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那个突然冲出来目睹了惊人一幕的竟然就是刘三娘。
说来可笑,刘三娘本来的目的本来是想要找个机会和孟慧茹说话,所以才会尾随她出来,没想到居然就看到了益阳郡主的疯狂行为!
她身在皇室之中,对于益阳郡主和孟慧茹之间的那些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
然而,她也没有料到益阳郡主竟然是疯狂到了这种地步。
孟慧茹立即便想起了刘三娘也是孕妇的事情,便想着要利用这件事情脱身。
在加上她那个六皇子侧妃的身份,总归是有几分分量的。更何况,两个人之间曾经的亲密关系基本是无人知晓的。
常老夫人正是因此而感到迷惑又气愤。这事情怎么看都和孟慧茹脱不开干系,然而偏偏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刘侧妃就是一口咬死了,当时孟慧茹不在现场!
好歹这也是皇子侧妃,她总不能当面进行反驳。再加上,她的心里惦记着益阳郡主的情况,她也只好迅速的结束了宴会,急匆匆去看望孙女了。
端王妃对于这种变化感到异常惊讶。她只是纳闷,孟慧茹是什么时候和六皇子身边的人搭上的呢?
离开常府的时候,孟慧茹和刘三娘对视了一眼,确实礼貌性的告别,而没有多说什么。
王妃见状,反而心里更加生疑。
她对孟慧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去办,晚些我自己回去!”
说完,就乘坐了一辆马车扬长而去。
孟慧茹领着丁香和环儿上了另外一辆原本是丫鬟坐的马车。
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越发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诡异,只恨不得立即就能赶回到王府去。
到了端王府门口,早就有门房迎了出来。
“郡王妃!您回来了。”那门房讨好的说道。
孟慧茹虽然心里着急,可是脚下的步子却不见慌乱。
她走了几步,却是又突然回头,问那门房:“郡王可是回来了?”
“是!回来了!”门房急忙躬身回答,“小人瞧着郡王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本想着要去搀扶,可是郡王却说不需要。”
孟慧茹这话,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她一路走着,丁香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她淡淡问了一句:“谁留着看家?是钗儿”
丁香匆忙跟上,说道:“正是钗儿。”
“哎呀,不对!”环儿突然拍了自己大腿一下,“钗儿今天早上说要告假出府一趟!”
“如此说来,如今院子里并没有咱们自己人了?”孟慧茹顿时觉得心中咯噔一下!
“还有……明凰、簪儿。”丁香嘴里嘟囔着,可是脸上的颜色也变了。
明凰和簪儿,说到底都并不是孟慧茹带过来的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就连那风轻轻拍打着门帘子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郡王,奴婢扶您起来。”那娇媚的声音钻进了长孙煜的耳朵里。
长孙煜觉得浑身滚烫,他混混沌沌之间,只觉得一双温暖而柔软的手扶着自己。
活了这把子岁数,就算是如今已经是昏昏沉沉,长孙煜对于陌生人的靠近,还是十分的惊醒。
他隐隐闻到了对方身上似曾相识的好闻的皂角的香气。
他虽然眼前模糊,却是一把抓住那只手:“你,是谁?”
长孙煜眼中的厉色,让那人感到十分的不安。不是已经下了药?应该是神志不清,怎么还有这般力气?
她低着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您喝杯茶吧?喝杯茶就能清醒一些。”
她的声音带着**,却又故意低了低身体,特意让衣襟内那绣工精致的粉红色肚兜若隐若现。
烛光下,她的肌肤雪白,头上带着那只金簪子熠熠生辉,映着那张模糊而白皙的脸庞,竟而带了几分超凡的丽色。
长孙煜突然觉得一阵子气血翻涌,内心燥热不已,仿佛有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嘶喊,在挣扎。
让他只想要用力撕开那轻薄而碍眼的衣衫!
明凰小心翼翼的站在走廊上,左右四下不停的张望着。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郡王妃,您回来了!”
明凰吓了一跳,赶忙回头,院子门口,突然就出现了几个身影。
她顿时慌了。
怎么偏巧是这个时候回来了?方才她明明还找人去门口看了,怎地一转眼儿人就到了?
孟慧茹看了一眼那突然高声请安的钗儿,眯了眯眼睛说道:“你不是出门了吗?”
