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5章边郊遇袭(1 / 1)

“不许出去!”在她有些崇拜地看着他的衣袖时,他的语气冷而硬,像是跟谁在生气。

云苏愣了愣,“可是,水……”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皇帝将那毛巾拾起,轻轻在他光洁的俊朗脸上抹过,又将毛巾放入水中,擦了擦手。

扭头看已经惊呆了的她,“跟我一起洗脚吗?”

她半张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模样比见到了爬树的母猪还惊奇,燕翎风又气又好笑,既然知道他不会用她用过的水,她还故意先用了,是何意思?

可她这模样着实可爱,他满腔的怒意消散了许多,朝她伸出了手。

视线落在他干燥的大手上,那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是执掌生死大权,掌控天下苍生命运的手,指关节的地方,有时常拿笔批阅奏章而生的薄茧,那虎口处也有,联想到他一身的好武艺,那应该是拿剑留下的。

他似乎,有些习惯了这样朝她伸出手!

云苏笑笑,这种时候,她倒也很少排斥,很多时候她会将手放入那张温热的手里,这一次也一样。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过去挨着他坐下,将鞋袜脱下,脚伸入了木桶之中,水微微有些烫,她不敢将脚全部浸没。

与她一样,脱下鞋袜的,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云苏垂目瞧着他白皙的脚,上天真是太偏爱他了,显赫的家世,无人能敌的权势,加上绝美的外表,就连脚趾头都那样完美!

她起了玩性,伸脚去触碰他的脚底,他脚趾头一动,脚往边上移开,她不罢休继续靠近,那只大她许多的脚,在一躲再躲后,霸气反击。

一脚踩在了她的脚背上,将她的脚压入了热水当中。

“烫,烫,烫!”她连连大叫,用力抬脚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恶劣的男人。

她眼里盛了泪水,显然是被这热水逼出来的,晶莹的光在倔强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勾人心魄的美,燕翎风失了神。

脚下的小脚丫子如一只灵巧的兔子,从他脚下钻了出来,还十分睚眦必报地压上他的脚背,将他的脚恶狠狠地踩入水中。

云苏得意地笑着,却发现他一丝的动容也没有,姣好的眉眼齐齐朝向她,那双神沉不见底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两人*的脚,暧昧地触碰在一起,热水缠绕在脚丫子上,异常的温柔,也许是灯火温柔,就连那双眸子也变得那样温柔。

云苏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她微微抿着唇,微抬起脖子仰望着那样的眸子,沉默越来越久,也渐渐的显得有些异样。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静谧的屋子里升温。

相对而坐,默然不语的男女,都察觉出一丝的燥热,似乎是房里的空气太闷了。

云苏脚一动,想要从热水中出来,到窗户边上透透气,脚动了动微微抬起了一点,就忽然被一只脚给压住了。

那脚霸道无比,压在她的脚上,是浑然天成的霸气,下颌也被他扣住,轻轻扭过她的脸,对上他,又是那句话,“去哪?”

“透透气!”云苏的脸有异样的红,她别扭地垂下眸子。

似察觉到她的别扭,燕翎风将她松开了,她快速从水中出来,连脚都没抹干,就穿上了鞋,几步走在了窗边的软榻上。

一抹白,朝她飞来,她定睛一看,是张毛巾,伸手在半空中一捞,那毛巾落在了她手上,她顺手抹干了脚,朝他笑道:“谢了!”

“外面月色正好,可愿意出去走走?”

月,在遥遥的天际。

披了一袭神秘的光辉,洒万千光华,照耀着地上的万物。

云苏亦步亦趋地跟着身前沉默的男子,两人渐渐出了客栈,夜深了,在这多灾多难的土地上,还亮堂着的灯火很少。

只有寒风,还在不厌其烦地吹着,这霜风袭袭的,恐怕明日又会有雪。

地上的雪很厚,在人多来往之地,倒不觉得如何难行走,一旦到了人少的地方,就觉得举步维艰,每一步都会使脚深深地陷入了这样的大雪之中。

“你知道吗?这样的雪天,最好捕猎动物!”许久不说话的燕翎风,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云苏愣了愣,笑道:“没想到你养尊处优,也知道这些!”她只是不经意地带过,没有刻意去说什么。

他的脸却不被人察觉地变了变,他回身执起她的手,携着她在雪地里慢行,“不是所有人,生下来都是养尊处优的!”

他的语气很淡。

云苏却察觉到一丝的奇怪,停了脚步,“你是皇子呢!”

