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050 心思诡异(1 / 1)

画楼听到容娸这样说,目光也缓缓的由浅变深,到最后浓雾弥漫。

许久之后,画楼听到容娸说道:“千姬,其实我不明白,为何你每一次对着陛下和皇后的时候都会感觉很不一样?”

画楼的后背微微一滞,可是端着药碗一边吹着,一边用勺子搅和着药汁的手却没有停下来,长长的睫毛下面眸光流动,缓缓的聚光凝滞到了一起。

“娘娘此话怎讲?”画楼缓缓的抬眸,望着容娸的眼睛,话语平静的问道。

容娸也只是静静的望着画楼,回道:“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就是感觉,从你在清音阁的时候看皇后娘娘的神情的时候,到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有感觉。”

“娘娘,感觉这样的东西,是不靠谱的,不过每一个人都有一些秘密,娘娘为何不去猜奴婢那天说完话之后,皇上甩手离去是什么原因呢?真的是奴婢打了他那一巴掌吗?奴婢觉得不是这样的。”画楼这样若有所指的说出来的话语,让容娸的面色微微一沉。

“不论如何?我相信你的时候下了很大的赌注。”容娸说完,画楼也缓缓的给容娸喂药。

她一边吹着药,一边说道:“娘娘把全部的东西都压在了奴婢的身上,奴婢自然不会让娘娘输了。”

“此时此刻,孩子和我都平安,我自然相信你,我也旅行我的承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容娸说完,画楼笑了。

她没有回答,笑而不语的模样有些高深莫测在里面。

画楼不回答,是因为她想要的容娸是不可能全部给的,她想要小皇子的命,想要东赫的命,想要沈青蔷的命,这些换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

唯有她自己,谁也无能为力。

画楼给容娸喂完药之后,给她号了号脉,检查了身体。

“怎么样?”

画楼回道:“娘娘只要好好的修养就好了,身体无碍的。”

容娸点了点头。

画楼弄完这些,其实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回到了绯烟宫,刚回去还没有坐下,就听到外面有人进来了,她在屋内,但是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是柳妃那边的人,无缘无故的救了她一次,总不会是什么原因都没有的,会不会是东赫授意?还是柳妃自己揣测了东赫的意思,帮了她一次?

画楼不知道,不过,恐怕等待着她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走了出去,望着柳妃身边的太监总管魏深,她从台阶上缓缓的走了下来:“千姬姑娘,柳妃娘娘有请。”

画楼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劳烦公公了。”

跟随着魏深来到柳妃住的晨曦宫,宫内金灿灿的**开得遍地都是,画楼微微蹙眉,倒是看不出来她会喜欢**。

她在殿外看着这些花团锦簇缓缓的驻足,想起了当年的一些时光,如今都是物是人非了。

“千姬姑娘也喜欢这**?”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画楼抬眸,就见到站在台阶之上的柳妃,她静静的站在那儿,似乎是看遍万千景色之后的惬意。

画楼回神,缓缓的行礼说道:“奴婢千姬,参见柳妃娘娘。”

“起来吧。”她说着就慢步走了下来,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衫,简单的发髻,带着一个紫色檀香的步摇,整个人看上去既不缺少贵气,又不觉得庸俗。

画楼直起身子,清淡的目光就这样的映入了柳妃的眼中。

她的笑意,让画楼微微的不喜,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心中暗忖。

“娘娘这宫中的**,开得真好。”

柳妃看了画楼一眼,回道:“这是皇后娘娘让人移植过来的,你看,这不是整个院子都是了,一枝独秀,还是比不过百花争艳的美。”

“话虽如此,可是在这这皇宫之中,谁都想要一直独秀的,没有谁希望自己只是那百花之中平庸的那一支。”画楼清浅的笑着,嘴角微微的上扬,此时微风袭来,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在这**的花香之中,带着一股异样的浅浅的香味,这绝非是**的香气。

画楼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何种香味,但是她确实是闻到了。

没有过多的外面说话,便跟随着柳妃进了殿内,进去之后,画楼微微行礼道谢:“那日多谢娘娘的出手相助。”

柳妃微微弯腰扶起了她,眼睛定定的望着她说道:“本宫也不是无偿帮你,就如那天所说,本宫想让你帮本宫看看身体怎么样?会不会好?”

画楼微微蹙眉:“宫内太医的医术并不比奴婢差,所以是奴婢受惠了。”

柳妃淡淡的一笑:“本宫并不觉得这宫中的太医医术比你好,容妃生产的那一天,本宫敢打赌,若是那天不是你,而是太医院的那一帮太医,怎么可能会母子平安?”

“娘娘过奖了,奴婢只是竭尽所能的做自己的职责。”

“你也不要自谦,若是你真的有心行医,或许本宫可以给你向皇上说说,让你去太医院,无论几品,好歹是个官位,而如今你的位置,可是很尴尬的。”柳妃背对着画楼,那些话语很直白的说出来,画楼也微微勾唇,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柳妃,有意思,她肯定对她还有所指望!

“多谢娘娘美意,女子入官,那可是风口浪尖,奴婢自认为没有能力去抵挡那么大的风浪,以后何去何从,奴婢也随遇而安,不强求太多。”

画楼说完,柳晨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望着画楼沉声说道:“是真的没有野心?还是觉得本宫靠不住?”

