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纪寻就坐着江酩的车回了兰墅。
在路上的时候,江酩就发现自己被纪寻骗了。
纪寻用小聪明只骗得了一时,这会儿被江酩抱着,微烫的体温就全暴露了。
在江酩开口责怪之前,纪少爷先捂住了耳朵:“你要是骂我,我就选择不听。”
说完,把脸埋进江酩的臂弯里,跟小乌龟一样,缩进了无形的壳里。
江酩能有什么办法,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当是纪寻真的在家里闷久了想出来玩,他舍不得真的说纪寻什么,只能抱着人,给他拉好小毯子,让司机开得快一些。
车很快停在了兰墅前。
江酩原本想把纪寻抱下去,纪少爷这会儿不缩着了,自己利落的开车门下来。
江酩拿着毯子扑了个空。
忠叔和庄驿他们一早在外面等着了。
算下来纪寻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回到这个地方了。
因为当初上诉又撤诉的事情,兰墅里的这帮兄弟都清楚这纪少爷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可爱了。
这会儿见着人重新回来,虽然高兴,但也拘谨了许多。
他们都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毕竟江酩都差点栽他手上啊!
纪寻并不知道他们的顾虑,只大方的上前,抱了抱忠叔,又和庄驿他们打了招呼,自己失忆时多少也受了他们的保护和照顾的,说声谢谢不为过。
很快,他就眼尖的在一排人里发现了那三个熟悉的身影。
“高齐!大竹小竹!”
三个汉子一听到小嫂子叫自己的名字,立刻顶着江酩的目光大着胆子走了出来,憨笑道:“小嫂子好。”
江酩:“.......”
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嘱咐过什么。
卧槽......
可他偏头去看纪寻,又见他脸色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所以在医院的那一晚,那三个人就已经把自己暴露了!
纪寻知道江酩此刻肯定是做贼心虚了,他也不揭穿,只惊奇的指着高齐露在外头的胳膊道:“你的纹身呢?”
“那是临时贴上去的,吓唬那俩母子的。”高齐大咧咧的解释着:“再说江先生也不让我们纹身。这不是,怕吓着小嫂子吗?”
“哦,这样啊。”纪寻转头看了江酩一眼。
此刻的江酩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
从下车到回到别墅,大概有不下十人喊了纪寻“小嫂子”。
江酩眼睛都眨累了,那帮兄弟愣是一个都没反应过来!
一口一个小嫂子喊得可欢快。
每喊一声,江酩就仿佛窒息一次。
好不容易进了屋,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江酩才赶紧拉着纪寻解释着:“小寻,你听我说啊,那个关于称呼的事,我当时是随口一说的啊,你别生气。”
纪寻忍着笑,反问道:“为什么要生气,我觉得挺好的。”
“啊?”
“我说我觉得挺好的!”
江酩如获大赦:“你不生气就好。”
他已经在偷偷策划求婚了,这声“小嫂子”纪寻迟早担得起的。
只是江酩怕这样会冒犯纪寻,现在看来,小寻真的很大度了。
似乎他还挺喜欢这个称呼?
纪寻原本还想就着这个问题逗他,可一看到高齐他们,他就想起那晚的事情,便抓着江酩的手问:“你借了江樵五千万啊?”
江酩还在窃喜之中,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了这个问题,只答:“对,他的债主是我。”
纪少爷微微皱眉:“你让他欠你钱想以此来掌控江家这个做法我理解,可是,江樵断了一条腿,很多工作已经不能做了,赵晴因为试图拿刀伤我,已经被爷爷弄进监狱了,没个几年出不来。你这笔钱他们根本还不上。”
江酩语气一沉:“你不会是想替他们求情还债吧?”
“嗯?”纪寻眼底露出点寒意,拿出在生意场上才有的语气提醒着江酩:“我是在替你不值。那五千万,你无论怎么逼他们,以他们现在的能力,这辈子能还上十分之一就算不错了,五千万虽然是小钱,但你还是亏了啊,懂不懂?你还是商人呢,这笔账算糊涂了啊!”
江酩这才笑出来,道:“不亏,江家老房子在我手上,放一段时间,市值就上去了,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嗯?房子?”纪寻不解。
江酩解释道:“江樵当初还不上钱,这两套房子被抵押给银行了,后面一番周转,那两套房子都在我名下了。”
“你怎么做到的?”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纪寻倔道:“爱说不说。”
“你这只老狐狸。”他踮了踮脚,眯着眼看着江酩:“三年前你就开始针对江氏,江氏资金危机有一半是你在背后操控,还有前两年闹得比较大的公关事件,幕后策划者也是你。”
江酩搂着他的腰,嘴角噙着笑意,点点头承认。
纪寻气鼓鼓的说:“你搞事搞得很开心啊!你知不知道我去处理那些破事有多累啊!”
“我哪知道我这么做会给我未来老婆造成这么多困扰啊。”江酩笑着认错:“我跟小寻道歉,行吗?”
“勉强接受吧,老狐狸。”纪寻又问道:“那如果你一早就知道呢?你还会继续做这些事吗?”
