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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你这个偷乌龟的贼!”纪少爷急了,他一生气就没有理智,一没有理智,就容易冲动,明知是对方诱他出门,他还是拿了钥匙开了门,跑至江酩面前,上了套。

奶球从江酩怀里蹦跶下来,摇着尾巴站一边去看戏了。

“现在可以把乌龟还我了?”

“小寻你撤诉了。”江酩答非所问:“为什么撤诉,你是不是,心里有我,你是不是舍不得了?”

“......”纪寻像是没听到一样:“你还我乌龟!”

“你不让我坐牢,那你就得收留我”

纪寻踮起脚尖,江酩就把手伸得更长,纪少爷怎么都够不到。

“你就是喜欢我”江酩说,自然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已经认定的事实。

纪寻的身高实在不占优势,加上这个厚脸皮的lph刻意为难,他屡次尝试都无法成功,终于气极,狠狠踩了一下江酩的右脚:“喜欢你又怎么样,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来偷我家的乌龟了吗?!”说着又踩了一脚。

江酩嗷嗷喊疼,脚背的痛促使他不得不弯下腰,自然也顾不上手上的乌龟了,纪少爷这才把小乌龟重新抓回手里了。

乌龟一拿到手,他便想跑,一步都没跨出去,就被江酩拦腰抱了回来。

“我能吻你吗?小寻。”

纪寻的后背抵在墙上,腰被对方轻搂着,听见lph用低沉的嗓音问了这么一句。

“只能一下。”

纪少爷气鼓鼓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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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得到允许的下一秒,江酩便吻了上去。

他一只手搂着纪寻的后腰,一只手护着他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吻。

纪寻最开始还紧绷着身体,很快就全身放松了,江酩是个温柔的恋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以前傻乎乎的时候,应对这种事情是丝毫不知羞的,现在什么都懂了,却心跳加速,呼吸都要乱掉,他不能让江酩发现自己在紧张在兴奋,便闭上眼,尽量自然地迎合着对方温柔的攻势。

纪寻今天只穿了一件针织衫,没有冬天时的臃肿,江酩温暖的右手便悄悄探了进去,指腹沿着脊椎向上抚摸,划过对方的蝴蝶骨,修长的手指恰恰停在Omeg的腺体处,那里是香甜的根源。

没得到允许之前,他不敢擅闯。

纪寻被吻得浑身发软,很快就抓不住手里的乌龟了,啪嗒一身,小乌龟摔地上翻了个滚,一旁看戏的奶球立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用小爪子把乌龟往花园里踢。

这个吻是一切思念的宣泄口,江酩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他不得不考虑到,纪寻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

这还是纪家门口,要是刚好被老爷子看到了,恐怕要激得心脏病复发。

深情和思念,应该在一个适当的地方发泄,比如一张舒适的双人床。

而不是在花园门口,吹着初春带着微凉的风,还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江酩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纪寻能感觉到唇边的温暖离去,他这才睁开眼,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被亲得有点晕。

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任由江酩对自己做了什么。

“小寻...”

“你亲够了就走吧。”纪寻开口打断江酩的话,他垂着眸,没有看江酩的眼睛。

“怎么了?”江酩看他情绪突然低落下来,连忙关心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纪寻甩开江酩的手,声音极其低落地反问他:“江酩,你以前总问我,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那我现在也反问你,你真的喜欢现在的我吗?”

“跟你在一起三个月,被你捧在手心里宠的人是那个什么都不记得,任你摆布对你百依百顺的笨蛋纪寻,而不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一个。”

“小寻,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江酩根本跟不上纪寻的脑回路。他试图靠近纪寻,可纪寻却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在劝你理智。”纪寻抬起眼,眼眶已经微微泛红:“那个一心一意扑在你身上的傻瓜小寻已经没了!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人,不仅打了你两巴掌,还差点把你告上法庭,差点把你的后半生都毁了!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我的,你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我?”

纪寻无助的蹲下身,他把自己缩成一团。

情绪崩塌得很突然。

仅仅因为江酩深情款款的样子,和当初的江樵几乎是一致的。

他也真的信了江樵对自己的爱。

结果呢?

