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九她们在前面,画楼起身之后还没有走到前面去,梓香就跨步走了过来了。
但是画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打得到的,梓香的手还没有落在画楼的脸上,就被画楼一把就拉住了。
“沈四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画楼的目光阴狠,紧紧的捏着她纤细的手腕,画楼若不是想着她要是捏碎了这手腕也是自己的身体,她根本就不会手下留情。
猛然的甩开的她的胳膊,阿九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阿姐也是你可以动手的吗?”
这样的场景,可谓是让人大开眼界,一个是原来的沈画楼,一个在他们的眼中,只是沈画楼的一个替身,可是似乎,这替身有着压倒一切的架势,不管如何,他们束手无策的药被慧妃粗暴的就灌进去了,就算是以后东赫要算账,也会找慧妃,和他们没有关系。
但是想着过往的一切,他们这年轻的帝王在慧妃这儿并讨不到什么便宜,但是那都是东赫的事情了,和他们是没有关系了。
而此时此刻,站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敢出言阻止,是原来的太子妃想要打慧妃,而被慧妃的人打了,他们如今都只是想着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梓香捂着脸瞪着画楼,良久没有说出话来,阿九不是画楼,画楼总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打在自己的脸上,似乎连心都是疼的。
画楼看着她冷声说道:“你觉得我对陛下不敬了?你觉得我冒犯皇威了?所以要出手打我?”
梓香看着画楼的样子,沉声回道:“这西凉当真是变了,一个妃子都可以站在皇上的上面!”
画楼微微的勾唇,嘲讽的笑道:“这倒是,沈小姐喝了鹤顶红,还被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估计是沉睡了很久的一段时间吧,现在才认清这西凉变了,也真是难为你了!”
梓香和画楼在争吵中,而东赫趴在床沿边被药呛得差点肺都咳出来了,似乎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沈画楼和沈画楼的替身身上了。
而梓香明显知道自己孤助无援,所以急忙的爬到了东赫的身边,轻轻的给东赫拍着背。
而画楼只是看着面前的样子冷哼一声,随后看着薛成林说道:“薛太医,难道病人病了喝不下去药都不知道该怎么喂进去吗?你这太医也是白当了!”
薛成林看着画楼俯身回道:“多谢慧妃娘娘教诲,微臣受益匪浅!”
“快死了咽不下去的我都有办法让他喝下去,更何况陛下还会咳嗽,说明没有快死!”画楼冷声说完就要离开,刚刚走了几步之后就听到薛成林说道:“慧妃娘娘,能否给您讨一个方子?”
“什么方子?”画楼转身问道。
“就是这种像陛下这样的病症的方子,上一次您给微臣的是风寒的,和这个还有些不一样。”薛成林说完之后画楼就笑了。
“薛太医,你要是觉得陛下这你这副药药性慢,要继续用我的那个方子,你就把红蔻去掉就好了。”画楼话语平淡的说完,薛成林微微的蹙眉,随后问道:“真的可以吗?”
画楼微微拧眉,面色有些微的不悦,薛成林急忙说道:“多谢娘娘!”
薛成林是一个学医的迂腐之日,他的心中只是想着这怎么治病,很少会搀和官场的事情,然而却是逃不掉的。
画楼带着阿九和茹央出了养心殿已经走远,而养心殿内的气氛却还没有丝毫的松懈。
东赫被呛,咳嗽咳得面红耳赤,梓香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愤怒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那么纵容着她,你刚才完全可以杀了她!”
一众人都没有离去,东赫缓缓的歇息下来,并没有回答梓香的话语,只是看着跪在外面的一众人说道:“都给朕出去!”
“是!”一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就在众人刚刚退到门口的时候,东赫猛然的就朝着东赫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砰!的一声响,退到门口的他们都听得真真切切。
梓香是措不及防,真的没有想到东赫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打她。
“你刚才想干什么,你想要打她一巴掌?”东赫的目光阴狠,眼圈中还带着血丝,话语更是没有留一丁点儿的余地。
“可是最后被打的是我,皇上是觉得刚才被打得不对称吗?”梓香仰着头,她的目光倔强,心里还想着东赫对画楼一点儿情分都没有,就这样的一巴掌就打过来了。
东赫冷笑着望向她,说道:“这个时候你倒是聪明,也还猜得很对!”
“东赫,为什么?”梓香眼睛血红的看着东赫冷声问道。
而东赫只是阴冷的说道:“放肆,你刚才怎么对慧妃说的,你说这西凉变了,什么时候一个妃子还站在朕的上面来了!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如她!”
