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在这种场合居然来了月事,而且还不自知,弄得连衣裙都染上了血迹,更加令得凤坤殿有了污迹!
这简直就是对皇后大大的不敬!
自古以来,女人的经血都被视为及其不详以及污秽之物,而益阳郡主却是发生了这等事情,这不是等于故意诅咒皇后吗?
益阳郡主好像是有些没有明白自己的境况,依旧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她的眼前还是有些模糊,头脑也不是非常清楚,所以并不知道就在刚才,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何等重大的变化。
孟慧茹有些慌张的走上前来,扶着益阳郡主:“郡主,您还先跟着奴婢下去休息吧!”
益阳郡主就算是不认识自己的爹娘,也认识孟慧茹这个贱人,一见到她靠近身边,就立即指着她大喝:“贱人!你给我滚开!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故意陷害我!”
这种指责令得在场的夫人们纷纷咋舌。
益阳郡主看来是真的疯了!
这等事情岂是能够被别人陷害的?
难不成人家还能让你突然就有了月事,又突然弄得身上都是?
真是可笑!
她们看向益阳郡主的目光中就带了许多的鄙视和嘲笑!
益阳郡主却是依旧不依不饶的在大喊大叫:“贱人!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惨!”
“够了!你发够疯没有!”沈夫人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走出来指着一旁的宫女说道:“过来几个人,将郡主带下去休息!这样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那些宫女都是凤栖宫中安排过来的,也都看到了益阳郡主方才是如何羞辱孟慧茹的。
她们听了沈夫人的话,互相之间使了眼色,然后就暗自憋了一口气走过来。
对于益阳郡主,她们当然不会怜香惜玉,都是使了最大的力气楞是将人给拖了起来,然后就几乎是连拉带拽的往外走。
若是平时,只怕益阳郡主早就哭着喊着的挣脱开了,可是无奈,她今日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的力气,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由着那些宫女将她拉走了。
益阳郡主离开之后,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寂静。
有几个人忍不住又瞧了瞧那青灰色大理石之上,格外扎眼的红色血迹——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估计一会儿益阳郡主清醒之后,恐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孟慧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尴尬,急忙的吩咐宫女拿了抹布将地上的血迹迅速的处理干净,免得一会儿让皇后瞧见就要生气。
那些宫女也是不怎么乐意。这样晦气的事情谁爱做呢?她们心里都免不得将益阳郡主骂上个一百八十遍!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宫女好歹是将地面擦干净了。
孟慧茹这才说道:“各位夫人,这件事情,想必是个意外。益阳郡主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尴尬。恳请各位不要将今日的事情传扬出去。”她说得十分诚恳。
大家都觉得她性情和顺,又是以德报怨,肯为了益阳郡主遮掩,果然是难得!
然而,众人表面上回答得痛快,个个都说会保守秘密,可是每个人几乎都在心里暗想,这等可笑的事情,回去之后一定要与其他人分享!
真是笑话!
恐怕她们下半年就要指着这个笑话来派遣烦闷了!
在皇后寿辰被召见的时候突然来了月事而不自知,更加弄得衣服上,地面上到处都是!
这可是亘古未有的奇谈!
孟慧茹心里笃定,这些夫人们十有八九是不会保守秘密的!
豪门贵妇们最大的乐趣——除了衣衫首饰、对付小妾之外,恐怕就是看人笑话,落井下石了!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不用两日,益阳郡主就会变成永安城里最最知名的“风头人物”了!
可笑她居然还纠结在孟慧茹是不是给她下了药的问题上!
孟慧茹自然是给她下药了,否则她又怎么会晕晕乎乎,四肢无力的任由她摆布?
益阳郡主那时候迷糊的够呛,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她用手上的帕子沾了血水涂在她的身上。当然了,这都是她在扶她的时候坐下的手脚。
至于地上的那一小摊血迹,可就是珍珠的功劳了。
反正也没有人会真的去深究,那到底是不是血,不过是一点点红色的水,也足够让这些想象力丰富的夫人们浮想联翩了!
要不她才不会那么着急的让人将那血水给擦干净!
想到这里,孟慧茹瞥了珍珠一眼,两个人对视一笑,都是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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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总算是给百无聊赖的夫人们提供了谈资。她们个个精神振奋的小声议论着:
“你看看,我怎么说的。我就瞧着益阳郡主有些问题。果然,今天就出丑了!”
“常老夫人也是倒霉,亏了她今日没来,否则只怕是要被气死的!”
“你可别说!听说常老夫人本来就是被郡主给气得病了,所以才没来的!”
“谁家娶了这样的媳妇,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还不如娶个母猪回来生孩子!”
“诶诶,你注意言辞啊!怎么这么粗俗!”
“我再粗俗,也不会来月事了还到处招摇!丢人现眼!”
……
孟慧茹听着这些议论,忍不住想到,原来常老夫人病倒了吗?恐怕也是益阳郡主依旧故我,弄得府里鸡飞狗跳了!
真是家门不幸!
然而别人家的事情,她没兴趣也没有精力多管,她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喊着名字,让那些夫人们依次进去拜见皇后。
等到前后约莫过了大概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终于连最后一位夫人也结束了。
珍珠听着,便就奇怪的问道:“姑姑,怎么不见韩小姐府里来人呢?”
她问的这是韩夫人。
孟慧茹便就解释道:“韩夫人身份比较特殊,原本是漠北的公主,身份高贵。虽然到了大顺,又嫁给了韩大人为妻,可是却也并没有被褫夺了封号。因此上,说起来,她还算是漠北人呢!”
这一次不但是韩夫人,就连乌兰图雅也不在拜寿的行列。
当然,这自然是经过皇后和皇帝商讨之后的结果,虽然对韩夫人有些无礼,可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韩夫人和乌兰图雅都是漠北公主,总不好让一个来,却拦着另外一个吧!
然而皇后和文景帝都不希望漠北的使团利用皇后的生辰搞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就从一开始掐断了对方的念想。
珍珠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又深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要结束了。奴婢的腿都要站僵了。”
“既然如此,你赶紧活动活动,去将那些夫人手里的茶杯收回来,免得一会儿皇后看见不雅!”孟慧茹打趣道。
珍珠赶忙听话的叫了两个小宫女跟着,就将在场夫人们手中的茶杯一一收了回来。
可是等到她让孟慧茹帮着点数的时候,孟慧茹却是一不小心砸了一个杯子。
本来这也算是个失误,不过有了前面孟慧茹被水泼,益阳郡主血洒大殿作为陪衬,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
孟慧茹当然是又是道歉,又是忙着收拾。
众人也都纷纷表示理解。
自然,也无人发觉,砸了的那个杯子正好就是益阳郡主之前用的那一个!