“江酩,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纪寻说:“我在一场六年的恋爱里,失败得彻彻底底,我性格不好,你跟我呆在一起久了,你也会厌烦我讨厌我,我自己有时候都看不起我自己,有些事情我明明,明明那么努力地去坚持了,结果却什么回报都没有。”

“我真羡慕以前那个纪寻,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烦恼都没有,太轻松了,我真的羡慕。”

江酩立在原地,那个骄傲的纪寻缩成了一小团,几乎被笼在他的影子里。

恢复记忆的纪寻,表现得乐观积极,生命力十足。所以,每个人都下意识忽视了他在之前那段感情里受的伤。

他遍体鳞伤地从那段感情里逃脱,那些伤口,没有愈合,被藏得很好。

今天他自己揭了伤口。

血淋淋地呈到江酩面前,告诉他,自己不完美,自己是个浑身缺点不值得被爱的存在。

这就是他在那段感情里得到的结论。

那么骄傲的纪寻,内心却藏着这样卑微的念头。

江酩握紧了拳头,他应该把江樵捏成灰。

他蹲下身,与纪寻平视,抬手将他眼角的泪花擦干净,他不允许他的宝贝小寻为江樵那个人渣再多流一滴眼泪。

不值得,江樵不配。

“尽管小寻傻乎乎的那一面真的很可爱,可我能分得清楚,我喜欢的纪寻,就是眼前的纪寻,是完整的纪寻。”

纪寻对上江酩的视线,眸光微动,像是无法理解。

江酩握过纪寻微凉的手,大拇指摩擦着他的手心,“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一直知道小寻,你是江樵的背后军师,是江氏真正意义上的顶梁柱,尽管你跟江家没有任何实质关系。记得吗?三年前,江氏在城郊的那个项目。”

“....记得”

那个项目是江樵掌管江氏后主导的第一个项目,江樵很想做出成绩,可偏偏有人从中使绊,工厂建好后,产品线始终搭不起来,盈利不成,眼看着还要亏损,江樵只能去求助纪寻,纪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插手江氏集团的事情。

他当时虽然和江樵是公开的恋人关系,但到底还不是江家人,为了解决问题,江樵给了他不少权限,董事会的那些老人面上的不满是很明显的。

问题后来被他解决了,但从那时纪寻就意识到,有人暗中在跟江氏较劲,他细查过,对方不是同行竞争公司,身份无法获悉,但肯定是个有钱人,否则不至于买下那么大一块地皮什么都不做就为了给江氏添堵。

纪寻后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设了个套,让对方亏了几百万。

这事是几年前的了,也算是商业机密,江酩无缘无故提起,倒有些奇怪。

不用纪寻问,江酩自己招了:“是我,当初买那块地的人是我。”

“你?你是说,你是?”

“对,三年前,我就在对付江氏了,后来江氏遭遇的几次资金危机,其实都是我设的套。”江酩招得可全了:“如果没有小寻在背后帮着,我早把江氏吞了,根本不用去设计你。”

“.......”纪寻说:“你真能耐。”

江酩笑笑说:“再能耐后来不也都败给你了吗?”

纪少爷联想起之前种种,评价道:“你就是只,老狐狸!”

江酩乐呵呵地应道:“是是是,我是只老狐狸。现在你知道了,即使你没有失忆,没有那如梦一般美好的三个月,我也已经知道你了,我们还过过招,我是老狐狸,那你就是小狐狸,老狐狸遇上小狐狸啊,是真的打不过,也早就甘拜下风了。”

纪寻眯起眼:“你真是太谦虚了,如实回答!你是不是早就料定我会撤诉才把那些证据交给我的?你,你就是吃定我会心软?”

“不是的,小寻,我是真心认错。”江酩连忙道:“那些证据,你要是交给法院,我是真的要坐牢的,我敢赌你会心软,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是,这么做确实有风险,万一小寻真的讨厌我讨厌到想让我去吃牢饭,那我也甘愿挨罚,我真的,连进去坐牢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去问忠叔他们。”

“老狐狸!我不想听了!”纪寻越发觉得自己蠢了。他根本就是被江酩掌控在手里的。

他站起身要走,江酩连忙抱住他,继续解释:“所以啊,小寻一点都不坏,坏的人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要惩罚我那都是应该的,是我更坏一点,我不该算计你,不该动那些歪念头。拿你的性命安危开玩笑。”

纪寻心里好受些,问道:“真的不怪我?”他抬手摸了摸江酩的脸颊:“真的很疼吧?我可是用了当时能使得上的所有力气。”

江酩心里苦,面上却笑着说:“你的手心是软的,我脸皮又厚,中和一下,一点都不疼。”

纪少爷终于被逗得笑出声来,他应了声:“哦”

江酩把人搂怀里亲了亲,这回纪寻没有反抗,一切都很自然,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你向我求婚的那天,我说我希望小寻能找回自己,能有一个独立的人格。”江酩说:“因为只有这样的小寻,才是完整的,只有完整的小寻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这样的你,才会明白,江酩只是一个闯入自己人生的过客,他不是你的全部,你不必以他为中心,你应该为自己而活,等你想通了这些,还愿意接受我,我就会来到你的身边,永远不放手了。”

江酩亲吻着纪寻的手背,虔诚道:

“小寻,你给我个机会吧?让我带你谈场真正的恋爱。在我怀里,你可以继续做那个无忧无虑的纪寻。”

“......”

