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内室后容沐没有去天牢,反而在大殿看起了折子,小颜子站在一边自是不再多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一名侍卫在门外求见,说是皇后娘娘在天牢内朝着要见皇上,容沐这才起身说道“朕便去看看!”。
容沐起身走到大殿的内室门口便看到容姝在纸上写着什么,嘴角带着笑容,菀儿歪着头看着宣纸,然后再抬头对着容姝说两句,容沐看到这里便放心的离开了。
天牢门口,容沐还没有进去便听到鞭子的抽打声,这熟悉的叫喊便是容姝昏迷之时用来代替菀儿的人,走进天牢,一名宫女被绑在墙上,侍卫执行鞭刑,见到容沐后立刻跪下行礼。
“属下参见皇上!”容沐厌烦的看着一边说道“何事这般吵闹,非要朕亲自走一趟!”。
侍卫有些犹豫的看了容沐一眼后恭敬的笑着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想要面见皇上,不然便不肯上药一心求死,属下等也是无法!”。
“皇上,不如听听皇后娘娘想要说什么,方才奴才来时皇后娘娘说是和公主有关!”容沐立刻恼怒的说道“为何不早说!皇后在哪里?”。
侍卫领着容沐来到了皇后的牢房门前,皇后在一张草席上坐着,眼神看着门口,见到容沐的身影后立刻眼前一亮,随后便自嘲的笑笑直直盯着容沐看。
“你执意要见朕所为何事?元宸公主身子无碍,有御医照看,你还有什么好说?”容沐看了皇后一眼便转身不再说话。
“皇上为何不看臣妾?是臣妾如今这般狼狈脏了皇上的眼睛吧?”皇后突然温柔的说道。
“朕不在意这些,朕知道亏欠你,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做主,若是你安心待在自己的寝宫又何至于此?一切皆是你自己作孽,怨不得旁人!”容沐有一丝不忍的说道。
“呵呵,没有想到臣妾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之时得不到皇上的眷顾,如今这般狼狈皇上倒肯于臣妾闲谈!”皇后说完便留下了泪水,容沐一时感叹对着皇后说道“罢了,如今姝儿身子也好了,你的鞭刑朕会免除,毕竟是朕选了你进宫”容沐说完身后的小颜子便转身对着侍卫吩咐去了,皇后看着容沐的俊颜一阵恍惚的说道“皇上,臣妾不后悔进宫,只因能进宫才能见到皇上,臣妾此生无悔!”。
容沐起身就要走,皇后突然说道“皇上难道真的相信臣妾父亲所说,这一切都是臣妾所为?”容沐止住脚步看着皇后眼神疑惑。
“看来皇上还是相信了臣妾父亲的话,呵呵……在皇上心中臣妾果真便是如此心狠工于心计之人么?”。
容沐看着皇后眼神有一丝的犹豫,后来便说道“你确实对容姝的孩子下手,你也对后宫妃嫔不善,如美人便是例子,你并不善待她,你也确实对元宸公主出言不逊,还将公主困于寝宫之中意欲谋害,若不是朕恰好赶到救了公主,现在便不是这般的情形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皇上果真这般爱着公主吗?细数臣妾对公主的言行,只要是与公主有关之事您便是铭记不忘,可是皇上如此专情该是知道,臣妾也是如此对皇上啊!臣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虽说这一切都是臣妾父亲指使,可是臣妾才是真心爱着皇上之人!”皇后哭诉容沐的无情和自己的痴心错付,怨恨上天的不公。
“国仗指使你?”容沐好笑的看着皇后然后问道。
“是,这一切都是父亲指使,我们原本并不知道皇上是喜欢公主的,只是知道皇上对公主非常好,想着若是臣妾的这些长得像公主说不定能引起皇上的注意,父亲也是这般告诉臣妾的!要怪只能是怪皇上自己,夫妻之间同床共枕,即便我们只有少得可以数出来的日子在一起,可是皇上第一晚便将自己的心告知了臣妾,您可知公主的名字自您口中唤出,还是对着臣妾,臣妾如何能不恨?谁不愿自己的夫君深爱自己,谁愿做夫君心中的代替品?”皇后看着容沐流泪诉说。
“够了,这也不能成为你怨恨姝儿的理由,是朕爱着姝儿,你为何不恨朕?”容沐有些厌烦的看着皇后吼道。
“臣妾在第一次见到皇上便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臣妾如何能怨恨您?臣妾心里只有皇上,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皇后看着容沐说道。
“满口胡言,你陷害后宫妃嫔是为了朕?你害了姝儿的孩子是为了朕?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满心妒意不能自持却将罪责都怪在其他人身上!”容沐嫌恶的看着皇后说道。
