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二 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鲁王,在这之前我们便与苏宁进行过一次交手,惨败而归,整个长安数年的布置都毁于一旦,如今只剩寥寥数人还活着为我等传递情报,如今趁着行商之机终于重回长安,公子的意思就是再也不可以失败了,江南原本是一个长久之所,可是被李世民控制了金陵和襄阳之后,那些人貌似也对我们没什么信心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青衣男人本不想说,但是看着李元昌一副很放松的样子却又觉得不太妥当。
苏宁的凶狠他是见识过的,她就是那场大浩劫中侥幸逃脱的几个人之一,多少人被抓住然后丧命已经不可计数,他们的力量几乎损失了一半,舔了好几年伤口才终于寻找到了回归长安的机遇,可惜的是宫中眼线被一网打尽,想要重新夺回最高权力,就要兵行险招,就要寻找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朋友”。
很可惜的是,最有可能和实力成为“朋友”的山东士族已经不复存在,这让他们猝不及防,在此之后李世民的种种动作无一不让他们感到情况越来越不妙,在这样下去,这一辈子都没有夺回权力的机会了,所以,被逼无奈之下,他们找上了对李世民颇为不满的李元昌,双方一拍即合。
毕竟是自己的“侄儿”,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不帮助呢?呵呵呵呵呵……
李元昌如是说道。
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就连公子那儿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只能委派自己作为联络人待在他的身边,随时传递最新消息和最新指示,当前的最新指示就是整个组织内部觉得李元昌一个人不可靠,而且势力也不够,李唐朝廷被李世民一次大洗牌之后已经基本上被其掌握,政通人和,实在是不便于作乱。
李元昌本身的身份又比较**,身为李渊阁下的第七个儿子,李世民的弟弟,很被李世民所忌惮。所以他本身不太可能具备威胁李世民的名望和可能性。相反地,如果可以找一个容易被李世民相信而且身份上也不是很**的高层人物来做他们的盟友,或许更好一点,不过李元昌手底下有一支武装。必须要用上的。
所以青衣男人接令。要以李元昌可以接受的方式。向他求寻另外一个强力盟友的加入,和苏宁有不共戴天之仇者为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除掉苏宁和苏家。除掉苏宁就等于断李世民一臂,李世民手忙脚乱之下,可以为他们提供不少钻空子的机会,更有甚者还可以一举夺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仅仅一个李元昌不行。
“哦?莫非我那侄儿不太相信他的七叔?”李元昌的眼神冷了下来,看得青衣男人浑身汗毛竖起,眼前这男人绝对不是个普通角色,风流倜傥的外表只是他用来掩盖内心的皮囊,这男人,有着惊人的魄力和心志,估计所图不小,到时候就算侥幸除掉了李世民一系,估计也还要和他进行一场生死斗。
青衣男人立刻下定了结论。
不过他仍然装作很恭敬的样子说道:“不敢,不敢,公子绝对不是不相信鲁王,公子所虑者,乃是鲁王身为太上皇之子,李世民之弟,颇受李世民所忌惮,今次又与李世民产生冲突,李世民为人多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时一定遣人暗中监视鲁王,此时行动,对于鲁王之安危很有威胁,公子是担心鲁王啊!”
李元昌背过身子,嘴角露出冷笑,眼中闪现寒芒,嘴巴里面却是冒出了叹息的声音:“唉,真是想不到我那侄儿还有这样的心思,也罢,也罢,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那兄长的确是雄才大略,千古一帝也并不夸张,驾驭群臣极为拿手,多少人杰都被他掌控于手中,更兼苏宁为虎作伥,大唐群臣皆臣服之。
不过,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而这一疏,就是我等所要关注的关键所在,我那兄长极善治国、治军、治官、治学,几乎无所不精无所不能,不过,他最疏忽的一点,就是治家。”
青衣男人露出疑惑的神色:“鲁王的意思是?从皇室中入手?皇室中有何人对李世民可造成威胁?恕小人眼拙。”
李元昌转过身子,笑道:“你等所虑者,李世民为一,苏宁为二,此二人联合,正面对抗,一百个李元昌也不是对手,但是,二去其一,李元昌加上我那侄儿,足矣;相对而言,李世民乃是皇帝,皇帝一死,天下震惊,于我等大事不利,李元昌虽然憎恶李世民,却仍然心系大唐天下,大唐蒸蒸日上,李元昌心甚慰,是以李世民暂时不能死。
那么,该死的就是苏宁了,此人大我两岁,但是才华却让我叹为观止,大唐子贞观四年以来诸多变革政略几乎尽出其手,眼光之长远,立意之深邃,让我不得不佩服,每一步,每一计,环环相扣,山东士族庞然大物,何其恐怖也,在其谋划之下,永无翻身之日,苏宁,鬼才也!