东赫的话语无情,梓香终究是觉得全身都是无力的,她爱他,爱了那么多年,都是因为有着沈画楼,所以她才会每每要靠近的时候,都害怕沈画楼就像是对付那些女子一样的对付她,把她也远远的送走,然后再也看不见。
她那么隐忍,到最后还是因为沈画楼被沈青蔷置到了那样的天地,而幸好的是,沈画楼死了,活的是她,就算是此时此刻东赫对她的这些,也是因为她是沈画楼,无所谓。
“是,你说的都没有错,我的身份就是不如她,但是东赫,这一辈子,我都会喊你东赫,除非是你把我杀了!”梓香赌上一切的说了出来,而东赫却是冷笑着,心中觉得寒。
“你就赌着我不会杀你第二次吗?沈画楼,到最后你竟然只剩下这一个赌注了?”东赫说完,梓香的眼眶一酸,她其实什么输不起,也赌不起,这么卑微的就只是想要守在他的身边。
“你说错了,唯一就是没有,我什么赌注也没有,所以只看陛下会不会让我输!”她说着,头微微的别在一边,眼眶中都是泪水,但是迟迟没有落下来。
“我怎么会让你输,我不会的,以后不要再和她对着了,你讨不了好处。”东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话语平静的说道。
梓香她猜不到东赫的心思,听到东赫这样的话语之后,她还沉声说道:“我讨不了好处,难道你也讨不了好处吗?”
“因为我欠她。”东赫看着梓香沉声说完,梓香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你欠她什么?欠她情?欠她债?欠她孩子?还有你欠她什么?”梓香的话语分明有些激动,她说的这些都是东赫欠沈画楼的,她想要告诉东赫,他是欠她,不是欠慧妃。
但是却是提醒着东赫,这是他欠沈画楼的。
“我欠她很多!”东赫淡漠的回道。
“那么我呢?”
“我欠你什么?”东赫冷声说出来的时候,梓香整个人都怔住了,东赫问他欠她什么?他其实什么也不欠她,只是欠了沈画楼,她此时此刻是沈画楼啊!
“东赫,你没良心!”
一句东赫你没良心,梨花带雨的,李钦他们都心想着这沈画楼竟然会这样的服软,用眼泪来博对方心软了。
东赫却是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她沉声说道:“若是你还没有死,那么我欠你的很多,但是真正的沈画楼已经死了,所以我什么也不欠你!”
东赫这是什么样的理论?
谁也听不明白。
而梓香却是看中东赫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把我从王府内接到宫里来?”
“真是枉为沈画楼了,你这点都想不明白,要问我为什么吗?我不想看着东华舒坦,就是这么简单!”从东赫的薄唇中说出来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就像是针一样的刺在了梓香的心上,她真是欣喜过头了,在东赫的心上,沈画楼什么也不算,亏她还想着用这副身子获得东赫的荣宠。
“就是这么简单?东赫,就是这么简单吗?”梓香重复着那话语,眼泪话挂在脸庞之上,看着真是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不要重复的问,还有,难道你想在安王府?”东赫话锋忽然转了过来,对着梓香沉声问道。
梓香明知道东华和东赫势不两立,还说出这样的话语,当真是被东赫鸡蛋里都挑出了骨头了。
一句话问得梓香哑口无言。
“东赫,你把我沈画楼当成了什么?”梓香看着东赫厉声问道。
“那么,你这个时候提又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东华救了你就爱上你了?还是你觉得你在这皇宫内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去找东华?”东赫的话语无情的打在了梓香的头上,就像是当头一棒一样。
梓香看着东赫的样子,目光也是阴狠的说道:“东赫,就是你心思龌龊!”