钗儿有些不自在,躬身回答:“奴婢正巧回来了。”
孟慧茹又深深盯了她一会儿,便不再作声。她面带微笑快步走了过去,只是看向明凰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冷意。
明凰有些慌乱的躬身行礼,然后慌乱的说道:“郡王妃,您回来了?怎么这么突然?王妃也回来了啊?”她的话明显有些语无伦次了。
“什么时候明凰居然这般识大体,管起我如何行事来了?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看来我这小庙里已然是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孟慧茹脸上的笑容如同凝固了一般,却是咄咄逼人,令人不安。
明凰心头一惊,却不防孟慧茹已经绕过她,直接往屋子里去了。
明凰急忙起身,想要去阻挡孟慧茹的脚步。
可是她还没等站起来,就被丁香一把甩在一边,随即一只铁钳般的手直接卡住她的手腕:“明凰姐姐,凡事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孟慧茹冷冷看了惊慌不已的明凰:“你打的什么心思,打量我不知道吗?坐山观虎斗这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
她刚要再说话,却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痛苦而诡异的呻吟。
丁香和环儿对视了一眼,都立即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孟慧茹看了明凰一眼,心中大怒:“丁香,给我好好料理她!”
丁香闻言,一把将明凰直接摔开。
明凰一个不防备,正好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猛然大叫一声。她一抹额头上都是鲜血,顿时一下子吓晕了过去。
孟慧茹心里一乱,自己掀了帘子,快步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身体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匆忙往里走,再一看,就见到长孙煜垂着头坐在床头,身体摇摇晃晃。
孟慧茹定睛一看,赫然看见一只金簪就那么插在长孙煜的大腿之上!
那汩汩的鲜血顺着金簪形成的伤口流将出来,已经将雪白的中衣,染得鲜红而斑驳。
可是,明明白白,一清二楚,他的衣衫是完整的!
孟慧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再一看地上那人,不着寸缕,可不正是明凤那个贱婢!
她软软的伏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捂着胸口,嘴角也隐隐约约有鲜血溢出。似乎是伤的不清。
明凤见到是孟慧茹进来,不顾羞耻,**身体费力的爬过去,哭泣:“郡王妃,您别误会啊。奴婢和郡王什么都没有发生。”
孟慧茹真是想要仰天长笑了!
一个赤身**的女人居然还会觍颜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丁香!进来把这个人给我扔出去!”
丁香慌忙进来,一把将明凤狠狠的扛在肩头,也不管她穿没穿衣裳,就这么硬生生的扛了出去!
孟慧茹慌忙过去,扶住长孙煜,说道:“郡王,你怎么了?”
长孙煜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神智也还是模糊的,他整个人一软,瘫在**,喃喃的说道:“把她赶,赶出去……慧茹,慧茹……”
不知道为什么,孟慧茹方才心头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
她看见那金簪依旧插在长孙煜的大腿上,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她轻轻喊了一声:“环儿,去叫沈风立即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沈风就跑了进来,跪倒在孟慧茹的面前:“郡王妃!”
“不必多礼,先给郡王处置伤口!”孟慧茹有些焦急。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可是她感觉长孙煜应该是中了迷药一类的东西。这种东西总之是对人体有害的,还是快快除去为妙。
沈风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吓了一大跳,赶忙就过去处置伤口。他利落的拔出金簪,果然那血就如利箭射了出来。他急忙用布按住伤口,然后迅速撒上金疮药,她紧紧的缠上了一圈布条。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工夫,孟慧茹也只听见长孙煜闷哼了几声。
孟慧茹赶忙走过去,见伤口处置的十分利落,出血也渐渐少了。
她又问道:“郡王身上可是中了什么药?”
“没有大碍!不过是些下三滥的迷魂散。睡上一觉就好了!”沈风简短的回答。
“方才你为何不在?”孟慧茹蹙着眉头,坐在长孙煜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沈风有些汗颜,说道:“惯常都是属下一个跟着郡王的。可是郡王有吩咐,只要进了院子,就不许小人接近。”他看了孟慧茹一眼,欲语还休。
孟慧茹顿时会意,多少有些脸红。
这必定是长孙煜怕沈风这等人耳聪目明,会将夫妻二人平时燕好的情景也尽收眼底,所以才定下的荒唐规矩。
可是这一次,却是因为这一时的不查,差点着了人的道儿。
“你去吧。今日的事情不怪你。”
沈风一点头,又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长孙煜虽然昏迷,却能感觉到孟慧茹的体温。他本来躁动的身体,突然就宁静了下来。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孔上微微带着潮红,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仿佛正承受着什么痛苦。
孟慧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果然不是那种男人!
他宁可伤了自己,也不肯去承受那种大多数男人都不以为意的“美人恩”!
前生的仇恨,曾经彻底封闭了她的心,是他用那种无条件的支持和包容,让她血管里沉淀的暴戾和不信任都渐渐融化,让她重新觉得自己也能带给别人幸福。
同样的,也能接受别人给予的幸福。
她要牢牢抓住这份幸福,尽管这一路上必然是有许多的障碍!
不过说真的,她今日还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居然是明凤!她还以为会是那个人!
如此看来,那人果然好心性!够沉稳!
可是无论凭她是谁,想要伤害她的夫君?算计她的幸福?
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