可惜此鬼才却为李世民所用,几近死心塌地,与我那承乾侄儿相交甚厚,李世民似乎很中意此人,意图将其培养为承乾侄儿的肱骨大臣,对其评价极高,又将我那叔叔之女嫁与他,将他记载入皇室,拉拢之意溢于言表,如果可能,我很想拉拢他,是他为我等出力,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鬼才,多少年才能出一个?终于出了一个,却被李世民所用,呜呼哀哉!唯今之计,只有除掉苏宁,才能最大程度的打击李世民,苏宁存活一日,我等断无成功之可能,而若要除掉苏宁,确实难上加难,若是没有其他帮手,我也是无能为力。”
青衣男人敏锐的察觉到李元昌的意思:“鲁王是说。我们还有其他臂助?可以相助我等除掉苏宁?当真如此?”
李元昌笑道:“我说过,我那兄长善于治国治军治官治学,唯独不善治家,对待子女,除去长孙皇后所出,大多无情,不说无情吧,也是缺乏关心,更有甚者,只要不是嫡子。而自身品质不佳。经常犯错之人,其地位尚且不及一些大臣,比如,我另一个好侄儿。李愔。他应该很适合。”
青衣男人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鲁王说的是因为和苏宁起了冲突从而被关了三年禁闭的梁王?”
李元昌笑道:“也不瞒你说,我回京之后,曾经秘密遣人去会见我那侄儿。呵呵呵呵,我觉得,他是很好的人选,让他去对付我那兄长是不太可能,他们对于我那兄长的恐惧是深植于心的,对于他们而言,我那兄长就是一切,但是唤作苏宁,我那侄儿可是非常愿意加入我等把他除掉的。
小孩子家家的,不太懂事情,自幼就被人所娇惯,做些错事也是难免的,作为父亲应当多多给他一些指引,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应该总是责骂,我那兄长总是以驾驭群臣和军队的方式对待孩子,这哪可以呢?
所以啊,李愔侄儿可就是我等的有力臂助,他现在早已不再需要禁闭,只是刚刚脱离禁闭之地,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自己,我那兄长也在遣人观察李愔侄儿,暂时还未放松警惕,我等也就稍微等一等,等李愔侄儿恢复自由之身,我等再想些其他的动作,在这之前,呵呵,本王还是很想多收集一些苏宁的字画,以后,可就见不到了啊!”
李元昌得意的笑了出来,那副模样让青衣男人莫名的感到些许恐惧。
苏宁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处境有了些微微的改变,他现在沉浸于和儿子女儿的欢乐时光中,虽然李承乾的婚礼日期步步逼近让他非常不爽,当时可以和儿子女儿天天在一起玩乐,他还是很开心的,儿子女儿还小,吃母乳就可以了,倒是李芮涵,需要大补,苏宁天天亲自给李芮涵做很补的食物,让她补充营养。
李芮涵的身上没吃出什么肉来,倒是脸上吃出了一点肉,原本的脸型就是肉嘟嘟的很可爱的样子,现在更可爱了,更让苏宁喜欢捏着她的脸蛋和她说笑,弄些滋补的汤给她喝,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开心极了。
“三明兄乐不思蜀乎?”一声贱贱的询问,苏宁顿时意识到是什么人来了,之前他们跟着父亲来自己家中恭贺,他多人不方便交流感情,后来多次邀请他们又太忙找不到共同有空的时间段,如今可算是等到了,苏宁笑着把孩子递给了李芮涵吩咐她到屋里面去,自己转过身子笑眯眯地看着那四个混蛋——李震、长孙冲、尉迟恭、程处默,附带一块小鲜肉李伯瑶。
“你们这群混蛋可算是有空来我这儿了啊!上一回没吃好喝好,这一回可不许走!”苏宁笑着走上前,给他们一人来了一拳,然后对李伯瑶说道:“伯瑶今日怎的有空子过来了?没在军事大学里面受苦呢?老师应该不是会对你放松的人啊!”
李伯瑶苦笑一声道:“诸位兄长难得齐聚,爷爷便给我放了一天的假,今日晚间就要回去,若是明日晨练点卯不至,可有小弟受的。”
长孙冲笑道:“我等齐聚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所以祭酒也就答应了,我等毕业在即,伯瑶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伯瑶啊,没关系,等毕业之后到了军中,咱们一起去陇右骑马打仗,可快活了!是不是?!”
李震笑了一声道:“是啊,快活,快活的把一颗牙都给摔掉了!三明我告诉你啊,这家伙骑马的时候太高兴了,结果马失前蹄,摔了一嘴泥巴,说来也奇怪,两颗大门牙完好无损,这里头的一颗牙倒是摔掉了,真是奇怪啊!哈哈哈哈哈哈!”
李震这一说,其余几人也笑了出来,长孙冲红着脸要和李震拼命,程处默和尉迟恭连忙劝架,苏宁招来下人吩咐在厨房外的小亭子里面准备椅子和桌子,自己要亲自下厨款待几位远道归来的好友,一段时日不见,肤色都变得暗了一些,脸上也多了些沧桑之色,他们已经是受过磨练的合格的军人了。
一听说苏宁要下厨招待他们,他们可都乐得嘴巴都裂开了,李震一个劲儿的说在陇右军中吃的东西根本不叫饭,被军事大学的饭菜养刁了嘴巴,现在出去到了军中……别说到军中了,就是一些其他的酒楼都吃不惯了,吃不惯没有味道干巴巴的水煮菜,所以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厨房对厨子一顿拳打脚踢,逼着他们用最快速度弄了好多肉食给他们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