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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冷笑一声,他知道是这样的。

他和江樵之间,从来都是以谈利益为主的。

“我...我爸爸留给我的房子也没了,我还不上银行的贷款,所以去借了钱,那帮人不能惹,我现在实在没钱了!小寻,你不帮我,我会被他们打死在街上的!”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请你自己解决。”纪寻的语调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感情:“我还有事,挂了。”

江樵在电话那头却激动道:“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纪寻觉得江樵可笑极了:“那可太多了,比如我现在在约会,你这通电话打来,很是影响了我的心情。”

“约会?和谁约会?!”

纪寻把目光放在不远处为自己买水的江酩身上,笑着道:“当然是和我老公约会。”

他挂了电话,这回利落地关了机。

回到小树荫里刚坐下,江酩就带着果汁和矿泉水朝他走过来了。

纪寻站起身,接过水后,一口没喝先主动抱住了江酩。

江酩刚才顶着太阳排了队,身上都是汗。

“哎,小寻,我身上都是汗味。”

“没事儿”纪寻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不嫌臭啊?”江酩拍着他的背笑着问。

“是又苦又香的咖啡味。”

纪少爷笑着道:“我喜欢都来不及。”

ABO咖啡撞牛奶

要不是周围人多,纪寻真想多抱江酩一会儿。

虽然说是在月老庙外,但太过腻歪也不好。

纪少爷抱够了就松手了,江酩便替他拧开了果汁的瓶盖。

纪寻接过,喝了两口,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的缘故,果汁一入喉他就开始犯恶心。

想吐的欲望直冲入脑,纪寻果汁都没拿稳,就歪头呕了起来。

一旁的江酩吓了一跳,连忙帮人拍着背。

“怎么了这是?!小寻?”

江酩焦急地询问着,同时迅速抽出纸巾递到纪寻手里。

他猜想纪寻应该是累着了,便开始懊恼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纪寻呕得眼前发黑,撑过一阵恶心后,才拿纸巾擦了擦嘴,扶着江酩的手臂缓缓支起身来。

见江酩一脸担忧自责,便笑着拿自己打趣:“要不是你还没标记我,我都怀疑,咳咳,我都怀疑我这是怀了哈哈。”

江酩脸上的神色可一点没缓和下来。他拿手探上纪寻的额头,试了试体温:“是不是很早就难受了?”

纪寻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也装不下去了,便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说了实话:“可能是累到了,头有点晕。”

“一直晕?从刚才开始就犯晕?”江酩拧紧了眉头,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纪寻就喊了一次头晕,依着他的性子,应该是很难受了才会说出来,而自己,居然心大的让他逞强,硬是爬到了山顶。

纪寻被一阵头晕和恶心折腾得没了力气,他靠在江酩怀里,终于示了弱:“我好像,确实不太行,要不先找个地方歇歇?”

“你得去看医生,小寻。”江酩摸着他的后背,慢慢的帮他顺着气。

“...有点累啊。”

纪少爷也知道自己这个症状似乎严重了些,可他难受得一动都不想动了。

如果可以,真想睡一觉。

江酩心疼至极,他把纪寻扶到树荫下坐着,从包里拿出备用的药,掰出医生建议的用量,拧开矿泉水,让纪寻先把药吃了。

纪寻一病就没了闹的力气,乖乖就着凉水吃了医院开的药,这是针对脑部后遗症的应急药,如果没有症状产生,一般是不用服用的。

偏偏纪少爷一口没把药片全吞下去,有两片不小心卡在了喉咙里,苦得他眼泪花都飙出来了。

又强忍着灌了一大口水,这才把苦味压了下去。

江酩在一旁看着揪心,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等omeg吃完了药,江酩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休息一会儿。

纪寻靠过去的同时顺便把眼泪花蹭到江酩衣领上了。

这个山虽然是个景区,但开发得不完全,连条可以开车的路都没有,来往的人只能靠着两条腿步行。

江酩再财大气粗,也没办法让人现在就造出一条公路来。

他能做的就是联系好医生,这样下山后才能第一时间把纪寻送去医院治疗。

他让纪寻在自己怀里小睡了一会儿,等到太阳没那么烈了,才轻声把人叫醒。

“小寻,感觉好点了吗?”

纪寻现在没那么晕了,可那药的副作用也上来了,他现在开始犯困了。

可即使犯困,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睡。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人,视线都模糊了:“好点了......”话说一半就打了个哈欠。

江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而后道:“我背你下去,得尽快去看医生才行。”

纪寻勉强清醒了一些,摇摇头拒绝道:“你背我?山路本来就不好走的,你别背了。我可以自己走。”说着,就要站起身,然而很快就因为腿软又跌回石凳上。

屁股都摔疼了,纪少爷委屈地皱了皱眉。

觉得自己的表现真是糟糕透了。

因为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好好的约会都毁了。

江酩看得只觉得心惊,生怕纪寻再晕过去,不由分说的把人背了起来,叮嘱道:“小寻抓着我的脖子,别松手啊。”

纪寻没再逞强,乖乖照做了。

那段山路不太好走的,可江酩却把他背得极其稳。

懒懒的阳光撒在他身上,太好睡了,他打了两个哈欠,很快就跟小猫一样趴在江酩的背上睡着了。

睡着了也记得江酩的嘱咐,双手一直牢牢抱着他的脖子,没有松开过。

江酩只觉得肩上一沉,再叫纪寻,已经没有回应了,他急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纪寻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梦里有点颠簸,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躺在了摇篮里。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的是医院的病床。

一睁眼,江酩和医生就都闯入了他的视线中。

然而他的目光只落在江酩身上,这只A肯定是急坏了,额头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

“醒了就没事了。普通的中暑而已。”医生说,“因为他头部受过伤,头晕和犯恶心的症状才连带着严重了些,吃了药,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

医生说完就去开药了。

江酩听了医生的结论,心脏才从嗓子眼落回了心腔处,他坐到床边,牵过纪寻微凉的手,还未出口关心,omeg微凉的手心先贴上了他的额头,轻轻替他擦了汗。

“你流了好多汗哦。”纪寻的声音透着病中的虚弱。

江酩这才抬手胡乱擦了一下,咧嘴笑道:“没事。”他握紧纪寻的手,有些后怕。

“我也没事。”纪寻抿着微微发白的唇,安慰着说:“你别担心。医生说吃了药就会好,这回我乖乖的。”

“好。”江酩柔声应着:“还有哪里难受吗?”