“娘娘多虑了,奴婢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很清楚,治病救人,紧紧是天赋,而争权夺利,奴婢相信奴婢治病救人的天赋是没有本事周转在漩涡之中的,多谢娘娘的美意。”画楼说完低垂着眼眸,就站在柳晨曦的身后,许久都没有听到她的话语,画楼继而说道:“奴婢只想平安度日,到年龄就出宫,被卷入容妃娘娘的宫中也是意外,奴婢作为一个医者,见不得孩子胎死腹中,所以伸出援手。”

听完画楼的话之后,柳妃沉默了许久,她在想,身后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值得相信的,因为她是容妃的人,亦或者她是东赫的?太后的人?

她看不清,生怕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但是奇怪的就是,周嫤似乎是对她也有意思,按照周嫤的性子,就算是为了打击皇后,也不会借力打力,因为她不屑,更不会携手救谁,可是她一连几次的帮了身后的这个女人,这个看着平凡的宫女。

其实一点儿都不平凡,她在绯烟宫打了皇上,关了壹夜的天牢,就被东赫亲自接出来了,她在清音阁救下了容妃和孩子,尤其是周嫤杀了那个太监的时候,当时血溅三尺,她吓得都避过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要千姬和周嫤目光冷淡的看着一切,似乎是习以为常。

她在那个时候蒙住了容妃的眼睛,护住了容妃。

这个女人,似乎总有着出奇制胜的时候。

“你说得不错,那是刀光剑影之地,所以只有一群男人在那儿周旋,唯一一个走上朝堂的女人,她也......”柳妃说道这里,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太多了,瞬间就打住了,转过身子望着画楼,目光中真诚的说道:“其实本宫是想请你帮本宫一个忙。”

“娘娘请说,只要是奴婢力所能及的事情,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肯定是你力所能及的,今日本宫请你过来,就是想请你帮本宫看看,本宫的身子适不适合受孕。”柳妃说完,画楼眉宇微微舒展,说道:“那奴婢给娘娘把个脉。”

说着就在内阁的软榻之上坐了下去,画楼静静的给她把脉,脉搏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宫寒还有血淤,血寒,这些调养一下即可。

画楼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娘娘的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平日里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有些容易出冷汗,还有就是月事的时候肚子疼。”她慢条斯理的说着,画楼平静的说道:“娘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喝点中药安心调养就没事了,受孕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你需要很久吗?”

“不用很久,按时服用两到三个月就差不多了,奴婢给娘娘留下一个方子,娘娘到时候让奴才去太医院抓药即可。”

“若是本宫不想受孕呢?可有法子?”柳妃说出这一句话,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若是沈画楼是东赫的人或者太后的人,这样的话语必定会到他们的耳中,那她在这个宫中能够活下来的机会,也就断送了。

画楼猛然抬眼,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柳妃,只见柳妃的目光凛冽,似乎也是下定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

在这宫中,谁不求有一个孩子,然后母凭子贵?

柳妃,这还是第一个。

画楼除了惊愕,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其实她应该多想想的,毕竟这个时候,对付沈青蔷,她是需要帮手的,就算是利刃也是好的。

但是当时她只是惊愕一下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娘娘,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有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会成为您的依靠。”

画楼说完,她眸光暗沉:“本宫自有打算,觉得你可以相信,才问你。”

“有,但是也伤身,尽量不要喝。”画楼说完,柳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道:“你帮本宫也开出一个方子来。”

画楼想了片刻说道:“娘娘可要想清楚了,那药不是什么好东西,长期服用的话会造成以后都不会有孩子的。”

“本宫想得很清楚,你只要照办就是了。”此时此刻的柳晨曦,怎么会想到以后会怎么样?她只是想着当下,她不能怀孕,不能有孩子。

而此时的沈画楼也只是想到,柳晨曦自己的选择,与自己无关,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关系的,但是画楼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们会因为今天的这个决定,非要致对方于死地,不死不休!

“是。”画楼没有多做思考,写下药方之后,她把药方递给了柳晨曦,她接过之后就给了宫女,安排她们去抓药。

完事之后,画楼要回去的时候经过庭院,给柳妃讨了一盆秋菊,是画楼自己挑的,用鼻子挑到了那盆带着异香的。

端着秋菊回到了庭院,画楼把**放在了最角落里面。

茹央有些不解,听说是喜欢,才讨要的,如今讨要回来了又放在角落中,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可又有事情可说了。

她以为画楼不是故意的,就想把它端到阳光下面来,只是她刚刚走过去,就听到画楼的声音在后面想起:“你干嘛呢?”

茹央顿住了脚步说道:“姑娘,我把它移到阳光下来。”

画楼静静的望着她说道:“不用,我故意放在那儿的。”

茹央没有再说什么,就随着画楼进了屋内:“姑娘,你给柳妃讨要来的,放在那儿怕是不妥。”

“放的是有些不妥,但是要是放在这边了,咱们三个人都会不妥的。”画楼坐在木椅之上,一边拖着壶底倒茶一边说道。

画楼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茹央也倒了一杯。

她的随和,让茹央很自然的就融合进来了。

听着画楼的话语,茹央的心中微微一惊:“难道里面......”

画楼望着她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是把它给柳妃娘娘讨了过来,但是暂时不能扔了,因为我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等晚上的时候我看完之后再说吧。”

她的话语有些凝重,茹央紧紧的端着茶盏,渐渐的开始感觉到这宫中无声的刀光剑影了。

“那会很严重吗?”茹央问道。

“看了之后才知道。”画楼的话语刚落,却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什么东西很严重?”

是东赫,茹央吓得一下子茶盏碎了一地,画楼也缓缓的起身望着身后的帝王,久久都不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