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想回三原县去居住了?长安城里面不是挺方便的吗?”秦梓月给小庆云喂了一口饭,奇怪地问道。
晚饭桌儿上,苏宁看所有人都到齐了,就提出了想要去三原县封地上居住一段时间的想法,大家都有些奇怪,于是秦梓月就第一个询问,苏宁笑眯眯的看着吃相可爱的小庆云,说道:“倒也不是突然就这样想了,其实也想了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时间,现在时间有了,也闲下来了,就不想总是呆在长安城里面,总是呆在里面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被皇帝喊进宫做苦力了。”
苏定方咳了一声,面色尴尬的说道:“二郎啊,话不能这样说啊,这,这是陛下器重你,否则,那么多官员,为何陛下偏偏选中你?有事情做才是福气,不过吧,要是去三原县居住也不算什么。”
苏宁笑道:“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就是觉得呆在长安城里面久了,浑身不舒坦,就想去外面散散心,咱家的庄子现在愈发繁荣了,集市也大得很,不比长安的规模差多少,咱们住到那儿也方便得很,什么东西都可以从庄子里面取,比咱们上次的野炊更要有情趣些。”
说着,苏宁朝李芮涵眨眨眼,李芮涵白了苏宁一眼,低头吃饭,对于上次苏家集体的活动没有她的份儿,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向苏宁抱怨了。
王氏看着苏宁和李芮涵相当的恩爱,心中倒也老怀大慰。于是说道:“宁儿,这家里面你说了算,你说要去咱们去就是了,以往都是住在小地方乡下,住进大城池里面倒也觉得不是很习惯,却也有些想念咱们以前住的小屋子了,一眼望去,不是土地就是树木,舒服得紧啊,静儿。你说呢?”
苏小妹举双手赞成:“好啊好啊。老是呆在这里都不能出去玩,在乡下就可以出去玩儿了!”
刘氏也符合道:“就是这样说啊,还真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那便如此了咱们也就准备准备。二郎。你也让人去联系一下封地留守的人。咱们好搬过去。”
苏宁笑着说道:“那好,我去安排一下,过几日咱们就走。静儿,你可是大家闺秀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疯玩了,像以前那样会有人参奏我苏家不知礼仪的,你可知道?”
苏小妹泄了气,白了苏宁一眼:“二兄是坏人!”
苏宁郁闷了,苏小妹怎么也学会了白眼儿了?难道?嗯,应该是了,李芮涵嫁到苏家来之后,就不出苏宁的预料,和苏小妹还有秦梓月的关系像火箭一样蹭蹭蹭往上窜,那个势头之猛令人叹为观止,正是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三个大唐彪悍女子的代表性人物能混到一起,一点儿也没有出乎苏宁的预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算了,也不去管她们,她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事情安排下去之后,苏宁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情,把孔颖达老头儿搞定了,搞定之后,才能放心的去三原县度假,要不然下一次进长安估计就是李承乾犯了什么错,然后被李二陛下狠狠的责罚之后的事情,那样的话就大事不好了。
派人去孔府递了一张帖子,要请孔颖达明日来府上一起参看一下苏宁正在攥写的《资治通鉴》,虽然还没有写完,但是很想给孔先生看一看,评价一下,最好等到全书完成后还可以作一篇序文,给这本书长长脸才好。
苏宁没有说明《资治通鉴》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但是苏宁相信,孔颖达一定会按耐不住性子过来询问这本书的具体细节的,这一点上苏宁很有信心,把孔颖达喊过来,然后就要演一场戏,演员嘛,就是家中几个下人。
苏宁把两个比较机灵的下人喊到眼前,一人赐了一贯钱,对他们说道:“本后素日待你们不薄,今日也的确是有事情相商,要你们受一点儿委屈,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到?”
两个下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露出笑容道:“若是没有二郎,我等还不知在过什么日子,府中的日子和以前比起来不知好到了哪里,我等哪里会感到委屈呢?一切都是二郎给的,二郎让我等做什么,我等就做什么,谈何委屈!”
苏宁很满意的笑了笑,点点头,看来对待他们比较优厚还是对的,这些人都对苏家心存感恩,要做什么也不会感到抵触,苏宁就说道:“待会儿,孔颖达馆主将会来到府上做客,我要你们和我演一出戏给孔先生看看,务必要做的逼真,做好了重重有赏,你们可明白?”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一脸的疑问:“演戏?”
苏宁说道:“对的,就是演戏,具体说来,就是你们要在我的面前犯一些小错误,比如打坏了什么碗啊瓶子啊之类的,或者跌一跤,没有穿好衣服等等,让我怒斥你们一顿,顺便拳打脚踢,然后你们拼命告饶,要多惨就喊多惨,就要像死了爹妈一样叫喊,知道吗?一定要让我看起来凶神恶煞,要让孔先生出言劝阻,这才可以。
当然,一次还不够,所以我找了你们两人,你们两个要在我带孔先生从大门到书房的路途中依次出来,一次出来一个,中间还可以找些其他的仆人走一走,不要让孔先生起疑心,可明白?当然了,我不会真的下手打你们,做做样子而已,你们可一定要叫得凄惨一些。”
两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那岂不是会对二郎的名誉有所损害?二郎可从未苛责我等啊?”