“皇子如何?”他讥笑反问,苦涩漫在嘴边,是极少看见的疼痛感。

云苏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朝他走近了一点,手蜷缩在他的手里,默默不做声,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也许是他的故事,也许是身边人的故事。

他却什么也没说,只道:“今日来时,我见前面有湖泊,湖面上已经结了冰,带你去瞧瞧!”

云苏心一动,嘴角扯开,她笑了。

不是刻意,不是伪装,是按耐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笑,她记得在来时的马车上,她无意间问他,“北郡冰灾严重,那定有冻结的湖面或者河面。”

当时,他不以为意,“是有的!”

“哇,那肯定好玩!”云苏在宫中闷了许久,十分想要去放肆地玩上一回。

他嗤笑,“那有何好玩?”

她瘪瘪嘴,当时对他极不满意,没想到他竟然记得,云苏笑出了声音,说这隐忍的男人,其实都是闷骚的男人,一点都没说错。

既然之前说不好玩,那为什么此刻又要带她去呢?

“笑什么?”燕翎风回首,眉心成川字,嘴角却有笑意。

这样别扭的情绪,在他脸上融洽得很,让人一望便想要再望,望过去又只会更生仰慕,只想再看看也好。

这男人,上辈子估计是个妖孽!

这辈子,才能长得这么好看,云苏这样想,嘴角的笑意便渐渐拉大了,手在他手心里一转,主动握上了他的,“我很期待!”

竟然,还会心生期待,云苏苦笑笑。

燕翎风嘴角扬起,笑意绽放到最大,那心中的恼意怒气和不安的烦躁,此刻都烟消云散,目光中只有那抹笑。

即便,那不是敞开心扉的笑,即便,那再也不是之前痴恋他的傻笑,他也欢喜!

伸手,抱住了她。

她身子僵了僵,片刻后将他推开,她退后几步,清淡的脸上写了疏离。

是的,她还可以期待,还可以跟他出来,甚至还可以跟他同床共枕,却不能再亲密,再温柔的相对,她不允许自己沦陷!

将被拒的手臂收回,燕翎风面上还是冷下来几分,那眸中的温柔一扫即光,他是皇帝,拒绝于他,始终接受不了!

“怎么?”他声音冷了。

云苏倒笑了,紧绷的脸一下子松懈,他的冷她是不怕的,她歪着头笑,“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温柔,对女人有致命的杀伤力?”

这句话,算不得夸赞,顶多算是中性词,燕翎风却笑了,“对你也有吗?”

他问得很执着,似乎非要知道她的答案,云苏笑笑,她不知道这是他在乎,还是他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在作怪,她不想去撒谎,“有!”

干脆利落,将她的心丝毫不掩饰。

不是第一次不掩饰了,可这一次却不卑微,她立在与他一样的高台上,在感情里平等相视。

她的坦诚,倒使燕翎风有几分局促,他抚了抚鼻梁,正要说什么,那双精锐的眸子,忽然一厉,瞳孔快速一缩,是杀意绽放。

云苏的心,跟着一紧,她全身进入戒备状态,快速跟他靠拢,“怎么了?”

“有埋伏!”他语气很淡,十分镇定自若。

云苏想,他的暗卫该在身边吧,所以他这样镇定,袖中伸进来一只手,是他的,云苏呆了呆,看向他。

他忽然一笑,“朕很高兴,这种时刻,你第一反应,是靠近朕!”

云苏一愣,也才惊觉自己的潜意识,居然是在危险时,跟他靠近,也许只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呢?

她刚想辩解,那只大手暧昧地捏了捏她的,“不管因为什么,起码你愿意与朕一起!”

他的语气,出奇的温柔,带着丝丝的暖意,从手上的肌肤一直顺着手臂直透心脏,云苏的心有一秒钟的凌乱。

随后,她镇定了。

因为,从树林中窜出的几十个黑衣人。

那些人眼神冷酷,盯着他们是愤恨的怒意,和浓烈的杀意,领头的人走上前几步,“今夜,就是你们的死期!”

燕翎风眸一眯,笑道:“谁的死期,还不一定!”

风轻云淡,慵懒闲适,是一种天下尽在我掌握的狂傲,云苏望着那男人,他的侧脸刚强俊美,轮廓分明之中,隐着熊熊的霸气。

云苏,再一次确定,他绝不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是小人得志的奸诈,“方圆二十里,只有暗卫十人,已经被我们干掉,你以为谁还能来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