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背着画楼到了寺庙的时候,领了门牌,就去了禅房,东华背着她到了屋内之后,她缓缓的坐在了凳子上,敲着腿说道:“好酸。”
而东华缓缓的蹲在了她的面前,给她捏着腿,随后开口问道:“沈画楼,我现在就是想问问我的小的在哪儿?”
画楼的眼神缓缓的飘向其他的地方,装作没有听到东华的话语,东华一边给她揉腿,一边说道:“你不回答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还没有,但是你应该是默认了找一个小的,是吗?”
听着东华的话语,画楼猛地回眸:“东华,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清楚。”
“原来是你没听清楚,我以为是你默认了,你刚才说我有了小的就不爱你了,我问我的小的再哪儿?”
“在王府啊,东华,我到底该怎么说呢,是不是咱们俩人的理解有误,阿筀就是小孩啊,你有了她就不爱我了,我是这么想的,你想的小的是谁?”画楼看着东华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东华此时此刻看着画楼一张一合的嘴唇才深深体会到父皇和母妃闹矛盾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永远都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却理论,不然你一定是左转是错,右转也是错,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顺着就好了.......
东华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画楼会说那小的是阿筀,是啊,小孩是阿筀啊!他想哪儿去了,欲哭无泪,还无从说起!
他拧着眉望着画楼:“我没有想小的,我都没有怎么想。”
“意思是你想有?”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
“你是不想有,还是说有了不去想。”
“.......”东华看着她一阵汗颜,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沈画楼,我就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就只能装下一个你,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他说着那句话的时候,画楼看着他蹲在那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着恐怕这个世上安王爷唯一道过歉的人是她,唯一背过的人也是她,第一次给人洗脚,还是一个女人也是她,就像现在这样,蹲在地上给她揉着腿,说来没有人相信蹲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在帝都盛名已久的安王爷。
画楼也很难想象。
“我努力让我的这颗心也只放你一个人,东华,我努力。”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东华就那么勾唇就笑了起来。
那样的笑意让人觉得很满足,就是这个世上只要有你就一切足以。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好,他们住的禅房正好有着月光能够照射进来,清幽的月光,外面的树叶在月光中投下星星点点的阴影,而微风吹佛过,叶子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东华坐着,靠在床头,画楼躺着,头靠在东华的怀中,她拉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自顾自的玩着,东华望着她,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她的墨发。
“画楼,要是一会儿又流星经过,你想许一个什么愿望?”东华问得漫不经心,画楼沉思了片刻说道:“希望能够和你带着阿筀白头到老。”
她说完之后,东华笑了。
“你呢?你想许一个什么愿望,傻瓜,说出来的愿望就不灵了,你一会儿要重新许一个。”东华没有回答她,却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东华其实想说,有阿筀很好,但是要是画楼自己生了一个他们俩的孩子,会更好,至少她心中的那个意涵,空缺,都可以弥补,余生那么长,他不想她每一次想起来都痛。
一点儿都不想。
所以若是要他许愿的话,他想要和她白头到老,还想要有他们的孩子,他是很贪心,但就是那么想,时时刻刻都想。
画楼听着东华的话语笑了:“东华,可以许两个愿望吗?”
“可以,只是你要很快的许下。”
“你还有什么愿望?”东华问道。
“不是我,是阿嫤还有老四他们的。”画楼说完,东华浅笑,那还是好几个人的,你一会儿得专心一点,不然得话有人要落下了。
画楼看着东华,抬眸望着月光,外面听得到蛐蛐的叫声,应该是后院池塘的,而月色那么好,好到她都全无睡意了。
而此时的千邺,就在那禅房的屋顶上,静静的坐着,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那一抹红上面,似乎是有着说不出来的落寞。
在这个院子里住着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他,一个人,领不到门牌入住,也没人陪他住,所以他只能坐在屋顶等着,因为她就在下面,只是还有另一个男人陪着她。
越到深夜,在这山顶上越是冷,他没有带外袍,微风吹过的时候他紧了紧两边的衣襟,微微的皱眉,却依旧坐着。
他望着那明亮的月光,生在阴暗中的他经常看不到阳光,如今才恍惚的想起来,似乎月光也见到得很少,都被遮盖了似的。
而如今,这样静静的坐着赏月,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或许就是看着那张脸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
但是他分明感觉到了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所有的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勾引了他,那些人又怎么知道,他这一生来这儿就是因为她才会来,就是为了她才来。
只是他承受着所有的记忆,而她却是什么也不记得,就像是一个刚刚入世的女子,世人迂腐,世人愚钝,怎么会懂得他们的一切。
千邺,千邺,她曾经也喊他邺哥哥。
自从来到这儿之后,再也没有听过。
此时此刻,在那五佛寺的东院回廊里,缓缓的走出来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他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那屋顶的一抹红沉声叹息。
而天空恍然的亮了起来,只听画楼尖叫道:“东华,流星!”
东华迅速的其实,两人都闭眼许愿,玄若站在那东院禅房处,嘴角微微的扬起,带着清浅的笑意,话语平静的说道:“但愿这一次,你们是真的能够白头到来。”
只是,想要白头很容易,而到老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