“已经比刚才好多了。”纪寻见江酩还是拧着眉,便刻意夸赞道:“你的背很舒服,以后经常背背我吧?”

江酩一愣,立即笑着答应:“好。”

“前提是小寻不生病。”

“我努力。”纪寻承诺着。

他忽然想起什么,朝江酩伸出了一个小拇指:“笨蛋小寻的方法,今天我也试一试?我跟你拉勾?”

江酩自然都懂,纪寻失忆时,也和他拉过勾。

这样的仪式过后,承诺似乎才更有份量。

他伸出小拇指,勾住了纪寻。

这才心安。

纪寻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自己的问题已经不大了:“我们现在回家吗?”

“要在医院观察一个晚上才行。”江酩答道:“对了,小寻,我把车票改成明天中午的了。”

“嗯?那不是不能去野营了?”

这原本是江酩约会计划中的一部分,这里空气好,风景美,两人原本打算支个小帐篷,找个小山顶看星星和日出的。

“下次吧,反正有的是机会。你现在需要休息。”

江酩说是这样说,但已经默默决定,绝对不会再挑运动量大的事情做了。

他自己一个糙汉子精力旺盛,一口气爬两座山都不会腿软,可纪寻是个甜奶做的棉花糖,丝毫经不起这么折腾。

纪寻也明白他的考量,无奈又失落的与江酩说:“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好像,被我搞砸了。”

“没有,胡说什么?”江酩连忙安慰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哪里都算约会。”

纪寻笑道:“那现在这样也算吗?”

“算,算的。”

“哪有人,在医院的病房里约会呀?”纪少爷笑着反问道。

江酩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了,良久,憋出一句:“对不起小寻,是我没考虑周全,你身体刚好,确实不适合去爬山。”

“你道什么歉呀”纪寻打断他,虚弱的笑笑:“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感觉,那个月老真的会灵验的。不把你用红绳绑起来,我也不安心呀。”

江酩明白他的心意,便不再说这些自责的话语,只拿过手机道:“那我们明天就提前回去了,得跟纪伯母说一声。”

好巧不巧,他的手机没电了。

纪寻便道:“用我的手机吧。发条微信就行,别打电话,我生病妈妈一听就听出来了,别让他们担心。”

江酩应了一声好,他从纪寻的外套里翻出手机,按了电源键,随口问了句:“怎么关机了?”

“啊?”纪少爷这才想起江樵那通电话,他支吾了半天才说:“可能不小心按到了吧?”

他知道江家的任何一个消息都可能捣毁江酩的好心情,所以选择闭口不提。

也不想让江酩替自己担心。

他自信自己能解决好江樵这个前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江酩心里着急,也没有多想,用纪寻的手机给纪伯母发了条文字信息,原因写的是这里明天会下大雨,野营不方便,干脆就取消了。

纪妈妈很快就回复了个“好”字,还加了一个捧鲜花亲吻的表情。

如此,纪寻中暑,和江樵的那通电话,这两件事算是都瞒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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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吃了药,在医院睡了一觉,第二天已经好了大半了。

江酩见他气色恢复如常,也没有其他不适,这才放心。

交过医药费,江酩便带着纪寻上了动车。

六个小时的车程,江酩怕纪寻会难受,可B市太过偏僻,如果要坐飞机,还要再跑一趟临市,辗转起来更麻烦。

纪寻一上动车就窝进江酩怀里继续打瞌睡了,江酩抱着怀中人,痛定思痛的决定以后再也不带纪寻来这种山沟沟一样的地方了。

Omeg就是一点折腾也经不起的,更何况纪寻之前半年还受了两次伤。本就应该在一个宜居的地方养着。

也只有他这种傻子,才会想着用爬山来约会,累人不说也丝毫谈不上浪漫。

傍晚时才抵达了H市,纪家的司机一早开车在站外等着了。

江酩陪着纪寻回了纪家,将小寻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了纪爷爷。

老爷子对着他依然没什么好脸色。拉着宝贝孙子仔细检查着有没有瘦了。

纪寻无奈的提醒爷爷,他才离家一天而已,哪有那么大的变化呢?

就算有变化,也只可能是被江酩喂胖这一种变化而已。

“那小寻,我先回去了?”江酩顶着老爷子的压力,非常识趣的提议道。

他以前还可以仗着脸皮厚在纪家住上几天,但现在他和纪寻算是正儿八经的在交往,他还要在老爷子面前好好表现才行。

婚前同住这事儿就非常减分,即使纪寻现在也非常愿意和自己盖一张被子。

江酩只能忍痛克制着。

“你...”纪寻原本想留江酩在家里住着的,可转眼看了一下对江酩极其苛刻的爷爷,也就明白了江酩的顾虑,话锋一转,只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兰墅顶楼的花又开了一轮,明天早上,我带小寻回去看兰花吧?”江酩觉得看花这个点子稍微和浪漫沾边了。

“好。明天早上我在家等你。”纪寻在爷爷开口干涉之前,就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