江酩收起笑容,沉声道:“会。江家欠我母亲的,不能不还。”
纪寻知道是这个答案,他没有不高兴,只是无比心疼着眼前这个强大的lph,江酩的人生与自己不同,他现在有多强大,过去就有多苦。
他被裹挟在仇恨的茧里十几年,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可脱下这一切后的江酩,却又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
纪寻抱着江酩,贴着他的心口说:“我理解你,江酩,你对江家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无条件支持。”
“谢谢小寻。”江酩搭在纪寻背上的手微微握拳,他闭眼懊悔道:“如果真的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动利用你的念头,也不会,去伤害你。这是我唯一后悔的一件事。”
“没事儿,都过去了。”纪寻并不把自己受到的伤害当一回事。
如他所说,一切都过去了。
况且,如果没有这些事,他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江酩,也会错一辈子。
“你的计划这么周密,中途有没有过意外?”纪寻忽然好奇,抬头问道。
江酩可是跟他斗了三年的隐形对手,好胜的纪少爷难免想知道他有没有吃瘪的时候。
“有啊。”江酩笑着抵上纪寻的额头,坦白道:“意外就是,爱上了你。”
纪少爷脸红了,虽然这不是江酩第一次说这种话。
“因为你,我筹划了十年的计划,差点都乱了。”江酩的语气里忽然带着点委屈。
纪寻想着之前差点一怒之下把人送进监狱的“壮举”,便觉得自己确实有责任。
于是乖巧的捧着江酩的脸,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松开时,纪少爷亮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轻声说:“赔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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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的手心微微发着烫,江酩担心他的身体,被主动吻了也不敢心猿意马。
“你体温是不是又飙高了?”他摸上纪寻的额头,触手果然是一片滚烫。
江酩拧紧了眉头,轻声责怪着:“你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我把阿维叫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便要去打电话。
纪少爷好不容易劝服了方医生,怎么可能再招惹一个梁医生?
他伸手夺过江酩的手机,背在身后,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不是回来看花的吗?去楼上看花吧!”
江酩要去夺,纪寻就侧身躲过,甚至小跑到楼梯口,十分不配合。
不到关键时刻,他不能让江酩察觉到自己的意图。
否则这个一根筋的傻A,永远都迈不出那一步。
“你拿手机做什么?”江酩不解极了:“你生病了要看医生。”
“不看,我才没病。”纪寻说着,踏上了楼梯。
江酩只好跟在身后,苦口婆心:“听话点。”
刚才还一脸精明的跟自己讨论利弊得失,一转眼,又皮了起来,简直比失忆时还要不懂事!
“说了要去看花的!”纪寻小跑几步,忽然脑袋一沉,双腿支撑不住身体一般仰面要倒下去,一直紧跟在后面的江酩眼疾手快地搂住纪寻软下来的身体,这才没让他滚下楼梯。
纪少爷眼前黑了一会儿,再睁开,已经被江酩抱着了。
他浑身发软,燥热得像是要就此融化在江酩怀里。
很快他就被放进了冰凉的被子上。
江酩手忙脚乱地给他裹好被子,火急火燎的抓过手机:“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
纪少爷趁着现在还清醒着,用尽了力气把人拉住了:“你嗅觉失灵了吗?看不出来,你也该闻出来这是发情了而已。”
江酩被提醒了,他动了动鼻子,才发现在短短的一分钟以内,屋里已经溢满了浓郁香甜的牛奶香。
紧跟着他自己也有了反应。
“......”
他让自己保持清醒,依旧抓着手机要打给梁维:“那就让阿维送强效抑制剂过来。”
“我不要!”纪寻抗议着,一个翻身把江酩一起推倒在床上,刚拨通的手机被他挂断了,做完这些,他软在江酩的身上喘了一会儿气,有气无力的埋怨道:“你这个笨蛋就只想到这一个办法吗?”
“小寻...”江酩已经控制不住身下的某个部位了。
纪寻很快就察觉到某个硬物顶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用大自然教你的方式来帮我解决这个难题。”纪寻抬眼看着江酩,柔声求着:“好不好?老公。”
“.......”
江酩虽然面无表情,但纪寻能感觉到顶着他的某个东西,似乎更硬了。
还不等他开口再逗几句,江酩已经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夺回了主动权。
Alph信息素同样强势地盖过了奶香。
纪寻被亲得要迷糊了,忽然一股苦味冲入鼻腔中,他猝不及防被熏了一下,险些苦得哭出来,直接咬了江酩的嘴唇。
沉迷于这个深吻的lph吃痛的松开了嘴。
“你好苦啊!”纪寻红着眼尾,抱怨着。
江酩在床上第二次被纪寻嫌弃苦,他心里也苦!
“那要不...”他以为纪寻真的不喜欢自己身上天生的信息素。
“你得温柔点!”纪少爷打断他,给他提床上的建议:“...这可是第一次...你,你轻点!”
“好,好,小寻。”江酩叠声应着。
纪寻这才满意,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准备继续刚才那个苦里泛甜的吻。
可江酩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是小寻的第一次?”
他知道纪寻没有被标记,但没有标记不等同于没有上过床。
纪寻跟江樵谈了六年恋爱。
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江酩也能理解。
但纪寻却说这是第一次?
“嗯。”纪寻立即知道江酩在奇怪什么了,他轻轻碰了碰江酩的唇,而后才解释:“他没有碰过我,结婚前碰我,我爷爷会打断他的腿。”
“......”江酩心中庆幸几分,又忽然听明白纪寻后半句话的意思,便顶着压力问:“那你就不怕爷爷来打断我的腿?”
纪寻听了,真的停下来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可能性,而后苦恼道:“那怎么办呀,爷爷可能真的会打断你的腿。”
江酩:“.......”
“我想到一个办法了!”纪寻忽然说道。
“什么办法?”
“今晚上床,明天领证!怎么样?”
“.......”江酩柔声唤了一声:“小寻...”
他忽然明白,纪寻为什么急着跟自己回来了,看兰花是假,恐怕他是算准了自己的发情期,甚至和纪家的医生串通好了。
就为了,此时此刻。
他对上纪寻的目光,沙哑着道:“太草率了...我还没跟你求婚。我筹备了好久了,我还没正式跟你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