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神,一张脸明明是男人的,肌肤却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嫩滑,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尤其是他的长相,不似墨台勋那般的英俊潇洒,也不似涯殇那般邪魅而阴柔,但是他天生长了一张秀气的娃娃脸。这些都不是重点,最要命的是他的睫毛比女子的还要长,模样竟然和莫尘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是莫尘?”苑碧棠失声的叫出口,从她的态度显然能够看出她被震撼了。
“是啊,我是莫尘。”男子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
他冷静的模样倒是苑碧棠镇静了几分,虽然长得相似,虽然名字相同,但是他终究还不是他吧!
苑碧棠伤感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不是她的莫尘,莫尘的年龄只不过十二三岁,而这个男子显然已经有十七八岁了,而且他天生长了一张娃娃脸,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多少岁了。
“莫尘,你多大了?”苑碧棠随口问道,心中失落万分,他不是他。
“奴才三十了。”苑碧棠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这人明明就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就算是长的娃娃脸,有一定的差距也不能差距这么大吧!把苑碧棠整个人都吓住了。
“真是妖孽啊!”苑碧棠感叹的说道。
“娘娘说奴才什么?”
“额,没什么。”苑碧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秋千,只是她的思绪早已经飞走了。
她的记忆,随着这个莫尘的出现,定格在一年前。
那日,京都护城河边,莫尘挺身相救,落入了河中,她嚎哭着一路随波逐流,仍然无法看到他的踪影。
莫尘,总是喜欢叫她媳妇,那个半大点的孩子,总是把苑碧棠的一切看得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那个男孩,该是多么的让人心疼。
他送给她一对木偶雕刻,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没有脸庞,说是希望刻上谁的时候再让他雕刻,苑碧棠知道,他是多么的希望她在乎的人是他,所以她才没有让他刻上别人的样子。
只是,那无脸的雕刻,让她心好痛。
他为她受重伤落水,可是她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打捞上来。
真心觉得对不起莫尘,莫尘,你的在天之灵,会不会怪我?
“娘娘,你在想什么?”眼前的莫尘打破了她的思绪。
苑碧棠深深的注视着莫尘,这个男子,竟然会和他是一样的名字,而且眉眼之间,和莫尘是那么的想象,他究竟和莫尘是什么关系?
怀疑终归是怀疑,没有丝毫的证据,苑碧棠只是不停的望着莫尘,看的莫尘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娘娘,你再这样看着奴才,皇上肯定不会饶恕奴才的。”
是啊,墨台勋那个人,心胸狭窄,那么在乎她,容不得她的身边有任何的男人,她要总是这么看着他,让墨台勋知道了,他肯定会立刻阉了他的。
苑碧棠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湖水里面的波纹:“你戴上面纱吧!”
她还想让莫尘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哪怕这个莫尘和她记忆中的莫尘没有丝毫的关系,苑碧棠也已经将他当成了那个莫尘。
果然,还是太想念了吧!
莫尘听话的戴上了面纱,然后声音清幽的问:“娘娘,你不高兴吗?我给你变个魔术怎么样?”
苑碧棠没有回答莫尘的话,她现在还有什么意思看魔术,她的双眸盯着湖水,仿佛那湖水中倒映出了莫尘的影子,那样清晰可见,久久让她挪不开眼睛。
见苑碧棠不说话,莫尘双手发功,白腾腾的气体在手掌之中旋转,也不知道是热气还是冷气,然后那湖水中的水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水慢慢的凝结起来,变成了一朵荷花的模样,最后甚至棱角分明的,出现在水中,一朵冰雕的荷花,完美的呈现在苑碧棠的面前。
“哇,好厉害啊!”苑碧棠忍不住拍手叫好,她从来都不知道还能用水凝结成荷花,原来莫尘的武功这么高。
“只要你喜欢就好!”他的声音好小,小的让苑碧棠根本就听不到,只见他稍微的催发了一下内力,对面的那朵冰雕的荷花就朝苑碧棠的方向过来了。
苑碧棠盯着荷花眼睛眨也不眨,现在正是夏天,怎么会出现冰雕的荷花呢?