苏宁摆摆手:“本侯这么做自然有本侯的原因,你们只要照做就可以。做得好了,本侯重重有赏,这一贯钱只是个预热,后面还有更好的,你们做不做?不做的话我就找其他人了!”
两人连忙喊道:“自然要做,自然要做!”
于是苏宁就安排了一下他们要做的事情,要犯的错误,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又找来其他的下人做群众演员,走个龙套。把戏演得逼真一些。这才从容的等待孔颖达的到来。
孔颖达很守时,也很守信,回复的人说他申时一刻前来拜访,就绝对不会延误到二刻。申时一刻整。苏宁接到了门房的通报:“孔颖达馆主前来赴约。正在等候。”
苏宁连忙站起身子,穿好了衣服,打扮的气气派派的。为之后的大煞风景做好铺垫,呼应后面要发生的事情,达到前后呼应的效果,引起孔老头的剧烈共鸣。
“哈哈,孔师前来,学生这府上可使蓬荜生辉啊!”苏宁快步赶到大门口,就看到孔颖达长身而立站在台阶下,一副儒雅气派,使人看了就会有好感,路旁的行人看到孔颖达,知道他身份很高,也会行礼,孔颖达不会瞧不起他们,也会很和善的回礼,露出笑容,更显得气度非凡,不愧是一代儒学宗师,孔子后人当中少数几个名留青史的人物。
“呵呵呵,你小子都说出那样的话儿了,老夫能不来吗?《资治通鉴》又是何等文章?也不告诉老夫,惹得老夫心中瘙痒难耐,处理完事情立刻就赶来了,你今日要是不让老夫满意,老夫可绝不轻饶你!”孔颖达说的话气派十足,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好像真的和李承乾说的那样,孔颖达似乎特别偏爱自己……
老家伙,不要这样啊,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苏宁笑道:“那是自然的,若是没有好文章,学生怎好意思让孔师来看?并且作序?呵呵,孔师,请!”
孔颖达笑眯眯的点点头,跟着苏宁进入了苏府。
第一幕第一场,action!
走到三分之一左右的距离的时候,孔颖达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感觉这苏府里面有些紧张似的,下人看到苏宁好像都有些畏惧,急匆匆施礼离开,看上去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孔颖达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往前走,正走着,突然转角处走来一个下人,手上端着一碗什么东西,遇到苏宁和孔颖达明显大惊,手一抖,碗落地,应声而碎,里面的汤水撒了一地。
孔颖达还没说什么,苏宁就勃然大怒,一巴掌扇过去怒道:“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吃的?没看到本侯正在招待孔师吗?惊扰了孔师你担待的起吗?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苏宁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把这下人打在地上不住的叫喊,孔颖达眉头紧皱,看不下去了,拉住苏宁道:“好了好了,犯错误也不是罕见的事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需要这般苛责。”
苏宁这才住手,狠狠的说道:“若不是孔师求情,非打死你不可!快滚,别再让本侯看到你!”
这下人哆哆嗦嗦的爬起来,脚下一个打滑,又摔了一下,却是不敢停留,连滚带爬的跑开了速度要多快有多快,孔颖达眉头紧随,确实没有想到苏宁在府中居然如此霸道,对待下人如此严苛,这,这和他平常的样子不一样啊,联想到方才的紧张气氛,孔颖达却是想到了什么。
现在暂且不说,待会儿再说。
接着上路,又走了一段,碰着的下人果然都是一副惊惧的模样,见到苏宁就像见到老虎一样,躲闪不及,孔颖达觉得事情不能继续下去了,必须要说一说苏宁,就在这个档口,又来了一个下人,低着头快速走过,似乎没注意到苏宁,一下子撞了上来,苏宁被撞了一下后退了一步,那下人却是后退好几步,怀里的花瓶落地而碎……
第二幕第一场,action!
苏宁又是勃然大怒,冲上去就拳打脚踢起来:“你们约好了是吧?啊?特意让本侯在孔师面前丢面子是不是?!平常怎么教你们的!怎么教导你们的?啊?想死是不是!本侯平常对你们太宽松了是不是!混账!混账!找死!”
一边踢一边打,那下人叫得更惨了,拼命喊着救命饶命的,孔颖达大怒,冲上去揪住了苏宁的手,一把把他拉到身前,对那下人说道:“你快走!”而后对苏宁怒斥道:“为师是如何教导你的?平常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在外面行事得体,为何回到府中却如此狂暴?如此苛责下人?两面示人,看来为师当真看错了你!所有人都看错了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为何私下里却如此不堪?老夫简直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