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也算我们之间的缘分,有时间帮我留意一下那个关姨娘。”水若曦最受不了就是哭哭啼啼的场景,她始终相信眼泪只是证明自己脆弱的东西,哪个世界都不相信眼泪。
敏儿咬了咬牙,努力地不再让感激的泪水溜出来。吸吸鼻子,看看天空的月亮,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功夫,碧柔准备好洗澡水,水若曦回到屋子让两个丫头退下之后,这才宽衣解带坐在了浴池里。
雾气升起的水面,淡淡的花香。布满香气的热水能够洗去一天的疲惫,靠在盆子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里过了一遍。她的手不禁摸住了胸前的麒麟佩,玉质柔润,手感很舒服。
窗户开着,一席月光照入,她感觉到手里的玉佩一阵暖意。不过,她没意识到有什么特别变化,觉得可能水里的热气让玉佩有了温度而已。
看着月亮,她甜美一笑,想到很多童话王国里的女巫,不经意地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月亮月亮,给我神奇的力量吧?”
只见,一道微弱的光射向麒麟佩,麒麟佩在半空旋转,麒麟的紫色眼睛闪了闪,眨了眨仿佛活了一般,玉佩变得通红,从那双眼睛开始的通红了整个身子。
温度,已经完全大于水的温度,让水若曦烫得张开眼睛。见状,她惊讶地张大嘴,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然,这一切并未结束,又是一道月光,麒麟佩发红发紫,最后从系着的绳子上跌落在水。水上荡起一阵紫波,水的温度也再次增加,随即沸腾,刚才白色的雾气都变成了紫色。
若是平时,水若曦下意识地想从桶里跳了出来。可,她却发觉身体无法动弹,就连嗓子都喊不出半点声音。
汗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水上,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肉快要被煮熟了。而,那麒麟佩旋转,不停地旋转,直到麒麟佩被一阵火团团围住。而,下一刻,让水若曦痛得几乎把眼睛给瞪了出来昏死过去。
只见,麒麟佩旋转的同时也在贴近水若曦的皮肤,胸口,脖间,最后从左手到了右手臂,那一团火在半空划过一条红光,那道光将她右臂的肌肤给隔开,而她看着那玉佩硬生生地转进了肌肤之中。
“啊……”撕心裂肺的痛已经将她撕裂,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喊声,她还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在肉里翻腾。
天!
要命了吗?
她喘着大气,很担心自己顶不了多久。然,接下来她看到玉佩从肉里翻了出来,一只活生生的小麒麟就挂在右手臂,还淘气地跟她眨了眨那双红色的眼睛,似乎很满意这具栖身的躯体。
呼呼!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道,伴着玫瑰花香,有些摇曳得迷心。
火光渐渐消散,水面上的热度也渐渐降低,一切恢复了原样,只是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已经变得焦黑。
水若曦感觉到身体可以动弹了,只是,右手臂上的痛并未马上消失,泪流满面的她想哭都没力气哭出来。像滩烂泥坐在浴桶里,她张大嘴喘着大气,稍微移动身子,却是再也承受不了右手的痛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若曦被敲门声唤醒,浑身疼痛地动了动身体。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吹得她身上一阵颤抖,让她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刚才……
脑子里浮现出刚才看到的情景,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右边的手臂。只见,那头麒麟已经变成了一道纹身,活灵活现地印在右手臂上。真帅的印记,看上去像黑帮老大手上的标致,威风极了。
咚咚咚!咚咚咚!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水若曦回过神来。起身想拿衣服穿上,却发现右手臂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抬起左手拿了衣服穿上。看了一眼池子里已经仿若焦炭的玫瑰花瓣,她眉头微微一皱。
“小姐,您睡了吗?”小敏关切地问道,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手上的宵夜都快要凉了。
“睡了。”水若曦说了一句,穿好衣服之后用手将水面上的焦炭花瓣捞起来,用丝巾装好塞下枕头。
敏儿做贼般看看四周,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害怕碧柔是不是起了疑心?又再次急促地敲了敲门。
无奈,水若曦只能起身开门。看到敏儿脸色有些不对劲,她顿时明白了什么,说话的口气冰冷至极:“宵夜都冷了怎么吃,去给我端碗热糖水过来。”
“是!”敏儿会意地应了一声,端着已冷的宵夜往后院去了。
水若曦也感觉到院子里有人盯着,故意哀叹着走向玫瑰花圃旁边,果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屋顶闪开。眼见人已经走了,她伸手摘了一束玫瑰花,把几朵玫瑰花瓣扔在门口,回到屋子将剩下的花瓣扔进浴桶中,用手搅了搅将花瓣弄成洗澡后的样子,把花枝朝窗外扔了出去。
半个时辰左右,敏儿从厨房端来了燕窝,她还是担心院子里有人,站在水若曦门口的时候就大喊道:“小姐,敏儿给您在准备了燕窝,您看是否合胃口?”