苑碧棠感觉好神奇,她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慢慢的伸向了荷花,那冰雕的荷花竟然不是魔术,是真的冰雕的,当她的手碰触到荷花的时候,荷花上冰冷的感觉瞬间就笼罩了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苑碧棠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满眼都是惊喜的神采。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莫尘谦虚的回答,他喜欢注视着苑碧棠充满笑意的脸,只要看着她在笑,就能够感知到她的幸福。
夏天还是十分炎热的,冰雕的荷花慢慢的融化,苑碧棠舍不得看着荷花渐渐的化成一汪水,沉浸在湖水之中,和湖水融为了一体。
苑碧棠忧心忡忡的望着那一江湖水,再美丽的荷花也只是开了一时,就这样败了。
莫尘看不得她伤感的表情,双手一翻,立刻又开始凝结一朵新的荷花,苑碧棠挡住了他的手:“不用了,那冰雕的荷花已然在我心中了。”
苑碧棠说的十分简洁,只有莫尘能明白她心中所想,莫尘一直都活在她的心中。
莫尘罢了手,站在旁边,守护着苑碧棠这个易碎的美人。
苑碧棠没有看莫尘,她早已被疑惑淹没。为何这个莫尘能够使水变成冰雕?
她决计无法忘记莫尘院中那美丽的雪景,莫尘说那是他用公里凝结而成的,他使用的武功必须无时无刻往外面散发寒气,不然就会被冻死。
眼前的男子,分明不是莫尘,分明他已经有了三十岁,可是为什么他和莫尘有那么多的相似,甚至还会将水凝结成冰雕?
“莫尘,你真的不认识我么?”苑碧棠仍然怀疑着莫尘。
“不认识。”莫尘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苑碧棠叹了一口气,他终究不是他,是她在痴心妄想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是活着也不可能摇身一变变成三十岁的模样。
苑碧棠摆了摆手,感觉炎热的天气使心情更加的烦躁,苑碧棠拢了拢衣服,往回走去。
她的背景,越发的落寞。
即使墨台勋占据了她的生活,她还是无法忘记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人是事。
“棠儿,你怎么在殿门口站着?”透过星光,墨台勋一路快步的走过来,关切的将苑碧棠锁进怀中。
苑碧棠没有料想到墨台勋会突然出现,那夜的事情暮然出现在脑海之中,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进入了墨台勋的怀抱。
“勋……”苑碧棠被那夜墨台勋的模样吓怕了,身子都有些微微的发抖,想要躲开墨台勋的亲近,可是墨台勋死死的抱着她不放手。
“棠儿,我好想你,可是你总是躲着我。我知道那夜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你过的不开心。棠儿,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棠儿,我以后一定温柔一点,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心理面难受,朝政都处理不好了。”墨台勋的声音好温柔,他在倾诉他这一段时间的苦,那个一脸英俊的挺拔男子,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想要拥抱着苑碧棠,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苑碧棠抿了抿嘴唇:“勋,我不怪你,真的……”
她怎么舍得怪他?她只是有点惧怕那种事情而已。
墨台勋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光彩:“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这一刻,墨台勋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开心。
他拉着苑碧棠的手,走进了里面:“棠儿,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东西,你一定要喝了。”
“什么东西啊?”苑碧棠眨巴着眼睛,跟着墨台勋走了进去。
“这碗汤药,乖乖的喝了啊!”墨台勋使了一个眼色,身边的太监立刻就拿了一个碗到了苑碧棠的面前。
苑碧棠看了一眼碗中黑乎乎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好像很苦的样子,但是她还是乖乖的端了起来,一口气饮尽,苦的眉毛都纠结到一起了。
“这是什么啊?”苑碧棠哭着舌头,声音都变了味道。
“这个是是促进生育的药,我还等着做爹爹呢!”墨台勋笑的奸诈。
苑碧棠脸色一红,娇羞的小声骂了一句:“你讨厌啊!”
然后她的身子就依偎到了墨台勋的怀中。
旁边的小德子和汀兰,两人相视一笑,识相的退了出去。
“勋,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苑碧棠想起了汀兰说的那句话,为何墨台勋这么宠爱她,却不给她皇后的名分呢?
虽然她并不稀罕什么皇后的名分,可是她想要知道墨台勋究竟是不是真的爱她。
“棠儿,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墨台勋的身子明显一怔,依照棠儿的个性,是不会在意皇后的位置的。
“没有说什么,是我自己想的。”苑碧棠慌忙的摇头,然后立刻低下头,掩饰自己说谎的窘态。
“傻瓜,你被涯殇夺来夺去,朝廷的人都把你当成红颜祸水来看待,就算是我想要让你做皇后,也要经过他们这一关啊,你啊,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给我生个小皇子,然后母凭子贵,登上皇后的位置,这样谁也不敢说你什么了。”墨台勋自是知道,他的棠儿一直都是清白之身,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苑碧棠的清白,只是在那一晚,什么都证明了。
血红的印记,那么的真实,让他的身子也更加的兴奋。
这个女人,一直被传言说和涯殇厮混在一起了,其实他都明白,那些都是传言。
只要他相信她,这就够了。
“勋,你对我真好。”苑碧棠感觉好幸福,全世界的人都没有自己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