“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我说了戳中了你的心思?”东赫的不依不饶,梓香和东赫在殿内吵得不可开交,殿外的李钦和何姑姑听得心惊胆战的。
虽然她还没有任何的位分,但是她也是太子妃,还是安王爷救活的?这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到底会越扯越乱。
但是按照东赫的性子,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扯这些事情的,他这么吵肯定是有着她的用意的。
大清早的,就有人在议论沈画楼和安王爷的关系,渐渐的就传到了画楼的耳中,那个时候,画楼正在吃午膳,她听着一边吃一边咯咯的笑,阿九和茹央其实都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看着她笑也觉得开心。
“这个传言安王爷知道吗?”画楼问道。
茹央看着画楼说道:“这个时候,就要看看传出这样话语的人是什么样的居心了。”
“这倒也是。”画楼浅浅的笑着,眉眼间都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只是觉得这事情很有意思,但是从来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接下来,这流言蜚语传了好几天了,东华都没有反应,画楼觉得有些不正常,才在深夜的是独自出宫去了安王府。
王府内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感觉气氛沉闷了不少,贺州见到画楼的身影,快速的迎了上来,从他的神色上,画楼看出来了,这府中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了,而画楼没有问贺州,只是看着他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阁楼里,姑娘,你劝劝王爷,那天皇上冲到了府中,和王爷打了一架,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我们也没有听见,只是从皇上走了,王爷都是这样的把自己锁在了阁楼里。”贺州看着画楼的样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画楼眉头紧蹙,什么时候东赫来找东华打架了?不会是下大雨的那天吧?
“是不是下暴雨的那天?”画楼问道。
贺州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就是那一天。”
画楼面色沉重,肯定是东赫说什么话语刺激到他了?但是按照画楼对东华的了解,一般的话语刺激不到他的呀,还会这么多天都一蹶不振?
她一边走一边想,快速的就去到了阁楼里面,阁楼里面既没有烛光,也没有点宫灯。
随着贺州一直走到了阁楼里面找到了东华,刚刚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酒气,画楼蹙眉,想要回头去喊贺州点上蜡烛,只是回头之后,哪里还有贺州的身影?
没有办法,她只好趁着一点点的月光走了进去,这个屋子她来过,找到什么位置还算是熟悉的。
画楼没有喊他,就那么寻着酒气就走到了东华的面前。
“酒气那么浓?是不是这府中酒窖的好酒是不是被你全部喝了,真是没良心,喝酒也不喊一个人陪着,你一个人吃独食吗?”画楼说的那些话语,很是平常,就像是没有听见贺州说的那件事情一样。
东华趴在那桌子上,刚才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她的身影了,只是她竟然也就这样一个人的寻了过来。
站在桌前,画楼其实看不到东华到底是醒着的还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东华没有说话,但是他一下子把她拉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中。
许久之后都没有说一句话,画楼皱眉,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画楼在心底暗忖,大概这件事情还是和她有关系的。
画楼坐在他的腿上,他紧紧的搂着她,头也匍匐在她的胸前。
“忽然很想你。”东华呢喃着,要是平常,画楼肯定说你想我那为什么不来看我,但是此刻东华说话的语气就不是很对劲,画楼也随着他柔声说道:“我也想你。”
“画楼,若是在很多年前我告诉过你我很爱你,你还会不会嫁给他?”
听着这句话,画楼的心更是一点一点的下沉,东华的声音中感觉很是颓废,也很累一样。
“但是很多年前你没有说,我也没有想过,如今就算是想再多,也是改变不了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虽然常说往事永远都在记忆中,但是我们都不想提起的时候,它总会过去,不会一直缠着我们。”画楼轻言细语的说着,只感觉到胸前一片湿热,她觉得心颤,东华若是想要告诉她的,总会告诉她,若是不想要告诉她的,她问了他也不会说。
或许她是懂的,所以也就不用问了。
在那黑夜中,画楼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薄唇,柔声说道:“好几个晚上我都没有休息好了,最近总是做梦,我让贺叔给你打水,洗漱之后你陪陪我。”
东华牵着她的手,两人缓缓的从阁楼里走了出来,贺州在远处看到了两人的声音,才送了一口气,走在那夜色中,身影相依,看着感觉很好。
东华过来肯定要洗漱,贺州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热水。
回到东厢房这边,在那烛光的照射之下,画楼才看清东华那脸,堪称她从小到现在,第一次见到这样邋遢的东华。
她一脸嫌弃的看着东华,东华微微蹙眉,出声问道:“很丑吗?”
画楼伸手拿起了那铜镜,照在东华的脸色,说道:“我不予评价,王爷自己看看美不美?”
东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再听着画楼问美不美,他自己隐隐的觉得想笑,只是心中觉得苦涩。
“真是浪费了你说的那个美字了。”东华淡淡的说完,画楼笑道:“那没有办法,我爱的人,实在是不允许用丑来形容,再说了,我觉得我的眼光也是有长进的,很不错。”
贺州站在外面听着画楼说的那几句话,都是恭维东华的话语,但是说得很好,东华也是隐隐笑着:“是的,这个是公认的,你眼光好。”
似水送东西过来,看着贺州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问道:“贺叔,你干嘛那么高兴。”
“姑娘来了,爷高兴了,咱们可不就高兴。”贺州说完似水也笑了起来。
东华洗漱完,两人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画楼不是那么的困,但是东华其实是真的累了,他这些日子都没有怎么睡,也没有怎么吃,就是那么不眠不休的坐在那儿,而画楼来了,他不说那件事情,肯定是不想要画楼不开心,虽然他的眼中还是有着不开心,但是好歹他跟随着画楼回来睡觉。
如今这样的情形,画楼若是知道当年的那个孩子是东华的,她的心里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到底是觉得可惜,还是觉得自己当年是傻子?被东赫从那个时候就算计着一路走来而全然不知!
