爬起来从背后环搂着他,问:“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黄久久淡淡应:“没有。”

麦涛吻吻他的耳根,唇上的油都蹭了上去,“小久,你最近怎么整天板着脸……”

黄久久的脸色暖了暖。

麦涛继续说:“变得不好玩了……”

“去死吧你!”黄久久挣开,起身出了卧室,心里又酸又痛又憋闷:叫他滚啊叫他滚啊叫他滚啊!你怎么不叫他滚啊?!!

少根筋身上多了好几处伤,绑着右胳膊,一瘸一拐地到画室里来。

唐语说:“刚出院就来上课,干嘛这么勤奋?在家多呆两天啦,不是有你老婆伺候吗?”

向海紧张地四下张望,确定元凯不在附近后,低声说:“他去找工作了。”

诚实:“他不是在酒吧上班吗?还要找什么工作?”

向海疑惑地:“他说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养我……唔,他最近很奇怪,昨天突然把我打了一顿……”(可怜的低等动物,被人打了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被打。)

万哲唾弃地:“一点出息都没有!妻管严!”(你自己不也是?)

唐语一连几天都笑容满面的,其余几人皆纳闷。诚实问:“唐语,你不说月升整天以泪洗面的吗?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乐成这样?”

唐语直言不讳:“她和那个韩谦交往的时候我天天咒他们分手,现在他们真分了我能不乐吗?”

万哲:“你这种男人真可耻。”

向海:“可是月升很可怜耶。”

唐语横他一眼,“就是要让那死丫头受点教训!过不了几天本少爷华丽登场,让她认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其他男人会对她真心了!”

万哲,诚实:“切,你?”连少根筋都露出唾弃的神情。

唐语怒道:“你们居然这么不信任兄弟?只要她嫁给我,我绝对不会再去沾花惹草!不然……”把手里的针管笔咔嚓一掰两半,“有如此刀!”

向海肃然起敬。

诚实翻白眼:刀个屁啊?不就一把笔?装什么酷。

万哲暴跳如雷:“活腻了你?我新买的,赔我赔我……”

唐语赶紧转移话题,很伤脑筋的样子,“哎,说起来,我老婆最近很奇怪,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诚实啐了一口,反驳他:“月升和你好了吗你就叫人家老婆,小心被她听到,哼哼,你就英年早逝了!”

唐语信心百倍地:“你认为就她那八婆样子还有谁会要她?只有本少爷勉强接收,当是慈善行为。对了,那丫头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饭量和小鸡一样,我看她都瘦了一大圈,这样下去不行啊,你们有啥办法?”

向海摇头,“我最不知道怎么应付女人了。”(男人你也应付不来。)

诚实嘿嘿一乐:“和我一样,胃病,要吃些什么你可以请教一下霆川。”

唐语沮丧万分:“我也觉得她是胃出毛病了,昨天熬了点皮蛋瘦肉粥,她吃没几口就反胃。我本来就不会做菜的,她居然要我做干锅鱼,我怎么可能会……要带她去吃馆子她又懒得动……”

万哲若有所思地:“怎么和我老婆怀孕时一样?酸儿辣女……”

其余仨人直愣愣地盯着他,许久,唐语干笑:“怎么可能?”

画室里的气氛一时僵硬了,唐语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逐渐铁青,他丢下手里的活,摔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插图好像出了点问题,看不到插图的亲们,可以转到这里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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