“好”

纪寻轻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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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坐在亭下,看见自己宝贝孙子抱着一只猫和一只乌龟,欢快地走过来。

“爷爷。这只乌龟又跑出去了。”纪寻把乌龟放到空了的棋盘上,说:“奶球把它抓住了。”

小乌龟在棋盘上试探了几下,很快又爬了起来,在掉下棋盘的前一秒被老爷子一把抓住。

“它在我们家养了几年就跑了几年,真是不安分,当初钓鱼的时候捡回来的,看来它确实不属于小地方,当年还害得你差点溺水,如果不是那个老先生说这乌龟能给你带来姻缘,我早让人把它炖了。”

纪寻十二岁那年溺水住院,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上事故,老爷子一颗心都吊起来了,等宝贝孙子出院后,他特地去庙里给这孩子求了平安符,又算了一命,算命的老先生说这孩子命中虽有数场劫数,但最后都能化险为夷,且有贵人相助,是大富大贵的好命,那乌龟,指不定能带来姻缘,且留在家里,再不济,乌龟还有长命百岁的好寓意,养着总比杀了好。

老爷子这才没把乌龟当场炖了。他心中牵挂着纪寻的平安,对求签问卦的事也都信了八分。

这只好动的乌龟这才被留在纪家好吃好喝地养着,养得精力旺盛,天天想往外跑,丝毫不让人省心。

“它跑了那么多次,却一次也没成功呢。”纪寻笑着摸摸乌龟的壳,心情愉悦得不得了。

老爷子看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功夫就如此高兴地回来,便问道:“碰上什么好玩的事了这么开心?说出来让爷爷一起乐呵乐呵。”说着,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温茶。

纪寻特意等爷爷把茶吞下去了,才说:“爷爷,我刚刚在花园外遇上江酩了。”

老爷子品茶的动作滞了滞:“江酩?他来找你?”他还是皱了皱眉头:“人呢?”

“他先回去了。”纪寻说。

“他没怎么你吧?”老爷子担心道。

“没,没有。”纪寻抿了抿被亲得有点破皮的嘴唇,生怕爷爷发现什么,又补充道,“他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那就好,否则我打断他的腿!”老爷子冷哼一声,又拿起茶盏。

“爷爷。”

“嗯?”

“我打算和江酩,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

得亏纪爷爷还没把茶喝进嘴里,否则非得立刻喷纪寻一脸。纪寻连忙接过爷爷手中的杯子,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他是不是逼你了?”老爷子一时间无法接受。

“没有,我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我的”

“那怎么?你可要想好,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爷爷不希望你,不希望你再......”

重蹈覆辙四个字,老爷子到底没敢说出来,怕引得纪寻去想之前的那些事。

纪寻搭上爷爷的手,安慰老人家道:“不会的,江酩爱我,我知道。”

“爷爷怕你被骗!”

“他不会再骗我了。”纪寻说,“他不敢。”

“爷爷要是不同意呢?”

纪寻眨眨眼,无辜极了,“可是爷爷刚刚还说,不会再干涉我和江酩的事”

“我有说吗?”

“有,半个小时之前”

“......"老爷子自己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当场反悔,他哪知道江酩这么快就又来缠着小寻了?又哪知道,小寻真就这样原谅他了?

年轻人的思维他是越来越不懂了。

“好啦,爷爷,你放心,我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这次绝对是擦亮了眼睛,心跟明镜似的,这才敢下这个决定。”

“你既然决定了,爷爷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老爷子道,“那江酩人呢?不叫进来坐坐?”

“他回去了。”纪寻说,“他怕爷爷看见他会生气,所以不敢进来。”

“哼,难不成,我还能把他吃了?”老爷子气哼哼地说:“我是什么大怪兽吗?!吓得他来见一面都不敢?!”

纪寻连忙抱住自己的亲亲爷爷说:“爷爷怎么会是怪兽,爷爷是最疼小寻的人,小寻也最喜欢爷爷!下次让江酩来给您道歉才行!”

“哼!我才不稀罕呢!”老爷子拍拍纪寻手背道:“爷爷只稀罕对我们小寻真心好的人。就这一条标准,达不到,趁早滚蛋!”

纪寻一边按抚着老人家一边想着,刚刚应该让江酩进来见爷爷一面才对,因为爷爷的态度,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硬。

江酩说想和自己谈场恋爱,其实只要过了自己家里人这一关,当场结婚纪寻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