东华笃定东赫不会告诉她,而他,又怎么舍得她的心再痛?再起波澜?
就这样,曾经的那些疼痛,虽然疼,但是时间久了,东华不想给她添新伤,他不愿,也不舍!
两人就这样躺着,依旧是十指紧扣。
东华说:“我想要清晨醒来的时候看到你。”
画楼微微的点头回道:“好。”
开始的时候,画楼闭上眼睛但是没有睡着,到后来一直等着东华睡着了,画楼也才沉沉的睡去。
自始至终,画楼都遗忘了,为什么东赫会因为她而生气,跑来找东华?她也忘记了,东华所说的话语是对她沈画楼,而不是千姬。
天亮的时候,东华还没有醒来,她答应东华的,她就会等着他醒来。
那么多年他都等了,守了,她等这么一会儿也是没有关系的。
而东华一觉就睡到了午后,画楼要起来,而东华却是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怎么都掰不开,原本她是想起来去看看阿筀的,最后没有办法,治好让似水把阿筀抱了进来。
放在画楼的床另一侧,两人说话都很小声很小声,阿筀躺在画楼的怀中,手舞足蹈的样子,很是兴奋。
“我第一次和娘亲睡觉。”
“我还以为你开心什么呢?原来就是躺在我身边也这么开心。”画楼轻声说完,阿筀在画楼的耳边说道:“小弟弟是不是快长大了?”
画楼猛然的蹙眉,随后才想起来那天东华说她肚子里有小弟弟的事情,她附在阿筀的耳边说道:“还早了,要很久才会出来。”
说来都是哄孩子,可是这孩子和一般的孩子可不同,她接着就说道:“现在多少天了,我给你数着,数了十个月就会出来了。”
画楼:“......”
东华因为这俩人在说话,就被吵醒了,只是吵醒了之后他眯了眯眼望着面前的场景,阿筀在和画楼咬耳朵,从来没有想过她们俩会那么亲近,就像是亲母女一样。
看着画楼没有说话,阿筀多聪明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娘亲,是不是爹爹骗我,你肚子里没有小弟弟?”阿筀说完之后,眉眼间都是失落,画楼微微的皱眉说道:“那天是因为娘亲太累了,所以你爹爹骗你我有小弟弟了,但是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会有的呀,等到你会走路了,娘亲有了小弟弟你不是就可以牵着娘亲走路了吗?”
阿筀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好一会饿,才缓缓的说道:“好像也是,要是我可以抱他了,那么以后我还可以抱着他去玩。”
画楼只是狂点头说道:“对啊对啊,那么一想,娘亲都觉得很好。”
东华缓缓的睁开眼睛,出声说道:“我听你们说半天了,都没有人发现我醒了。”
画楼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阿筀说道:“爹爹,听说永远都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听着阿筀的话语,画楼扑哧一笑,而东华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阿筀说道:“都怪你来了。”
“爹爹,羞羞。”阿筀一边说着,一边扬声喊着,似水姑姑,来救我。
喊了好一会儿似水也没有进来,她才出声喊道:“似水姑姑,来抱我。”
似水才进来把她抱了出去,阿筀走了之后,东华看着画楼问道:“饿了吗?”
“不饿,不过我都睡累了。”画楼看着他说完,他就笑了,只是轻轻的抱着画楼,因为想起了那天画楼说,她总是感觉小腹中还有那个孩子的存在,所以她害怕。
这个时候东华也害怕,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她的害怕和恐慌,都是因为他而起,而她只是不知道。
这是他们躺在一起,东华第一次没有动手动脚,就只是那么安静的抱着她。
那天傍晚的时候,画楼才回宫的,刚进宫门,就看到了东赫站在那儿的身影,毫无疑问,他又逮到她出宫了。
自从那天灌药之后,画楼就没有见到东赫,如今恍然的见到,总是有一种很难言明的感觉。
“你回来了。”东赫问道。
画楼微微蹙眉:“皇上在这儿做什么?”