说完话,敏儿走近了屋,水若曦躺在椅子上,半睁开眼睛看了敏儿一眼。敏儿将燕窝端上桌,吩咐敏儿让人把浴桶端出去后,才开口跟敏儿说话。
“院子里的人是不是碧柔?”水若曦吃完最后一口燕窝将碗放在桌上。
“敏儿也不知道,刚才进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敏儿如实地回了话,想了想开口说道:“刚才我在膳房看到关姨娘的丫头,刚熬了一碗药端出去。檫身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一股腥臭味。”
“腥臭味?”水若曦眉头皱了皱,忽然想起一些东西,没在做声地看了一眼敏儿:“做得很好!行了,夜深了,你下去吧!”
“是!小姐。”敏儿听话地鞠了个躬,弯腰就要退出屋子,却又被水若曦给了叫住。
“等等!”水若曦想到了什么,突然冒了一句:“你还有亲人吗?”
敏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小姐,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一副失神落魄的表情,她小声说道:“敏儿六岁进的宫,那时候家里有个弟弟,只是家里穷,也不知道现在……”
敏儿沉下声来没再说话,水若曦知道这是在揭人伤疤,不过她也只是像多了解这丫头一点。她站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头的柜子拿出几张银票塞进敏儿手里:“给自己存点银子,也许以后能用得上。”
“五百两,小姐这……”敏儿从没见过那么多银子,看到这么大张的银票连手都颤抖。
“拿着,千万别给碧柔看到,回去吧!”水若曦拉住敏儿的手真心地说道。
敏儿没再多言,把银票收到身上,端着空碗出了屋子,并且把门关上放心地出了院子。
呼!
水若曦重重地躺上了床,脱下衣服又仔细地观察着手上的麒麟印记,着迷得让她渐渐睡了过去。
……
东龙国,兰心宫
昏暗的烛光下,一身紫色长裙的女人坐在镜子面前梳头,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绝对的容颜。容颜冰冷得有些苍白,那双美丽的双眸很是空洞,芊芊手指划过脸颊最后停留在嘴角上。
深宫似海,求宠如梦,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身为太子的母后,她却不能左右深爱之男人。每日看到其他宫殿挂上侍寝牌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滴血的痛。
然,痛又如何?
这就是命,当年答应爹娘嫁入皇家,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命运。不过,比起那些冷宫中一无所有的妃子,她花千陌似乎又幸运许多。
“现在几更了?”花千陌看到手中的长发中多了几根银丝,眉头微微一皱,不得不哀叹自己老了。
若是真能有容颜永驻的秘方,那该多好?
可惜,寻觅了那么多年,她只是找到了一些偏房,效果是有,可并未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主子,已经是三更天了。”一旁伺候的丫头恭恭敬敬地回了话。
“哦!可是本宫一点睡意都没有。”花千陌缓缓地站起身,丫头上前扶住她的手,她缓缓地走向床边。
抬头,看着天空的月圆,她问了一句:“碧霜,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
“回主子,奴婢跟主子十五年了。”换做碧霜的丫头若实地禀告着,转身在旁边的椅子上拿了件衣服过来给主子披上。
花千陌若有所实地点点头,长长地哀叹一声:“一晃就是十五年,锦天都二十三了。”
“主子,太子爷文韬武略样样都出类拔萃,皇上最疼太子爷了,主子您也该放心了。”碧霜看得出主子今儿心情不好,尽量说点好的来安慰主子。
这不提起儿子倒好,提起儿子更是让水千陌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她说话的口气听起来极其无奈:“好又如何?都不知道锦天到底像谁,胆子就像老鼠那般,做事毛毛糙糙,再这般下去就算是做了一国之君又该如何统领天下?”
碧霜当然知道这是太子爷的弱项,也是主子心里最愁的地方。努力地想了想,她试探性地问道:“主子可否考虑给太子爷娶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