“皇上做过什么难道自己也不记得了?皇上只是因着被公主与司马妥将军恩爱的消息迷惑,却忘记了您和公主已有了肌肤之亲,皇上如此在意公主却只因公主和其他人恩爱便如此行为反常冷淡公主,那么皇上的言行与臣妾又有何不同?呵呵……皇上可曾记得公主为何回宫,便是司马妥将公主送回的,公主九月出嫁,十二月回来时已有三月身孕,岂不是连着这路途中的日子都算在内了?”皇后心痛怨恨的看着容沐说道。
容沐犹如被人钉在了原地,脸色瞬间苍白的看着皇后有一丝茫然,心中有一个声音在高喊,可是他还是想要亲口听皇后说出,容沐慢慢抬手指着皇后,他可以感觉自己的紧张,喉头微微上下滚动,口中干涩“你……”。
皇后对容沐的反应很满意,可是原本报复的心情在看到容沐的反应后满心满眼都是苦涩的滋味,这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皇后再次抬眼,眼中的苦涩痛恨已全然不见,有的只是报复后的痛快。
“皇上说的不错,是臣妾做的,也是偶然的机会,臣妾在您时常弹琴的地方见到了容姝公主和她的侍女,因着天色已晚,她们全然没有发觉还有人在那里,公主也是一时幽怨您对她的冷淡才去了那里,对着菀儿回忆你们之间的过往,却因着过分伤心将腹中孩子是谁的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臣妾听闻后很吃惊,差些便露出马脚,即便现在公主失忆,菀儿还是记得的,皇上若是不信可去向菀儿求证,看臣妾是否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皇后看着容沐满眼痛苦的神色心里报复的想法冒出便很难消灭。
“皇上,臣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若是来日公主成功诞下孩子,这个孩子您是要如何对待?”皇后说完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容沐原本的计划在听到皇后的话语后全然乱了,自己和容姝的孩子,这个让自己厌弃了有一月有余的孩子便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和容姝的孩子,容沐有些难以接受的向着天牢门外走去,可是就在即将要走出天牢时容沐犹豫了,自己真的要这般直接的站在容姝的面前问她这样的问题么?姝儿现在正在为自己做过的错事懊悔不已,若是知道他们曾今的关系,还有了孩子,这不是要逼疯姝儿么。
容沐转头又走进了天牢“朕的一切都由朕做主,何时轮到你来做主朕的事了?朕会给你机会与国仗大人当面说清楚,若是他真如你所说朕自会公平审理!”。
皇后对着容沐微微一笑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容沐转身有些狼狈的走出了天牢,此事自然是容沐的私事,如今知道的人基本都消失在这个尘世了,小颜子跟在容沐的身后担忧的看着容沐。
“将菀儿带来这里,不要让姝儿起疑!”容沐正好走到荷花池边上,里面的荷花已经开了只是当初坐在这里的人便是心思单纯的姝儿,回到宫中后姝儿便不同了,那一晚容沐是如何也不能忘记的,只是此事容姝是没有理由对菀儿撒谎的。
“是奴才这就去!”小颜子低头转身去了大殿,容沐眼前坐在莲花开放的池边的红裳女子,青葱玉指看起无意的划过水面,带起一片涟漪,眼波荡漾,比涟漪还要柔上几分,容沐想起容姝出嫁前对自己的问话,还有那玄色披风落下的那晚。
容沐想起的不仅仅是他与容姝的那一日,连带着以往的一切,容沐便觉得眼前快速翻转,四处都是容姝的身影。
小颜子快步走进大殿后看到容姝和菀儿正在闲聊,正愁没有事干的菀儿见到小颜子立刻笑着说道“今日倒是奇了,颜公公居然不在皇上身边伺候,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小颜子看着菀儿说道“方才大臣将皇上请走了,奴才见到了小福子,小福子说菀儿姑娘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要来这里交予菀儿,正好被皇上撞见,公主也知道皇上不喜人来此打扰您养病,便命奴才唤了菀儿姑娘前去,如此也不会打扰公主休息!”。
菀儿皱眉看着小颜子,在看到他对自己一笑后便转身看着容姝,对上她疑惑的眼神立刻笑着说道“公主定然是不记得小福子了,是您以前宫里的太监,此次他也是护主有功的,奴婢才放心交予他一些事情做,不想他如此用心,这般快就做好了,奴婢前去看看!”。
容姝听到菀儿的说词才点头同意了,随意瞪了小颜子一眼,小颜子立刻谄媚的一笑跟着菀儿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