“我在等你。”
画楼为勾唇:“皇上会等我,笑话!”她说着就微微的侧身朝前面走了过去,东赫倒是也奇怪,他既没有问画楼去了哪儿,也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本就知道画楼去了哪儿。
东赫走在画楼的身侧,但是两人并肩走着,东赫是帝王,就算是皇后和皇上走的时候,才会并肩走,而画楼一个妃子而已,这样做就是越礼的。
“我也觉得是个笑话。”东赫呢喃了之后,画楼缓缓的顿住了脚步,望着他冷声说道:“今日不用灌药了吧?”
“不用,不过你怎么知道再塞外我和太子妃的事情?”东赫缓声的问了出来,画楼就笑了。
“曾经沈画楼对你多好,好得没有了底线。”画楼淡淡的说完,目光渐渐的飘向了远方。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紧接着就到了剩下,五月的帝都也是很热了,一般六月的时候就要去甘泉宫内避暑了。
恰好大家都在讨论什么时间出发去甘泉宫避暑的时候,宫内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景阳宫内的沈青蔷,近日里都是恶心干呕,什么也吃不下去,最后请太医来看,才知道她是有喜了。
这件事情一下子就轰动了六宫,所有的人都去景阳宫探望,当然,画楼也去了,去的时候恰逢大家也在场,就是那一天,沈青蔷喜笑颜开的,东赫也轻言细语的交待着她要好好的养胎,唯独是画楼端着茶盏,笑容格外的灿烂,甚至是让人觉得她的笑渗得慌。
但是细细去看的时候,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就是觉得她的笑容很不对劲。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东赫和沈青蔷耳语的时候,东赫抬恰好看到了画楼的笑容,他本来脸上也是笑容,但是此时此刻,看到画楼脸上的笑容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周身都是彻寒的。
其实就算是这整个宫内的人都不懂画楼是怎么样的想法,但东赫是很清楚的,他特别的清楚。
因为清楚,才觉得阴冷。
周嫤看着画楼的样子,缓声说道:“走吧,看一眼回去了,看着也不舒服。”
画楼回头看着周嫤说道:“急什么,好戏还在后面。”
画楼所谓的好戏,是要看着养心殿的那位和沈青蔷之间的斗争,至少画楼觉得,挺有意思的,她就喜欢看着沈青蔷被斗败的样子。
虽然她现在和养心殿的那位也是水火不容的,但是此时此刻,沈青蔷肚子中的孩子,才是众矢之的,才会是很多人的眼中刺。
没过多久,养心殿内的梓香还真的来了,拿着一些礼品,她缓缓的走了进来,没有给任何人行礼,包括东赫和沈青蔷,她站在沈青蔷的床榻之前,把东赫往沈青蔷的怀中一塞,虽然是塞礼品,但是看她手中的动作仿佛是想要一把就把沈青蔷肚子中的孩子给捏下来一样。
原本是想着提早动手的画楼,忽然间就想要看戏,她就想看看这宫内的风生水起,就想要看着沈青蔷日防夜防的防着这后宫的人。
想想她都觉得很好看。
沈青蔷看着梓香,沉声说道:“谁让你来的?”
“我想去哪儿还需要谁让我去吗?”梓香看着沈青蔷冷声说完,东赫还站在沈青蔷的身后,沈青蔷可想要东赫替她说一句话,比她自己辩驳千万句,但是周嫤却是忽然看着东赫喊道:“皇上,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被周嫤一句话就喊了过来了,就只剩下那所谓的姐妹俩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梓香看着沈青蔷的模样,冷声说道:“你真的想着要他会帮你吗?别做梦了,你看,周妃娘娘一句话,他就走了过去了。”
沈青蔷抬眸看着画楼和周嫤的位子,沉声说道:“怎么,现在还想要挑拨离间,让我去对付慧妃吗?我怎么听说那天在养心殿内,你被慧妃身边的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沈画楼,你也会有被人打巴掌的时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周嫤只是想问问东赫,什么时候去甘泉宫避暑,并没有什么特比的大事情。
梓香看着沈青蔷的脸,缓缓的就笑了起来:“其实我今日并不是来看望怀孕的你,我只是想着来看看,你的这俩伤疤怎么样了!”
画楼明着听东赫和周嫤说话,其实她只是静静的听着梓香和沈青蔷的对话,听着听着,她嘴角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那是因为,她恍惚的觉得沈青蔷的肚子很争气,没有让她白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